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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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當了!
無咎以臉搶地,摔了個實在,尚未看清四周的情形,便已明白了自身的處境。
還用多想嗎,肯定是上當了!
那個木申算是白長了一張好人臉,骨子裏卻不是好人。他將本公子賺到這荒山野嶺之中,定是要圖財害命!
誰讓自己上了賊船呢,這就叫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不過,此處好像是洞中有洞。剛才的動靜,應該是關閉石門所致。他本該痛下殺手才是,為何又多此一舉……
無咎趴在地上,抬頭去看。
四下裏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見。卻有陰森而詭異的寒氣逼來,還有淡淡的腐臭夾雜其中而令人聞之作嘔。
無咎伸手去抓摔落的包裹,想找出火折子點燃光亮。一陣劃拉中,似有觸碰。他忙扯住了拽到身邊,旋即又兩手亂摸而疑惑不已。
所抓之物,幹癟冰冷。
什麽東西……
便於此時,“撲”的一聲微弱的風響傳來,瞬息間撕裂了黑暗,緊接著有火光跳動閃現。
無咎尚自愕然,忽而發覺手中抓著的是個人。
不,借著火光看去,那竟是一具幹癟的死屍!
無咎嚇得臉色大變,連滾帶爬往後躲閃。而不過刹那,他又愣在原地。
天呐,四周橫七豎八的,盡是死屍……這……這究竟是什麽鬼地方?
火光來自一隻陶碗,陶碗的近處是座石棺。也就是說,那火光乃是死人的長明燈。冷幽的光芒中,一個十餘丈大小的洞穴出現在眼前。再加上四周的死屍,分明一個墓穴……
無咎的兩眼直眨巴,忙擦拭著額頭流下的冷汗。而他尚未從驚懼中回過神來,旋即又嚇得目瞪口呆。
“轟——”
一記沉悶的響聲從石棺上傳來,緊接著棺蓋緩緩挪動。不過少頃,一道人影從棺中冒出了出來,披頭散發,看不清模樣,卻舒展雙臂,伸著彎曲的十指,並悠悠飄起,且口中發出古怪的笑聲!
要命啊,那不是傳說中的屍變,就是惡鬼……
無咎顧不得許多,猛地跳起來轉身便跑,卻慌不擇路,“砰”的一聲撞在石門上,隨即眼冒金星摔倒在地。
笑聲瞬間逼近:“桀桀……老夫的弟子很孝順……又送來一具血食……”
該死的木申,竟然拜一個吃人的鬼物為師。
而何為血食?莫非地上的死屍便是本公子的最終下場……
無咎急得猛擊石門,而石門卻是紋絲不動。除了石門之外,封閉的洞穴中再無去路。他絕望之下轉身回望,那帶著惡臭的黑影已倏然撲來。
完了,要死了!就這般稀裏糊塗送了命,真是窩囊……
無咎自知死到臨頭,反而不怕了,猛地躥起便要拚命,忽而又靈機一動,急急從懷中掏出一張獸皮往身上拍去。
這可是祁散人所贈的寶貝,據說一為遁符、一為劍符。且不管怎樣,都該有些用處才是。
咦,怎麽沒有動靜?
無咎無暇多想,再次飛快掏出一張獸皮狠命死拍。而獸皮像片樹葉般直接滑落,與適才的情形如出一轍。
祁散人,你要成心害我啊!這是什麽狗屁的符籙,為何毫無用處呢?
與之同時,黑影到了麵前……
無咎驚駭萬狀,竭力躲避,而才將挪動了下,忽而又僵住了,就像是中了邪般,整個人已動彈不得。他頓時瞠目詫然,無力地發出一聲歎息。
唉!縱然小心謹慎,還是劫數難逃。隻可惜死在這荒山野嶺之中,莫說家仇難報,便是紫煙仙子也不知曉啊……
那隻奪命索魂的鬼手已抓到了胸前,寸餘長的指甲上閃動著陰森的寒光。閃念之間,便該有人屍橫當場。而與之刹那,異變突起。
隻聽“砰”的一聲,衣衫破碎。接下來卻非胸膛撕裂,而是一道黑光霍然而出,瞬間“轟”的一下,已將那抓來的鬼手連同黑影猛地撞飛了出去。繼而霧氣盤旋,慘叫連連,似有黑影在左衝右突,卻始終不得擺脫,使得整個洞穴都好像陷入了激流漩渦之中,肆虐的勁風逼得人透不過氣來。
少頃,再又一聲淒厲的慘嚎,隨即有身影“撲通”墜地。轉眼霧氣散盡,一把短劍搖搖晃晃栽下……
無咎依舊是半張著嘴巴,十足掉了魂的樣子。即便他發覺身子自如了,卻兀自難以置信般地僵立當場。
本以為大難臨頭而十死無生,誰料危急關頭逢凶化吉。
而救了本公子的,竟然是爹爹留下的那把短劍?
一把破劍而已,緣何如此的神異?如此想來,始終有人追殺不止,根本不是為了斬草除根,或是另有緣由?
石棺前的那盞長明燈竟然還亮著,隻是有些微微跳動。四周重歸靜寂,濃重的寒氣彌漫不散。而洞穴內發生了如此巨變,卻似與世隔絕一般……
無咎瞥了眼身後那關閉依舊的石門,又低頭打量著胸前衣衫的破口子,兀自驚魂未定。須臾,他小心走了幾步,俯身撿起了地上的短劍,並凝神端詳。
帶鞘的短劍還是老樣子,隻是上麵的鏽跡似乎褪去了三成。除此之外,倒也看不出有何名堂。而兩丈遠處的角落裏,則躺著方才的那個鬼物,早已沒了曾經的猙獰可怖,隻剩下一具佝僂幹癟的軀體,如同被吸幹了精血般,倒是與左近的幹屍有著幾分仿佛。隻是他裸露的臉頰與手臂透著妖異的黑色,並長著一層黑色的毛發。
無咎餘悸未消,幽幽舒了口氣。
方才的情形看得清楚啊,想不到自己的短劍還有防鬼辟邪的本事。若真如此,本公子豈非身藏異寶而不自知?還有幾日前那兩具離奇的死屍,莫非也與之有關?
無咎思前想後,神色恍然,不由得抓緊了手中的短劍,並一個勁的暗呼僥幸。
既能防鬼辟邪、又能護主,真正的寶貝!也幸虧之前將其藏在胸前,這才意外撿得一條性命。
不過,那鬼物是何來曆,又為何要藏在棺中,還收了一個徒弟,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無咎心有疑惑,卻沒忙著探尋究竟,而是將短劍插回懷中,並回頭找了找,隨即帶著惡心的神情,從幹屍中撿起了包裹。少頃,他又俯身抓起那兩張害人不淺的獸皮符籙。
且留著罪證,以便日後與祁散人算賬!
而石門還是紋絲不動,或許那個木申正在幸災樂禍呢。地上的十幾具幹屍,也必是他所勾引來的“血食”。哼,回頭也饒不了他。不過,本公子的三拳兩腳,又怎能對付一個懂得法術的家夥呢!且看此處有無出路,設法逃命要緊!
無咎漸漸鎮定下來,慢慢靠近那具幹屍,確定那鬼物不會再暴起傷人,這才真正鬆了口氣,轉而壯著膽子走向石棺,並踮著腳尖而勾頭去看。而他尚未看清其中的情形,急忙捂著鼻子轉身幹嘔。
石棺內太臭了,簡直要熏死人。
無咎稍緩了片刻,捂著鼻子,轉身端起了長明燈,繼續打量著石棺內的情形。
石棺平放地上,半人多高,為黑色的石頭打造而成,有一丈多長、三尺多寬,被三寸多厚的棺蓋遮住了半邊。整個石棺透著陰森莫名,挨在旁邊使人很不舒服。而借助長明燈的光亮看去,才發現空蕩蕩的棺底散落著幾樣東西。
淺而易見,那應該是鬼物所留,也就是說,死人的東西不吉利!
無咎便要就此作罷,卻又心頭一動。
鬼物呆在這洞穴內,不僅以活人精血為生,還收起了徒弟,顯然是有些來曆。他所留下的東西,或許也不一般!
無咎回頭深吸換了口氣,轉而將身子探入石棺。幾息之後,猛然閃開,再又蹲在地上放下長明燈,接著攤開袍袖並頗為顧忌般地連連甩手。
袍袖中跌落出幾樣東西,正是石棺內的遺物。
五塊拇指大小的石頭,似玉非玉,像是琉璃,卻又棱角分明,色彩幻動,透著晶晶亮;一塊白色玉片,也是手指粗細,三寸多長,有些斑駁破舊;一張黃色的獸皮,尺餘見方,上麵好像寫滿了字跡。
無咎略略遲疑,伸手鋪開了獸皮而低頭端詳。上麵的字跡很小,三、兩百字數,稍顯模糊,倒也認得。尤其開篇點名的四個字,天刑符經。
經文?鬼物吃人也就夠了,難道還要念經超度……
“砰——”
無咎尚自衝著獸皮暗暗不解,忽聞動靜,不及多想,急忙抓起地上的東西塞入袍袖之中。
而隨著石門開啟,三道人影匆匆而入。為首的年輕男女像是初來乍到,忽見死屍遍地,且有人蹲在地上守著油燈,不由得腳下一頓而雙雙詫然。跟後的一人則是手舉火把,回首好奇道:“木道友,何不一起進來……”
獨自站在門外的男子,正是木申。他兩手掐訣,似有動作,卻又微微一怔,隨即不著痕跡地大袖一甩而走了進來,麵帶驚喜道:“無道友,可有大礙?”
無咎看著突如其來的三個陌生人,又看了看木申。
什麽意思,害了人不認賬?
還有那三位年輕的男女,又是什麽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