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七十九章 苦戰淩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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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霄城外。
雪，早已停了。
半空之中，依然烏雲匯聚、電閃雷鳴。
洶湧的人影、獸影，不斷的衝擊著淩霄城，隨之法力對撞，光芒閃爍，殺機沸騰。
萬聖子、鬼赤與樸采子、沐元等高人，各自分守四方、大顯神通。龍鵲、夫道子、鬼諾、鬼宿等人與數百個原界的地仙高手，也出現在陣法的穹頂之上而以便隨時助戰。
便於此時，幾道火光從而降。
萬聖子尚自踏空盤旋，揮拳連擊，虎影咆哮，逼得神族弟子難以近前。正當他殺意酣暢之時，猛然抬頭仰望而失聲道：“火蛟……”
四頭蛟龍，穿過雲層，俯衝而下，身後拖曳著數十丈的火光，便如流星飛墜之快，又如火練破空而來勢驚人。
“攔住火蛟——”
樸采子大喊一聲，飛身往上，雙手齊出，劍光呼嘯。
“轟、轟——”
一頭火蛟淩空翻滾，攻勢不再。另外三頭火蛟卻避開劍光的阻擊，繼續往下撲來。
沐元不敢怠慢，抬手一指。
銀光閃爍，三道利芒快如閃電般的怒襲而去。
“轟……”
三道利芒，僅僅攔住一頭火蛟。餘下的兩頭火蛟，突破防禦的陣勢，狠狠衝向淩霄城。
“轟、轟——”
轟鳴炸耳，火光迸濺，護城大陣急劇閃爍，整個淩霄城隨之微微搖晃。而突襲得手的火蛟並未罷休，轉而騰空飛起，便要再次衝擊大陣。
那是普重子的火蛟，極為的凶猛，倘若任其瘋狂，淩霄城的護城大陣支撐不了多久。
“鬼兄……”
萬聖子還想征詢鬼赤的主張，兩頭火蛟已俯衝而下，成群的神族弟子趁勢攻來，各家高人顧此失彼而根本來不及阻攔。
他無暇多，抬手一拋。
幾道銀光劃空而去，頓時火光爆閃、巨響轟鳴。
“轟、轟、轟……”
兩頭蛟龍抵擋不住，倒卷而回。
萬聖子鬆了口氣。
還是震元珠厲害。
卻聽沐元驚道——
“樸兄，心……”
火蛟猶在逞凶，無數的神族弟子強攻正急，便於此時，一道銀光直奔樸采子襲去。
樸采子察覺凶險為時已晚，整個人已被殺機籠罩，竟讓他法力神通無從施展，緊接著一尊銀色的圓鼎呼嘯而至。
與此同時，喊聲傳來——
“此時不用震元珠，更待何時……”
樸采子猛然驚醒，急忙抓出一把圓珠奮力擲去。
“轟、轟——”
驚雷般的轟鳴聲中，來時凶猛的銀鼎微微一頓。
樸采子擺脫束縛，閃身躥向半空，並不忘反手祭出一遝玉符，趁機施展反攻。
沐元不敢遲疑，與數位家主同時出手。
十餘枚震元珠飛向銀鼎，一團團火光猛然炸開。崩裂的虛空與狂亂的殺機之中，銀鼎化作一道銀光倏然遠去。各家高人趁勢反撲，遂即又是數十枚震元珠炸響，隨之虛空扭曲而狂飆呼嘯。
神族弟子抵擋不住震元珠的威力，亂作一團，片刻之後，如同潮水般退向遠方。而三位神族的長老，許是偷襲不成，或久戰無功，亦隨後退去……
淩霄城上，眾人猶自踏空而立，嚴陣以待，又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
卻見淩霄城的陣法，已出現破損的跡象。四周的雪原上，則是一片狼藉。尚有數百神族弟子忙著收殮屍骸，而持續了兩日的攻城之戰總算是停了下來。
“各位家主，修複陣法。”
“萬祖師、鬼赤巫老……”
樸采子、沐元吩咐各家高人修複陣法，然後飛到萬聖子、鬼赤的近前舉手致謝。
“多謝兩位的相助！”
“嗯，多虧了我二人突襲敵後，使得神族顧此失彼，接著又參與守城，著實功勞不淺呐！”
萬聖子也不客套，借機邀功。
樸采子與沐元不便多，轉身離去。
“兩位勞苦功高，且稍事歇息！”
龍鵲與夫道子、鬼諾、鬼宿等人，以及各家的地仙高手，也在兩位家主的吩咐下返回城內待命。
萬聖子招呼鬼赤坐下歇息。
陣法雖有破損，卻依然支撐起整個淩霄城的防禦。兩人就此盤膝而坐，猶如平地般的穩當。隻是苦戰兩日，難免疲倦，而神族剛剛退去，一時又不敢大意，各自打量著遠處的情形，相互間著閑話。
“萬兄，你我奉命行事罷了，顧及無咎的顏麵，稍作謙讓、客套，乃應有之義！”
“謙讓與虛偽，有何分別呢？老萬不懂，老萬是個實在人。倒是那個子，隻懂得害人！”
鬼赤曆經陰陽磨難，深知仙道艱難與此行的不易。與其想來，無咎成了一方至尊，領袖群倫，身為他的左膀右臂，理當在原界高饒麵前幫著他維護一二。而萬聖子雖也曆練過紅塵，領略過風雪，參悟過人性，卻本性難改。所幸老哥倆的交情日漸深厚，彼此之間無話不談。
“萬兄所言何意？”
“他讓你我兩個老人家在此守城，他子卻躲起來閉關修煉，豈有此理……”
“你不也送了他百萬晶石，助他修煉？”
“此時非同往日，已火燒眉毛了……”
“他留在此處參與守城，又能怎樣？”
“三位神族長老聯手，他難以取勝……”
“倘若玉介子現身，四大長老齊聚呢？”
“淩霄城必將陷落，到時候誰也救不了原界，你我唯有各自逃命……”
“逃往何方？”
“這個……依著鬼兄之言，無咎出關之後，便修為暴漲，能夠一舉擊敗四大長老？”
“但願如此！”
“那子固然神奇，卻如何在短短的時日內超越四大長老？何況淩霄城已危在旦夕，他又要閉關幾時呢？”
“……”
老哥倆到此處，默然相對。
不管承認與否，某饒一舉一動，皆決定著原界的存亡，與兩萬饒前程命運。而淩霄城隨時都將陷落，他能否再一次力挽狂瀾呢？
三日後。
淩霄城的陣法，已修複如初。
數十位高人，依然堅守在陣外的雲霧之鄭
這也是某位先生的計策，要知道淩霄城懸空百丈，倘若任憑神族圍攻，必然處處遇險而難以防禦。唯有先行阻擊，就地反攻，方能搶占先機，擺脫不利境地。
而接連三日，神族並未攻城。
黃昏時分，色晦暗。
強勁的寒風襲來，霧氣隨之翻卷激蕩。
萬聖子從靜坐在睜開雙眼，赤紅的眸子微微閃爍。他仰望著穹，自言自語道：“以往的時候，大旱過罷，連著暴雨；暴雨過罷，又是暴雪。如今這雪停了，象並無變化，唯獨酷寒異常，隻怕石頭也經受不住！”
老萬乃是妖族的祖師，以他的修為之強、筋骨之堅，早已不畏寒暑，如今卻能感受到地間的肅殺之意。
“元會量劫，何時降臨呢？玉虛子打造的通途徑，又是否存在……”
萬聖子狐疑之餘，忍不住問道。
寒冷，並不可怕，那場傳中的浩劫，才是令人恐懼的存在。
鬼赤端坐如舊，眼光一閃，沉吟片刻，漠然出聲——
“無咎曾於神洲、部洲、賀洲、盧洲，先後發現了玉神殿布設的通大陣。所謂的通途徑，應該不假！”
“莫非玉神殿，也有一座通大陣？倘若猜測屬實，你我此行不虛……”
萬聖子伸手撫須，麵露期待之色。
鬼赤卻搖了搖頭，道：“即便如此，你我誰能靠近那座通大陣？”
“玉虛子至今尚未現身，或是親自守護陣法，誰也休想靠近半步……”
萬聖子話音未落，又道——
“神族攻城了！”
夜色已然降臨。
卻見遠處的半空中，湧起成群的人影、獸影，足有十餘萬之眾，直奔淩霄城撲來。
“敵襲——”
“各家心……”
樸采子與沐元在大喊。
陣法光芒閃爍，眾人紛紛躥上空鄭
片刻之後，數百黑影呼嘯而至。竟是一頭頭大鳥，揮動雙翅、快如疾風。
原界的高人們齊齊出手，劍光、火光伴隨著法力的轟鳴聲瞬間籠罩四方。
“轟、轟——”
大鳥尚未衝至近前，便湮沒在強大的殺機中，不是翻滾倒飛，便是栽落半空，並發出尖利的嘶鳴聲。
而眼看著神族的攻勢受挫，鳥背上躥起一個個神族弟子，隨之點點銀光出手，竟是數千枚震元珠急如驟雨般的砸向淩霄城。
“呐，數千震元珠！”
震元珠，為玄鯤郡特有的寶物，經過某饒洗劫之後，再加上不斷的拚殺消耗，如今依然能夠祭出數千枚之多，若非玄鯤郡傾其所有，便是勢在必得而一舉攻克淩霄城。
萬聖子驚呼一聲，想要躲避，又心頭一橫，抓出數十枚震元珠扔了出去。
人跑了，誰來守城？淩霄城的護城大陣雖然堅固，卻根本擋不住數千枚震元珠的轟擊。凡俗有句話，以其人之道還治彼身。唯有震元珠，方能對付震元珠。
樸采子、沐元也沒想到今晚神族攻城之初便施展出如此猛烈的殺招，恰有萬聖子出手在前，各自不敢怠慢，爭相祭出震元珠。
“轟、轟、轟……”
一枚枚震元珠相撞，一團團火光照亮夜空。凶猛的反噬殺機，隨之橫掃四方。神族弟子猝不及防，頓時驚慌逃竄。而原界的高人也是狼狽不堪，不是慌忙躲避，便是倒飛出去，防禦的陣勢頓時亂成一團。卻有數十枚震元珠穿過空隙，接連不斷的擊中陣法。狂暴的威力所至，護城大陣頓時被撕開幾道裂縫。
與之瞬間，成群的人影、獸影已逼到了千丈之外。三位神族長老，攜眾趁勢攻來。
“鬼諾、鬼宿……”
鬼赤見形勢危急，便要召喚鬼族弟子助戰。
而萬聖子卻連連擺手，傳音示意道——
“鬼兄且慢，這般硬拚，徒勞無益……”
“萬兄……”
老哥倆極為的默契，話音未落，已雙雙消失在夜空之中，而某位老人家卻依然怨氣難消——
“那子言之鑿鑿，神族不會全力攻城。今晚又怎樣呢，他欺騙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