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他剛開始在孤兒院被大家排擠,不論做什麽都是一人,我幫不了多少,隻能慢慢的陪著他。
有時候因為那些孩子,他會幾天都吃不上飯,這時候我們倆會吃一份,嗬嗬,想起那時候的艱辛,不過都已經過來了!」
阮玉說這些,目的就是打親情牌,她就是告訴初秋,自己這些年一直陪在他身邊,經曆風雨,是誰都不可以替代的,更何況她還是寧思寒所恨之人。
尹初秋在沒有聽到她說寧思寒這些年的經曆時,想起那些折磨,她真的很想殺了他,結束這一切,可是現在她竟然有些心疼他的過往!
「他為什麽會坐牢?」這個對寧思寒來說是,失去父母之後又一次打擊吧,她從來就不了解他,可是現在竟然想知道的更多。
隻是突然覺得這個男人之所以報複心重,一定和他的生活經曆分不開,而且他的經曆中又有些和尹家有關聯。
阮玉看到她傷心的表情,以為是因為知道了當年事情的真相,尹家和寧家永遠都會是仇家。
以為自己的計劃起作用了,她就不在乎細節了,更何況這些年都是她陪在寧思寒身邊,這樣隻會讓別的女人知難而退。
「十六歲的時候,因為孤兒院的人說他父母被判死刑,是因為做了違法的事情,那些人平時一直欺負他,終於那天他忍不住了,和他們打在了一起,最後所有人身受重傷,有一個嚴重變成了植物人。」
這些都是寧思寒的痛,她要不是為了讓尹初秋離開這裏,是不會說出來的。
「所以,就和我爸告訴我的一樣,寧伯父伯母是因為犯罪才會受到處罰,不過是早晚的事而已。」初秋不想讓寧思寒繼續恨下去,她爸是對不起寧家,但是犯罪的事情早晚都會暴露。
尹初秋終於明白了事情的全部過程,誰都有錯,但是並不是不可原諒的,她也不想讓他這樣一直帶著恨生活。
沒想到阮玉聽到初秋的話後,變得有些憤怒,她直接站起來,氣勢洶洶的走到初秋麵前說:
「可是,尹建中和思寒父母是多年的好友,你讓思寒怎麽接受?不要以為你爸做的就是對的,要是對的你就不會有現在!」
她們四目相對,阮玉充滿了敵意的看著她,初秋方寸完全大亂,眼神恍惚。
「如果,你爸沒有舉報,也沒有現在的事情,那麽更沒有,在創業被人打的渾身是傷,喝酒喝出胃出血的思寒,這些年,你沒有經曆過,簡直就像在地獄裏走了一遭,他就是這麽過來的。」
「所以,尹初秋你根本不配站在他這裏,因為,你們尹家欠他的永遠都還不完……」
咬牙切齒的說話這些年的遭遇,阮玉真的很幸運,他們終於走出了那個充滿泥濘的生活。
尹初秋聽完之後直接坐在了地上,整個人沒有一絲的力氣,她難以想想這些年寧思寒是怎麽過來的。
她雙手支撐在地板上,想著那種壓抑的生活,初秋的眼淚慢慢的流了出來……
現在自己被他折磨,都是因為他報複當年爸舉報他父母,即便他經曆了那些遭遇,可是她根本就不知道當年的事情,為什麽要發生在她身上!
她心裏很亂,分不清楚自己是到底因為什麽而落淚。
她是真的同情經曆那麽多的寧思寒,可是他這種性格還是給自己造成了傷害,孩子沒了,尹家企業倒閉了,這些她怎麽可能一下子就原諒他。
這件事到底是誰的錯,已經不重要了,他折磨自己,她也想要殺了他,這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初秋知道自己要重新改變對他的看法。
初秋表現的越是傷心,糾結,阮玉心裏就越痛快,她是絕對不可能讓這個女人繼續和寧思寒不清不楚。
現在事情的經過完全清晰,可是初秋想要親自聽到爸爸說出當年的事,突然想到尹建中,她立刻站起來直接朝著樓上跑去。
自從尹氏集團破產之後,她隻是在他這裏聽到關於尹建中沒有事的話,幾個月一來,初秋從來沒有見過父親。
之前苦苦求寧思寒,他始終不肯答應,但是今天她一定要去找她父親。
看著她好像要去找思寒,阮玉以為她這樣做隻會激化彼此之間的矛盾,所以沒有阻止她,心裏暗自開心。
初秋敲了敲門,等待裏麵人的同意,這短短的時間,還有些緊張,畢竟事情經過她已經知道了,不可能在像以前一樣。
「進來!」寧思寒不假思索的說。
推開門,初秋慢慢的走進去,她看著低頭工作的寧思寒,心裏有些說不出的情緒。
還沒有說話,初秋就直接跪在了他麵前,眼淚就嘩嘩的流下來,正是因為她不知道寧思寒會不會同意讓她去見父親一麵,心裏有些委屈。
遲遲沒有出聲,寧思寒抬頭剛想說話,就看到她跪在那裏,眼淚一滴一滴的往下流。
「你有事求我?」不用想就知道,除了上次打掉孩子之後,這是她第一次像他服軟。
也是自從那天晚上之後,他們倆第一次見麵和說話。
「我求求你了,讓我見見我爸好不好,他現在身體怎麽樣,在哪裏我都不知道!我知道你要懲罰尹家,我情願在這裏被你懲罰。」初秋一邊說,一邊哭,樣子實在是可憐。
寧思寒沒想到,一段時間不見,她竟然和之前有些不一樣,語言上不似以往的倔強,更多的是柔軟了下來,他有些驚訝。
「尹初秋,你說你願意留在這裏。」這是她第一次親口說會留在這裏,心甘情願!他反問她。
「思寒,我隻要見我爸一麵就好,求求你了,你想要折磨我,我不會在逃走,求你……」初秋心裏隻想著爸爸的情況,他年紀大了,沒有人陪在身邊,生活怎麽辦?
看著她一直跪在自己麵前,不停地求自己,再加上剛才她說話的語氣,寧思寒突然有些不忍心。
「好,我答應你,我會找人帶你去見你父親。」放下手裏的鋼筆,鄒在一起的眉毛終於放鬆了點。
「謝謝……」初秋沒想到他就這麽答應自己,有點不敢相信,於是朝他笑了笑。
「站起來!」看她還在跪著,寧思寒提醒她。
初秋有些不好意思的,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慢慢的站起來。
「走吧,我去安排。」從座椅上站起來,他對初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