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1章道荒戰開,同骷定局(五)
君義奧的排布,地獄黃泉的歸途為始。乃至整個戰局,所帶黃泉銷煙的味道,詭譎莫測。
月三蓉自來到了雷州,被墨炫牽著遠離了戰局,往最大的驛站下榻以來,很少關心戰局。
會做的事,護持山海池的道運,以備不時之需。君義奧在外對戰,時刻需要運元。
能讓山海池的道運壯大及,運行的更快,為交代,更為不可或缺的。
寒江雪牽連著兩個人,帝與妃能溝通。人所做者為,沒日沒夜的,蘊化道運護持成長。
消耗不比往來廝殺的少。神識的強大才可安撫,玄澤水息與山海池,消魂磨骨,日漸消瘦。
墨炫從旁關心,雪仙冷情。說著最厲的話也能做溫柔的事。相識默契存於心頭。
從旁顧好食物,通傳靈力,仙骨金髓以獨異賦凜的功法,相助雪女一程,護道運。
玄澤水息從雪女周身澎湃,黑衣公子微歎,目光望向周圍,猶如千萬雙眼正在暗中觀察。
惡靈太多了,導致閉眼所現,都為無數怨念:
有的怨不得其好,還未活夠被迫半上戰場,失去性命不得善終,連入黃泉都無門的……
還怨非男兒身,隻因家族的需要,榮耀、光榮、使命等紅塵事而不得不從荒族參戰的……
怨大好時光,什麽都沒有,竟然落得個死無葬身之地的命運,更沒了來世的……
睜開眼,黑影不解,對戰之地,緣何魔嶼境都無惡靈感召,而雷州竟然能清楚通傳?
“商蓉?商蓉醒醒。”搖拽姑娘道:“你發覺了嗎,此中怨氛淩厲千百倍,怎會?”
月三蓉從山海池回歸,心神微提,久未回神,竟被怨氛衝擊的震耳欲聾。
卟,一口鮮血吐出,猶覺喉嚨腥甜,渾身靈力渺小的可憐,還未收回祝識。
墨炫連點人的穴位,一股深沉的擔憂,上了狹長的眼,刀削的臉。
怎麽回事?平時周轉道運,並不會氣血逆湧。與環境有關麽?明知城中怨聲載道,執著護道因此變成負累?心疼姑娘的固執,隻好通傳所需要做的,金仙轉靈力護持雪女。
“此處即非運靈力之所,你多少顧及身子。未去對戰身先拖垮,幸好天涯寧雨非過去的。”
月三蓉憨笑說:“我隻是不小心……”
墨炫搖頭道:“餓了吧,我準備些許點心,多少吃些補充消耗再度繼續。”
嗯。雪女起身落到桌邊,眉頭微蹙說:“空中的陰冷太多且雜了,你有感覺麽?”
“我還想尋問,此象必是人為,君無悔不讓你參戰,莫非與你有關?”
“我……不知。蒼生怨劫已消。他有千百個理由,唯獨不願我與荒神太過接近。”
“他糊塗。同骷台三千年期間,最不智就是讓荒神進入同天居,你也別太固執。”
“明白。”人小口啃點心,咽茶水時想起問:“非荒神的做為,則是他的手段你知在哪麽?”
墨炫有心提醒地獄黃泉走過一遭,不會太光明磊落。一念道荒戰才接續。
雪仙最是聰明,又怎需太長時間想起此點,無非又是鬱悶與難過,肝腸寸斷罷了。
飲茶時默歎說:“即不需要你操心,則為他早有預見的,別急離開雷州自會消失。”
人眉頭微眺:“你有事瞞我?”
“太尖銳了不好,往後與他還有得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等待同骷天再起吧。”
即為他不需要你顧的事,我不會讓你傷神。
雖然你遲早會想起,無憂無慮的活,為我能給你的一片天,倘若他不隱瞞你必痛苦。
會讓過,我又怎麽忍心讓你一味受世浪的拖磨呢?
肮髒有君無悔去承擔,你則做專心與唯一的事。我不會拆穿,更不會多嘴浪費他的苦心。
月三蓉似有感,細咽點心悶悶道:“但願我的不顧真能成全他的帝歸。”
墨炫的眼一眯再眯,有一刻璀璨了星河,轉了數轉問:“你早明白?”
“墨炫,他真傻的可憐又可悲。我想不明白,天下悠悠何謂所求呢?”
黑影起身往外站立說:“所以你成全我與鯨落,也是想著獨善其身?”
人臉頰滴落淚滴道:“不全是。你該有幸福。”
大老大掌心微緊,後才僥幸:“我早該想到,他的做為無論正邪都逃不過你的眼。”
即有道中行走的堅定,又存劫難過去的無痕。人心似鐵,道法如爐,善化不足,惡化有餘。
月三蓉要說:他維護的太過。咽下去:“你不也一樣?明知瞞不住還一味替他掩護?”
“你……我隻願你無憂。”
“別替他說話,不值得。”
大老大回頭望,一縷清風吹拂呆瓜在無盡的怨氛中,似墜落萬丈紅塵的精靈。
這一刻,墨炫警醒過來,人隨時會散,緣淺若輕塵。哪怕隻有陣風,都能將人的堅持帶走。
“你,他始終為傲帝。即明白又何苦不諒解,鑽牛角尖有用,哪會任他落了高台?”
月三蓉剛想說話,雷州的護陣,被荒神大軍攻破,還沒一會荒蕪湧動,邊城失守。
城中惡靈猶如噬血狂魔,一變再變戾氣衝天,邪祟鬼氣起,地獄開黃泉,染紅氛,漫征程。
墨炫如初始在人身側,護好不讓怨靈惡氛邪祟入侵。薄唇輕啟間,幾許隱憂突破了心防。
怎會演變至斯?兩相對,並肩行,雙雙起身,擙援戰場。
雷州的荒蕪殺紅眼。妖獸、墳屍荒戰士已將數千門生包圍吞食,失屏障的群俠戰為己任。
稽天涯、遊茨分心擋住雷霆山蒼玉泉、葉屠的攻擊。
玄武夫婦與軍師相隨,擋住汪正業、楊戰及各妖類的進攻。
君義奧及荒神,開戰初始已經在最高的空中相鬥,形成最寬廣的戰場。
兩擋下荒姬與灰貂界首,減輕負擔,檮杌已經從雷霆山,衝破防線,來到城門廝殺。
血骷髏分心,將之擋下。檮杌老祖的背後,還有族獸。
一衝再衝,罪者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了後備接續,間接打的無力抵擋,防線潰散。
“怎麽辦月姑娘,我們都快被荒神裏應外合,包圍殘殺了,君兄說有人會來相助,不會是你與墨兄,都打到劇烈地步,滄桑樓特訓的底,消磨殆盡變成墳屍反派來攻打我們了……”
月三蓉心知肚明所為何事,微歎聲按下,道:“即有援手莫太憂心,多救些門派弟子性命。”
“我也想,可拿什麽來救,都變成光杆司令,打的隻剩下我了,你沒看到門生弟子少了?”
人與荒姬對戰,被他一脫再脫,差點中劍,偏開要害,躲閃攻擊才回眸說:“稍安勿躁。”
他後知後覺,接過妖之子,反手一劍,刀劍非焰劈開死關,再對近日之變,提了數語:
“我覺得君兄的執著,藏於心,念於行,護的太嚴,忍的不像話;他隻願你能安好無憂,可災難長眼。同骷天帝無法攻破,自然轉向你伸討報複,荒神心性複雜,凡事腹有乾坤。
我是見不得你倆數月冷戰不相往來的。你別告訴我還有什麽沒轉出來啊。
你也得體諒君兄。小心莫重蹈覆轍。道荒戰即開,同髓天的局勢緊張,雖然不如過去,也沒翻新到哪裏去,倘若有個三長兩短,可知為致命的打擊,更會讓所有底盤散如沙塵?”
月三蓉瞥眼,快速別開頭,組成一個靈元光屏障,遙遙與墨炫相對如影隨形。
月滄海、紫寧雨掃開楊戰等人的鏊戰,讚掌助力,所存靈力護持背後靈修不失。
秦一琯刀劍非焰上手,在屏障中放入元神,支撐對戰,不讓各大戰場陷入危機。
情況危機萬分,數股靈力的支撐,造就一方屏障足可回息。
弟子雖有休息,但城外湧入的荒蕪,大過其他。轉眼數千人馬已經隱入四麵埋伏。
另邊雷霆山左等右等無支援。稽天涯背上紅顏,帶上弟子,退出防線。
縱身躍回來,臉色鐵青道:“君無悔不是說隻要過去了危難時刻,自當有人接應麽,人沒有鬼呢,混賬東西關鍵時刻掉鏈子,他不死沒天理,我真恨不得拿劍挑死他去。”
月三蓉接過遊茨運冰元,轉玄坤之力道:“或許有變,道荒戰開,中原武林皆是棋,需布局。”
“他就是要把所有都推上絕路。你別管我必拿劍斬他去,一回兩回當我們為猴來甩的。”
遊茨傷的頗重,人通傳靈力,對好友的性子清楚。隻有輕舞流年的姑娘,才能勸回來。
任他發牢騷,並未多顧,青年牛氣衝天,若非還剩理智,必會大開大合。
所有人被困一地,若無救緩,時間越久越不利。數個主心骨還好,都眼明心清。
諸底下的門生,眼見昔日的同修,失去理智刀兵相見,心寒四起無能為力,悲氛湧四麵楚歌,暗涕零末路生寒。數萬受號召的門生弟子,隻剩下些許,哪裏不讓眾門生苦難?
正當所有人都低氛縈繞時,北境傳來一道霹靂電光,隨後以白虎境主朱常餘為首,帶上部將同骷衛,分成前中後三路大軍,蒞臨雷州戰場,使被困的群俠知道。局勢再度發生了改變。
雷霆山上蒼玉泉、葉屠已經於荒神會合。
群俠被困的,有白虎境主接應,反將一軍,裏外夾擊,使荒神困於雷州外。
四海的荒蕪,通入半空對戰的荒帝、荒神領域,其他的人竟半步都不得踏入。
葉屠數回想加入荒神的對戰,連手重創傲帝,不讓有生機存於世。
觸及到荒蕪,削骨剝皮,一時隻能擋住底下的糾紛,不讓中原正道太快擊敗眾邪軍。
“哈哈。”稽天涯樂道:“原是有黃金豬應命現世,來到一並破邪斬將。這頭豬雪藏的夠久。”
軍師揚笑:“擁有白虎芥虛靈,白虎境主人中之龍,成長一日千裏,上回去為毛頭小子……”
兩家夥從前可沒少揍黃金豬。牽連、打鬧、開玩笑都會帶上高傲自大的朱族少主。
而今轉劫歸來,雛形已經生成,再多的過去未來,都為相隨走過的一程。
更為時間的見證。有了生力軍,生動有力氣。與玄武夫婦朱雀境主相對。
形成數股主力,留下月三蓉照顧受傷的遊茨及不能行動的門生,殺退邪祟。
再過去三日對戰,雷霆山上的檮杌,高級者被荒神收走,至於來不及脫封者,永墜地獄。
荒神並非簡單的盤算,已經讓白虎境主浮出水麵,該退了,不敵隱回南國、睿山。
群俠為朱常餘接風洗塵,安排雷州善後,連合前往中原之東黜鱗宮,一解朱族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