第811章玄關半身浮,鯨落殉夢斷(五)
君義奧嘴角微撇,忍不住,砸了頓二貨青年,該死的還越來越向烏鴉嘴靠攏。
同骷天上有一隻烏鴉足夠,再多的難道要累死傲帝?什麽都不管不顧,誰還能主事?
一切敗壞良風的苗頭,不會留與放任。不讓烏鴉嘴消亡,更不找亡路。
青年平時能取上分為專空檔、找爛簍,傲帝打的狠,嗷嗷叫都沒用。
紅顏看不慣,掄起水晶杖,連合蒼龍打傲龍,傲帝大開大合。不打姑娘,專揍青年。
被錘了頓的青年暴脾氣消了,變成小媳婦回紅顏麵前,還在專門找機會掰回一局。
鬧劇消,上路趕去妖界,鯨落出力良多。為她的主場。玄澤紫貂留下的後路、通道。
盡付一身,輕車熟路。往魔嶼境深處走。天真又因墨炫而生,想要放手一搏。
途中,月三蓉照顧墨大境主,君義奧從旁護持,稽天涯、遊茨回歸舊地走在中。
深處為玄澤紫貂燃燒靈魂獻祭,封印魔嶼,阻止妖界與中原相通的在盤。玄澤水息薄弱。
一縷幽風輕拂,絲絲靈魂,長生十萬年來,都沒能消去過往的崢嶸、艱險、遺憾、哀鳴。
曆久經年,命魂大陣法維持使命不散,更有天涯紫貂的回歸,以蒼龍之力,將不足補充。
遊茨上萬年來與天涯紫貂一塊,初來玄澤紫貂的境地,還有傷感,微愣神。
稽天涯有感,攬過愛人相對,一笑俊美在臉上通傳,別傷心,再多的難關,我們過來了。
“我並不知宗主燃燒命元修為。落在封印妖界與同骷天的通道為使命。”鯨落望向後頭:“自從生靈識以來,對玄澤宗有了解,才知魔嶼境底有檮杌,更有鴟尾相助守護不讓它禍世。”
“你做的很好。”青年讚賞:“隻有缺心少肺,狼心狗肺瞎眼睛的,才對你視而不見。別太在意,老子往後會替你找到更好又專門愛你獨寵的,讓光棍一輩子都愧疚痛失。”
“我”鯨落的視線,毫不猶豫的望向後麵:“是我福薄,入不了墨炫的眼。”
稽天涯與遊茨對視,後者安慰:“說什麽傻話,他有花堪折不折,你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還要去管?咱不要他還有更好的,又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白白犧牲自己呢,想開點。”
“沒錯沒錯。”稽天涯立刻接道:“人一輩子看開想開放開來,遲早會找到如意郎君。”
遊茨更灑脫:“你還年輕,路還剛走,小小的挫折還過不來?我與天涯都碾轉了數遭。
從九宮俠宗到玄坤落沒,玄澤宗升到同骷天落,九帝盤宮到中原武林,才有相見的機會。
一段緣份轉過了多少彎才成呢,多試幾次有心儀的放開膽來,自然能通。
豁達些,丟開無謂的束縛,再讓過去的都變成雲煙,心態放好來,失敗就失敗了。
還沒有人吃骨啃肉,就算能,我們不是死的。你放心從今往後有蒼龍境主替你撐腰。
想做什麽挺直腰杆子來,誰敢說三道四,讓我來教訓,話糙理不糙,對你有用也別不聽。”
稽天涯咧開嘴樂開花,順手將紅顏攔腰一抱,比之君大公子拱月族的玉白菜。
稽小媳婦更像是倒貼的,那氣場,硬是讓君義奧要當空氣都忽略不了。
月三蓉對兩人的相處,也抬眼望去,未免分心想起了,好友的性子。
明白除開遊茨,當今世上誰都不可能收服青年,更沒誰能讓飛揚不羈又欠抽的青年回頭。
暗暗讚賞情緣的成,還真的需要很多的機緣巧合。從後關心,照顧黑影。
鯨落不再難受,手起魔嶼魂,印與陣中開啟通道。一道流光閃爍,進入腦海。
她的眼原無淚,控製的很好。卻在接收了消息之後,化成斷線的珍珠,一滴滴的往下落。
稽天涯兩相視,左右關心:“鯨落怎樣了?”
“我,隻是傷心了。陣法還需要些時光開啟,要不我們多停些時間,此是我成長的地方”
兩並沒有察覺到哪裏出錯,望向背後。要君義奧拿主意,去妖族刻不容緩,能否暫按?
君義奧皺眉,傲帝還為同骷天的主宰,分明有感一晃而過的異象。
於是問:“你確定隻為傷心,而沒有隱瞞什麽?鯨落,我們當你為友,還望你莫生芥蒂。”
“傲帝會錯我的意了。我不會的。”
“是嗎?”君義奧掐指細算,與人相對,一股隱憂升起,又唾旁邊:“烏鴉嘴,你”
“閉嘴。”墨炫可不會再與別的姑娘有瓜葛道:“做你應該的事,再敢往我推,打死去。”
君義奧深呼吸從旁化開寒江雪說:“時間有限,即未到開啟的時候,先休息吧。”
稽天涯、遊茨相對,扶著鯨落往偏殿傳送靈力,任穩定之後才出現。
五人坐到一塊,青年才道:“有什麽說,別再三藏著,發生了什麽意外?”
君義奧深邃的眼,暗藏守護,即然每一個人都有該走的路。激化矛盾,不如大事化小。
並非獨善其身,能麵麵俱到時,會顧著所有大局。為君為帝,則得為所有考慮。
即選擇留下烏鴉,須麵對的,尋常過去則可。一無所有,才擁有一切。
隻有天才和瘋子才配享受孤獨;真正的自由隻能在孤獨中誕生。
寒鴉與墨炫能走過的,非但為三千年,更需要陪伴走過遙遠。
縱使預料到了鯨落的死劫;君大公子隻會推開及,不再上麵打轉。轉不出情天,時運而。
“你太長情了,鯨落為見證玄澤紫貂落與再生的,你不是說過為送於有刺的禮物麽?”
嗯?稽天涯有解道:“此為何意,為什麽我有感你的話裏有話,還未說透呢?”
“骨頭癢的,再胡鬧我抽你,滾遠點。”並未理青年,轉向了愛人說:
“商蓉要休息會,烏鴉嘴調養數個時辰無大礙。去妖界還有許多事發生,別浪費靈力及冰元。”
月三蓉永結同心一閃而過困惑,望他嘴角微動點頭應下道:“墨炫,我們走吧。”
兩相攜一並去了山海池,池邊有道運渺小、帝運澎湃、常春樹及並蒂蒼蓮開的正豔。
混沌神、鴟尾神獸都在陣中近入閉關的狀態,若是不主動清醒,則不會被外力打攪。
人扶著黑影往石盤坐下,通傳雪仙玉骨,冰元補充黑衣公子散了的仙骨金髓。
數日後,再睜眼,墨炫完好,人的狀態也調到了最佳。兩同時起身出關。
鯨落也從偏院收拾好精神出現,望向兩似有感,目光又望向黑影。
墨炫與寒鴉相對,隻淡然的說:“走吧。”當先往前去了。
“墨炫。”月三蓉拽住衣角,要說什麽最終咽下。
鯨落從後喊:“墨炫。”
呆瓜還要摻和兩之間。
君大公子攔腰一抱:“卿都越來越人性化,你是冰山不嫌煩,不會累,管到來做什麽?”
月三蓉瞥眼說:“君公子,他們?”
“隻是為一段情緣告別罷。即不成難道還不允許他們擁有往後與未來,真是笨蛋。”
“嗯?告別?”某人呆了道:“難道鯨落放下了?”
冰凰展翅的發簪於眼中亮了,將頭殼窩懷中說:“別理會烏鴉嘴的情天。他的事他處理。”
稽天涯與遊茨也未多去顧,兩能從上古走來,曆經種種,對於情緣,大致能看到往後。
墨炫冷眼瞥去,猶感冰凰雪女被君大流氓帶走,隻是與寒鴉魂識相通,其他未理。
鯨落要撲到懷中,黑影如陣風,去了旁邊,沒有回應,更沒給機會。
“我在你的眼裏,難道連做商妃的代替都困難麽?”
“是。”
“你能不能回答,若世間沒有我的存在,會在將來的刹那想起我,哪怕一刻?”
“你是你,我是我,商蓉是商蓉。”
“好狠的心。我明白了,墨炫我愛你。”
黑影微頓了腳步,沒有回頭,寒鴉啼了聲,非常不耐,若非主人不動姑娘,必會啄眼。
鯨落傷心痛哭,跑出寒江雪,再往陣法衝去。
“鯨落。”君義奧懷抱月三蓉從身追。墨炫轉過彎相隨。
“什麽情況?”青年都還沒反應過來。緣何會變,什麽事都未明。
“快走,出變故了。”遊茨水晶杖子往地上擲,寒江雪回傲帝的神識,消失魔嶼深處。
鯨落能生的使命為,需要墨炫的容忍與過活。世上沒有如果,沒有前因,則不存後果。
即為因果相通,她的降生為朱雀境主,縱使有山海池的道運伴身,有法則有消。
遁帝宮給出的機緣與時運,碾轉過來的通為,往後的世浪與濤天的紅塵。
能成則有活路與希望;不能成,不會留下無情消磨苦。使命與畢生的責任,每個人都有。
鯨落相同攜帶著。與朱雀境主成一對,開啟通道則可兩齊心協力完成。
未成的事,她不會相告。即需要獨自走過的,能來世間走一遭,已經為幸事。
縱身而上,越過了陣法,滿身的氣血,山海道運補充陣式的不足,開啟妖界的通道。
性命隻留有一息,傲帝運轉‘同骷零,曼陀羅星入紅塵’,救下了她回光反照。
月三蓉在側相伴,嘴角微顫,明白傲帝與鯨落的選擇,卻比不明白更加難過。
君義奧見她命途窮,交給墨炫說:“你也許有話說,讓她走的安詳些吧。”
兩與稽天涯、遊茨站立在通道旁邊,等待他們最後的告別。
墨炫淡淡的望著她,久到寒鴉啼了聲,打斷主人的思考才說:“你何苦?”
鯨落才能與他正眼相視,手掌滿是鮮血,撫摸刀削的臉龐:“與所想相同,果然無誤。”
“還有何遺言嗎?”
“有,能否讓我變成寒鴉的一縷魂,永遠永遠陪著你?”
“此即為你的終點,我不願束縛你的自由,有寒鴉足夠,不需要你加入,你明白嗎?”
“我想也是。你回答的最無情又冷血。”
“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你即知我的情,還望別參與。”
鯨落閉上眼,很想說‘我也是’可最終咽下了。無法祈及的為蒼天一筆留下的悲聲。
念啥怨啥都是命中注定,有限的時間沒有成全為一對,世浪的濤天必會隱藏所有。
“我隻是想做你仙鄉道中的一隻鯨。”
“我的世界不存在鯨,隻有雪。”墨炫抬頭與寒鴉相對後,似有愧疚又堅持道:“青山步出情殉道,道途關前雀吟雪。”
“我羨慕更愛著你,若是再努力,你是否會留下一份情與我呢?”
“……不會。”斷續非困惑,慣看風雲起,江湖無盡期,不換虛無盼。
“你的心我終究捂不熱。”眼角的淚劃落,斷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