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麻團三吱兒

  第二天，莊楚楚小七剛起床，賈小旺就來了，領著兩人，兩人手裏各提著兩個大食盒，食盒裏裝的是泰瑞齋剛出爐的水晶蒸餃、香酥麻團。


  小旺讓兩人把食盒中的食品放下，提著食盒先回去。


  廚房送來了粥，小菜，餅，小旺招呼著廚房的人拿一些蒸餃麻團過去，自己則招呼莊楚楚小七坐下吃飯。倒顯得他像主人一般。


  青陽也過這頭來吃飯，看見小旺，倒一怔：“這麽早？”


  小旺說：“我去泰瑞齋買了些麻團，送過來給你們品嚐品嚐。怎麽，青陽叔，不歡迎啊？”


  “哪能呢？歡迎歡迎！你隻管來，想什麽時侯來就什麽時候來，想住下都行，隻要你爹不反對。”


  小旺也坐下喝粥。小七把一個香酥麻團吞下肚，問小旺：“你爹允許今兒你過來？”


  “允許。我爹說讓我跟你們學著點，說你們都年輕有為，跟你們在一起，我都能長進些。”


  莊楚楚連吃了兩個香酥麻團，麻團空心的，就丸子那麽大一個，放嘴裏一咬，吱一聲響。莊楚楚說：“這麻團也成了三吱兒了！”


  “什麽是三吱兒？”


  “就是剛出生的小老鼠，粉嫩粉嫩的，有那些好吃之徒就弄來吃，連窩端來，夾時一聲吱，沾調料一聲吱，再放嘴裏一咬再一聲吱，就取名叫三吱啦。”


  眾人渾身一抖，隻叫惡心。


  “那小老鼠能吃嗎？”


  “三吱兒好吃嗎？”


  莊楚楚說：“不知道，我也沒吃過，我隻是聽說。後來也就禁止吃三吱了。”


  盤裏還剩四五個香酥麻團，這下沒一人去夾了。莊楚楚手一伸，把那幾個香酥麻團全扒拉到自己麵前。


  “哈哈，你們都不吃了吧？都是我的了。我不講吱啦，這麻團就沒我的份了！”


  幾個人都笑：“原來你是故意的！你吃，你吃，都給你吃。”


  小旺說：“跟你們在一起吃飯好開心。”


  小七問：“在你自個家吃飯不開心嗎？”


  “不開心！我娘，二姨娘三姨娘四姨娘，人倒是坐滿滿一桌，可是吃飯從沒有像這樣說說笑笑的。”


  大富人家，有大富人家的規矩。


  何況乎，華麗的外衣下，誰也不知道有沒有跳動的虱子？


  吃罷了飯，青陽招呼他的人去和大客戶踫麵。莊楚楚則領著人馬在商行門口宣傳，跟昨日一樣。


  今天上午，就有昨天來過又回去組織團遊的兩拔人來交定金拿簽字條。一拔是家庭團遊，老老少少共二十一人。一拔是一群小年輕的，共三十來人，過來交定金的三四個小夥子中有一個跟賈小旺還認識，看樣子還比較熟。


  賈小旺說：“蔡三，你也去贏個紅包，你看，我贏了一個，咱年底一起再參加決賽去。”


  那蔡三說：“好是好，不過不一定能贏啊！”


  賈小旺把蔡三叫到一邊，兩人嘀咕了好一陣。蔡三走了，莊楚楚問小旺：“你和那小夥子說什麽了？”


  “我讓他們去了桃林，獨木橋比賽，別跟別人組隊，就自己這些人，這樣，一天比賽下來，就有五分之二的人能得小紅包。再多住兩日，下次還是自己人參加一輪比賽，這樣，就又拿了五分之二的紅包。”


  “這樣一加，就有五分之四的人能得個小紅包。莊主，這樣不算違規吧？”


  莊楚楚說：“不算違規。規定上寫得清楚，每人每天隻能參加一次比賽，又沒說下次比賽不讓參加。小旺，我發現你這腦子，就是聰明。”


  小旺高興地眉飛色舞：“蔡三說了，他們回去多帶點銀子，多住幾天，力爭每個人都得個紅包回來！他還說他回去再邀幾個人去，湊個整四十人，這樣就能參加兩輪比賽。”


  今天的人沒昨天多，但每個桌前也還是圍了些人。中午時分，人稀少了些，收攤沒必要，分部的弟兄照例把飯菜端出來讓莊楚楚他們吃。


  中午廚房燉了一鍋亂燉，肉啊豆腐啊粉絲啊酸菜啊，雜七雜八燉在一起，一人一碗，再送出來一簍米糕。亂燉沒章法，但七八種食材的原味踫撞在一起，也別有一番滋味。


  賈小旺吃完碗裏最後一口亂燉，說：“莊主，我想跟你們去周遊，我爹不同意，我娘這回也和和爹一條陣線了。要不你和青陽叔幫我說說？”


  莊楚楚想了想，對小旺說：“有句話你聽過沒？叫父母在，不遠遊。我和你小七哥都沒有父母了，所以才肯出遠門。如果父母還在，我們也就不遠遊了。”


  小旺有些不信，莊楚楚讓他問小七去，他問了小七，果然是。


  “那青陽叔呢？”


  “他也沒有父母了。”


  小旺“哦”了一聲。


  莊楚楚問小旺：“這奇怪的，你叫小七叫小七哥，叫青陽叫青陽叔，怎麽他倆差著一輩來了？”


  小旺說：“我跟著天酬他們叫的小七哥。跟著我爹叫的青陽叔。各論的個的。如果論著我爹這，我得叫小七哥叫小七叔，感覺不親切了。如果我論著咱們這兒叫青陽哥，我爹也該罵我了！”


  莊主支了一招：“那你以後叫他小爺。那是他外號。老的少的都叫他小爺，不就論不出輩份了。”


  小旺說：“嗯，這樣好。就像我叫你莊主一樣。莊主是你的外號嗎？”


  “不是。我有個花子莊，有一百多兄弟。所以大家叫我莊主。”


  吃過飯後，人又多了些。小五幾個照樣四處發宣傳絲巾，招攬些人來。也陸續有人來交些定銀領走簽名條。


  下午，又有兩拔團遊的來報了名。莊楚楚毛算了下，還不錯，有一百四十多人頂定了去十裏桃林旅遊。剩下的領了絲巾的，想必也有一些潛在的客戶。


  晚上收拾了攤子。莊楚楚跟小旺說：“今兒就不留你吃飯了，小爺晚上和客戶約了酒局，你又不會喝酒，巴巴地熬著。這樣，你今兒回去陪陪父母，好好休息休息。明天早點來，明天我們一起去昆山石洞開開心心玩一天。”


  昆山石洞小旺去過許多次，不過這回跟莊主他們一起去，說不定別有意思。小旺說他可以做向導，小旺跟眾人告辭，高高興興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