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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討教

  “榮睦,不知你有何事找我,難道沒有看見我這裏有客人嗎?”本來下級文官已經告知有要事相告,上級文官不論如何都要先聽聽具體有何事情,而不是一味的職責下級沒有禮貌,更何況季騰海比榮睦高了整整兩級,但季騰海想要找回剛才在陸壽年幾人身上丟了的麵子,再加上榮景山在場,於是他顯得更加高傲的同時,麵露不悅之色,散發出上級文官對待下級時特有的威壓。“是不是在大青山當慣了土地主,已經不把我這個鎮守放在眼裏了?”


  “季鎮守言重了,正因為您是鎮守,所以我才得將要事向您稟報,不然就算我與在座的諸位,特別是樂會長的關係再好,也不能向他稟報啊!”榮睦一眼便看出了季騰海的想法,最初來此領命的時候,季騰海也同樣表現的盛氣淩人,而那時榮睦還隻是個剛剛中舉的學生,如今雖然僅僅過了一個多月,但榮睦已經幾次在生死邊上徘徊,再加上從政令冊到現實中的轉變,更是讓榮睦成熟了許多,因此榮睦並沒有被季騰海的陣勢所嚇到,反而利用文官和商人的雙重身份,稍稍戲弄了一下季騰海。


  “哦,不知大青山發生了天大的事情,讓榮文書顧不得要等待一二,非要這麽不懂規矩的辦事啊?”季騰海雖然心中竄起了一股怒火,但在眾人麵前不好發作,隻能壓製住心中的憤怒,繼續旁敲側擊地教訓一下榮睦,順便讓榮景山在眾人麵前難堪。


  “樂會長,父親還有諸位商人,榮睦在此有禮了,此番前來確有要事在身,還望諸位多多包涵!”榮睦並沒有理會季騰海的挖苦,而是衝著樂萬裏等人抱拳客氣道。


  “萬山王朝的文官,肩負著讓百姓富足的重擔,各種瑣碎之事更是千頭萬緒,榮文書不必客氣,若是需要,我們隨時都可離開。”樂萬裏淡淡一笑,與身後眾人起身抱拳。


  季騰海見榮睦並沒有搭話的意思,顯然是不想給自己麵子,臉色的不悅之色已經變成了濃濃的憤怒,心中冷笑道:榮景山的這個小兒,毫無教養,簡直與榮景山一樣,像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樂會長不必麻煩,我所來之事,就是與商會有關。”榮睦衝著樂萬裏等人點點頭,麵無表情地看著季騰海暗罵道:好你個季老狗,我榮睦懶得與你這個陰險小人計較,但不代表我會任由你欺負。“季鎮守,我此次前來,全為大青山百姓富足幸福之事,還望季鎮守看在大青山百姓的薄麵上,莫要怪罪。”


  “百姓疾苦是我們文官義不容辭的責任,我自然不會怪罪於他們,但是作為大青山的文書,若是無法肩負起這樣的重擔,我就不能不作為了。”季騰海皺了皺眉頭,並沒有跳進榮睦給他的陷阱,就算他心中再怎麽對百姓漠視或不屑,也不能掛在嘴邊,這可是犯了文官的大忌。


  “多謝季鎮守寬宏大量,俗話說的好,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挖紅薯。”榮睦點點頭,繼續對季騰海指桑罵槐道。“而我榮睦可是不願回家挖紅薯的,況且,我家中也沒有種紅薯,所以,我此次前來,為的是大青山修路一事。”


  “修路?”季騰海冷笑一聲,“榮文書真是異想天開,別說是你大青山通往杉鷺鎮的路沒錢修,就是杉鷺鎮到森木城可都還有著四百多裏的路沒錢修呢!”


  “季鎮守,這修路的錢不是萬山王朝沒有,也不是千韌州沒有,更不是石川郡和森木城沒有,我想杉鷺鎮應該不會沒有吧?”榮睦對於季騰海三番五次地找茬已是十分不爽,但他還是將話說的十分委婉,就算拿不出什麽證據來說明修路的事情確實存在,頗有幾分信口雌黃的意思,但在座的可都是聰明人,從中大概聽出了幾分深意,紛紛露出震驚之色。


  “榮文書,在座的諸位都深知,杉鷺鎮位置偏遠,距離森木城足足有八百裏山路之遙,修路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完成的。”樂萬山滿臉平靜,雖然對榮睦充滿好感,但心中則同樣也充滿了疑問。“不知榮文書所說的修路錢是指?”


  “季鎮守,樂會長,我在大青山任職文書時,常常會遇見來自其他地方的商人,他們告訴我說,萬山王朝皇族為了便於老百姓出行和軍事等目的,拿出國庫中的一大部分錢財,紛發給了各個州郡城,用來修繕和修築道路,以便皇族政令通暢,軍隊可快速抵達,於是責令各州府必須有直通皇城的大道,各郡府必須通有各城府的郡道,各城府必須通有各鎮的城道,而各鎮則必須通有鎮級以下地區的鎮道。”榮睦緩緩道。“可是如今大青山通往杉鷺鎮的隻有一條土路而已,雨時泥濘不堪,難以行走,晴時塵土飛揚,顛簸不堪,是不是連鎮道碎石路麵的標準都達不到呢?”


  其實榮睦並不是從來往的商人口中得知此事,而是在和睦公廚的包袱中,找到了一本手寫的冊子,那裏麵詳盡的介紹了他的所見所聞,著實能夠幫助榮睦增長見識,明白政令。至於冊子上的字跡,榮睦一眼看去便知這是白玉展所謂,心中對白玉展的感情不禁又進了一步。


  “榮文書,這裏是杉鷺鎮鎮守府邸,不是你信口雌黃的地方,若是再無其他事情,還望你早早回到大青山,莫要耽誤了文書職責,不然,我定你個失職之罪,可是綽綽有餘。”季騰海顯然被氣的不輕,可還是依舊保持著該有的風度,但這風度在外人看來,著實可笑。


  “季鎮守,看來你對修路的政令一概不知,那我也就不再勉為其難的與你繼續說下去了。”榮睦對於季騰海的忍耐限度已經到了不得不爆發的時候,作為杉鷺鎮的父母官,季騰海多年以來毫無作為,渾渾噩噩的懶政,已是杉鷺鎮人對他的第一印象,而他早期勤政能幹的故事,早就被人忘記了。“我剛才進來之前,聽見你們在說七年前爆發的那場鼠疫,對嗎?”


  “正是此事,那時候榮文書還小,說不定會跟別的孩子一起活尿泥吧!”季騰海不屑一笑。


  “至於我有沒有活尿泥這件事,你可以當它存在吧,但我想在座的各位,都明白季鎮守當時做的那件事,恐怕比起活尿泥來說,更為幼稚吧!”榮睦這一次對季騰海毫不留情麵,他看透了善於將陰謀手段玩弄於鼓掌之間,還又要裝作氣度不凡的季騰海,於是徹底爆發了出來。“季鎮守恐怕並不知曉,杉鷺鎮這些傳播鼠疫的老鼠是從何處而來的吧?”


  “笑話,老鼠本就是害蟲,可以說是無孔不入,不光整個萬山王朝,就是我們的死敵宗室王朝也拿它毫無辦法,鼠疫橫行時,更是病死不少百姓,令無數百姓流離失所,難道你要本官拿出徹底消滅老鼠的法子嗎?”


  說到這裏季騰海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簡直是無稽之談!”


  “季鎮守,何必要岔開話題呢,我隻是問你杉鷺鎮的鼠患從何而來,並沒有問你除鼠患的方法。”榮睦見季騰海避重就輕,胡攪蠻纏,不禁對他的醜惡嘴臉感到惡心,於是冷笑一聲,不屑道。“既然季鎮守貴人多忘事,那麽我再提醒你一下,八年前森木城曾下撥過一筆賑災經費,用於修繕和擴建杉鷺鎮內的水井,使得杉鷺鎮的水井由最初的七口,增加到了二十一口,而不知為何,其中的十二口居然沒有打出一滴水來。”


  “打水井可不是每打一口都能成功的,更何況杉鷺鎮本就地處山區,附近又無河流,就算會有幾口枯井也不足為奇。”季騰海麵色陰沉,對榮睦的懷疑十分不滿,因為八年前他的確從中收取了一部分好處,可當初做得極為隱蔽,應該不會泄露出去。“榮文書既讓本官治理鼠患,又要本官打井出水,真當鎮守這個位置是神仙來做的嗎?”


  “季鎮守,你不要斷章取義,當初在打井的時候,森木城早就考慮到了地勢和地理問題,所以每口水井的撥款足足是三萬銅幣,也就是說,一共下撥了四十二萬銅幣。”榮睦頓了頓。“當然,這個隻是賬目上的說法,或許季鎮守還會說,實際撥款不足或是有人從中雁過拔毛,是嗎?”


  “的確如此!”季騰海冷哼一聲,心中暗罵道:榮睦這小子真是陰險,上次見麵還溫順得如一隻小綿羊,這才一月多不見,竟然如此咄咄逼人,得像個法子將此事蓋過,不然恐怕會壞了自己的好事,於是拿出一封早就寫好的信道。“胡師爺,將此信務必交給郜天岩。”


  “是!”胡師爺接過信封,帶著季騰海的四個護衛就要離開。


  “嗬嗬,此事為說清楚之前,誰也不能離開。”墨先生與榮睦相視一笑,從袖中抽出教化尺,擋在了胡師爺麵前。


  “放肆!”季騰海怒吼一聲。“將反賊給我全部拿下!”


  身邊四個護衛立刻抽出腰間佩刀,衝著墨先生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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