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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三章 舊天地

  偶爾神遊天外,思緒發散的快,收斂的也極快,須臾之間,就完成了不弱百年光景的身臨其境。


  紫金道爺收回鮮有人知的小心思,心中一歎,老子當年可是吹出去的牛批,沒想到這才多長時間,就得自打自臉,登門求饒,看來吹牛批不是不可以,但切莫找錯了對象才是!


  靈脈小人看眼長籲短歎的紫金老兒,隻覺得背井離鄉遠去他國,紫金老兒都難免傷心落淚,看來他心中的這點小悲愴,也是無足輕重了!

  “紫金老兒,你說的那個朋友,到底怎麽樣啊,會不會是人家不過是給你客套客套而已,你就拋家舍業帶著家底投奔了過去,到時候到地方若是人家翻臉不認賬,給你我吃閉門羹,我可給你說呦,我這人臉皮薄的厲害,經不起一點的難聽話,我可不想落得個什麽沒臉沒皮的名聲!”


  靈脈小人想了想,覺得還是醜話先撂出來為好,萬一紫金老兒的朋友真如自己所想這般,到時麵子難堪的還是紫金老兒,自己說臉皮薄,不過純粹是給紫金老兒先墊了幾個台階,萬一到時真是個慘淡結果,紫金老兒也好就著台階下來,裏子麵子好歹能保住!


  “哈哈,放一萬個心好了,貧道那位好友,不說對外手段心性如何,但對自己人著實沒得商量,銀子大把花,也是絲毫不會心疼,再說貧道昔年也是小有名望,尚且還有一些舊交情在,不存在你說的那種情況的!”


  紫金老兒搖搖頭,他明白靈脈小人的心思,遠去他鄉,舉目無親,若是朋友再拒之門外,可以想象,是何等淒涼而無人訴說的一種心情!

  “那就好,紫金老兒你這麵子,還是值點銀子的,最起碼在我這裏,少說也值個千八百兩的!”


  靈脈小人搖頭晃腦,說的嗬嗬直樂。


  “貧道這位朋友,昔年可是有個大到嚇死人的名頭,萬界之中,古往今來,有一點數他最厲害,縱然貧道一心修道,無心悟雜,卻也不得不承認,他腦殼上頂著的名頭,數他最合適不過!”


  紫金道爺唏噓,“連最善賺銀子的商家一脈,都對其尊崇有加,財神爺的名頭,舍他其誰!”


  “財神爺?”


  靈脈小人眨眨眼,似乎並未明白紫金老兒的意思。


  “沒錯,貧道那位好友,頭頂一堆閃亮名頭中,最當之無愧的一個,莫過於財神爺這頂桂冠,戴的最令所有人心悅誠服!”


  紫金道爺嘖嘖稱歎。


  “啊,還真的是財神爺啊,那你朋友究竟有好多銀子哩,有沒有金山銀山哩,有沒有一頓吃七八個菜哩……”


  靈脈小人興奮的手舞足蹈起來,掰著手指在一旁默默算計,他見過的最有錢人,一頓好像就是吃了一大桌子的菜呢,害得他口水直流了好久!

  紫金道爺聽著靈脈小人在一旁碎碎念叨,但並未回話解釋什麽,那位好友好像除了平日喜歡嘚瑟一點,其他地方似乎根本看不出來是一個兜裏銀子多到嚇死人的有錢人……


  既然形象明顯不符合有錢人,紫金老兒也就不再多說什麽,免得說多錯多,徒給靈脈小人增加心理負擔,到地方見了麵,一看究竟,便是最好的答案。


  劍崖底。


  蜀山水已經兜兜轉轉許久,但每次都好像鬼打牆,始終繞出不去這逼仄之地。


  甚至連袖裏的羅盤都拿了出來,卻也是竹籃打水,沒起什麽作用,反倒身心俱疲,不得不坐樹下,暫時休憩片刻。


  崖底,古木叢生,百草豐盛,飛禽走獸自然也就頗為繁多,撿上一隻自撞南牆的肥碩野兔,蜀山水也不耽擱,扒皮清洗,架柴生火,一通忙活過後,一隻香噴滴油的烤全兔就成了蜀山水唯一可以欣喜的嘴邊物。


  從兜裏掏出來些許瓶瓶罐罐,一一打開後,撒出少許抖在烤全兔上,碎鹽,胡椒粉之類的調味,等混雜著調味的香味撲鼻,蜀山水這才大快朵頤吞吃起來。


  一隻烤全兔很快入腹,蜀山水起身,風馳電掣來到最初始那株古木下,一劍斜削,一截枝椏掉落下來,蜀山水撿起來,仔細看過後,枝椏變成一堆粉渣,絲絲縷縷的靈氣,被一縷遊曳如細蛟的劍氣封禁在掌指之間,蜀山水要找尋的就是這個!

  方才果腹時,嘴巴沒閑著,腦殼自然也是轉動的,被困於此,蜀山水自然明白他這是入了陣法一類的險境中,但對方的目的,並不是斬殺於他,而是單一的囚困,憑借這一點,就可排劍崖上的除蜀山劍門。


  剩下的,自然水落石出,除了那位好心指路的道爺,還有誰!


  不過,有一點他倒是至今尚未思量明白,那位紫金觀道爺與他簡直就是萍水相逢的陌路人,談不上任何的恩怨因果,為什麽會擺下這麽一個困陣,來囚困於他!

  一通思量後,蜀山水還是搖了搖頭,這種毫無軌跡脈絡可查的東西,他素來是束手無策,眼下隻有走一步看一步,先破開這裏的困陣再說其他!

  想破開這裏的靈氣困陣,蜀山水明白,隻有一點可行,那就是將這座劍崖山根徹底攪碎,使得靈氣渙散,不在被崖底草木生靈所用,若非如此,他隻有被困死在此這麽一個結果。


  隻是如此一來,劍崖山根被毀,劍崖上的蜀山劍門自然會跳出來找他尋仇,如此一來,他要麵對的就從一座靈氣困陣,變成了整個蜀山劍門!


  好陰險的手段!


  蜀山水默默想到,他甚至覺得那位紫金道爺仿佛是蜀山劍門的幫手,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這點道理他還是懂得的,紫金道爺的境界實力,少說也在仙六之上,蜀山劍門怎麽可能允許道門將手伸進到自己這一畝三分地上!

  “看來真是久未出世,道門與這蜀山劍門私下都有往來,也不知道這世道會變成怎麽一副光景?”


  蜀山水捏碎靈氣,突然扭頭抬眼望去,空中並無任何的飛鳥掠過,也沒有絲毫的動靜,但方才刹那間,蜀山水感覺好像有一雙眼睛在稍稍偷窺自己!


  紫金觀,門檻。


  紫金道爺攤開手掌正瞧看掌中光景,一旁的靈脈小人也湊身過來,看著巴掌大小的光景,嘖嘖稱歎。


  似乎是受到光景中那隻黃金滴油烤全兔的影響,靈脈小人的肚子也開始咕嚕作響,甚至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烤全兔是沒有,不過倒是有幾隻乳鴿,不知你行不行?”


  紫金道爺瞥眼肚子抗議出聲的靈脈小人,起身回大殿,再出來時手中已經多出一個竹籠,籠子裏是幾隻肥碩的野鴿。


  “紫金老兒,莫非你早就備好了?”


  靈脈小人接過竹籠,跑到簷下一側灶火旁,開始著手烤野鴿,也好解解肚腹裏的饞蟲。


  紫金道爺再次攤開掌心,靜看片刻,一陣白煙突然飄來,嗆得紫金道爺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隻聽得白煙中傳來靈脈小人的咳嗽聲:“咳咳……紫金老兒,你這薪柴怎麽不出火光冒煙啊,快嗆死我了,咳咳……”


  掌中光景,樹下那位古蜀山弟子驀然抬頭看來,紫金道爺不得不散去掌中光景,起身穿過白煙,給靈脈小人救場。


  一通忙活過後,灶火上烤著兩隻野鴿,紫金道爺做這一套活計,倒也是手到擒來輕鬆的很,靈脈小人在一旁,邊看邊擺弄著腳下一根清翠枝椏,薪柴都需要晾曬幹淨其中水分,哪能像靈脈小人直接扔進火裏,不生嗆人白煙才怪!

  “真香啊,紫金老兒,你這手藝可真厲害!”


  嗅著已然鑽進鼻孔的香氣,靈脈小人撫掌叫好,眼睛直勾勾盯著金黃滴油的烤乳鴿,小嘴唇是舔了一遍又一遍。


  “嗷吼……”


  突然,一聲驚天動地的嘶吼炸響於紫金觀外的變幻不定的場景中。


  “紫金老兒,怎麽還有獸吼?”


  靈脈小人被嚇了大一跳,連忙抱緊紫金老兒的發髻,臉色蒼白的看著咫尺之遙外的漆黑夜色,嘴唇子直打哆嗦。


  紫金道爺扭頭看了看蠢蠢欲動的夜色光景,沉默了許久,轉動著手中的烤乳鴿,淡淡說道:“可能是被這烤乳鴿得罪香氣給吸引過來了吧!”


  “不是,紫金老兒,你騙人,外麵可是不止一隻野獸,我可能看見,還有幾個甚至衝著我咧嘴發笑……”


  靈脈小人瑟瑟發抖,藏在發髻後,探頭探腦看著滲人夜色,心神晃漾的厲害。


  “哦?”紫金道爺一愣,他沒想到靈脈小人竟然能看穿紫金觀的流水大陣,流水陣外的那些“豺狼虎豹”,也並非是被烤乳鴿吸引而來,吸引它們來的,隻能是靈脈小人!

  當然,靈脈小人還不知這一點。


  紫金觀眼下走的這一條“途徑”,確切來說是一條古路,因為歲月更迭光陰崩碎,才造成這條路荒廢,知道的人多是如他一樣的歲月老人。


  “莫怕,都是一些貪生怕死的家夥,塊頭看著大而已,膽子小的可憐至極,你若是不信,大可拿著貧道的發簪隨意比劃一番,試試看能不能嚇退它們!”


  紫金道爺笑嗬嗬說著,烤乳鴿已經開始撒調味,撲鼻的香味一上來,連靈脈小人也跟著不由自主吸了吸鼻子。


  “我給你們說,這兩隻烤乳鴿剛剛夠我和紫金老兒吃得,你們來晚了,想吃的話,下次記得要早點來,不然,小心我手裏這把飛劍哦!”


  有紫金道爺壯膽,靈脈小人也就如拔劍出鞘一樣,抽掉插在發髻上的木簪,拎在手裏好是一通揮舞,直到累的自己筋疲力盡。


  “嗷吼……”


  混沌夜色中,又傳來一聲不甘示弱的嘶吼。


  靈脈小人剛生出的那點膽識,瞬間煙消雲散,拎著“木劍”一個大跳,躲藏在發髻之後,渾身瑟瑟發抖。


  “嘶啦……”


  夜色中,響起絲錦被撕裂的陣陣聲響,隨之紫金觀開始輕輕晃漾起來,就如同飄浮在水中的小舟。


  “定!”


  紫金道爺一跺腳,輕喝一聲,腳下金色脈絡隨之悄然無聲散開,晃漾的紫金觀不再搖晃。


  “從哪裏來,就回哪裏去,一些陳年舊賬不值得再翻出來,都散了吧!”


  紫金道爺揮揮手,眼睛中亮起兩條遊曳的活物,仿佛呼之欲出。


  “砰砰砰……”地動山搖的聲響,愈行愈遠,最終消散在茫茫夜色之中。


  “呼……”靈脈小人長吐一氣,癱坐在發髻旁,腿腳還是忍不住直打顫。


  “沒事了,都走了,烤乳鴿也好了,要不要嚐嚐看?”


  紫金道爺咧嘴一笑,心想你這個靈物,本就是逆天而生,這是多大的本錢,怎麽能混成如今這個樣子?

  靈脈小人“猶豫”好久,終於等到腿腳能夠使喚,這才起身躍下,坐到紫金老兒的肩頭,接過被切好的烤乳鴿,細細品味起來!


  “紫金老兒,剛才可是來了十一隻大家夥,我可是數了三遍才數清楚,兩隻頭上插著生鏽的大劍,三隻缺了幾條腿腳,三隻前身被什麽東西攪個稀爛,剩下的都是些白骨架子……”


  靈脈小人如數家珍的邊吃邊說,盡管十一隻大塊頭都走了,但說起來還是覺得止不住的害怕。


  “不過,還是紫金老兒你最厲害,三言兩語就把那些不知從哪座墳堆裏爬出來的家夥攆走了,厲害的,厲害的……”


  紫金道爺笑了笑。


  那些“大塊頭”確實被靈脈小人說中了,的確是來自一些墳丘古地,而紫金觀如今走的這條古路,是在那八百舊天地疊加形成的疊蹉天地的八百天幕中駛行,這些龐然大物皆是八百舊天地中苟存下來的遠古巨獸!

  疊蹉天地,八百天幕,據說是源自神話時代的遺跡,對於那個至今尚有爭議的時代,紫金道爺也是知之甚少。


  神話時代,據說是宇宙混沌形成後,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大時代,萬族皆誕生出屬於各自的璀璨文明,各種修道術法神通,層出不窮,可謂是千奇百怪,多如星辰,人族也是從那時起,創造出了屬於人族特有的文字,文明,道統等等。


  遠古時代甚至之後的上古時代,人族所傳承的所有東西,不過是神話時代人族遺留下來的點滴遺跡而已。


  沒有任何記載,沒有任何說明,一個璀璨到巔峰的大時代,就詭異地悄然斷代,大多數文明成果伴隨時代崩塌,永久成為了時代的陪葬品。


  之後兩個時代的後人,無所不用其極地想探查真相,但真相如同一個善於躲藏的神秘人,始終遮遮掩掩,不願意顯露真身。


  不過有一點,倒是可以肯定,那些苟活下來的龐然大物,絕非是什麽神話時代的遺物,真真正正屬於遠古時代的“土著”。


  “紫金老兒,你這把他們前腳攆走,不會後腳再回來吧,若是再回來,你我該怎麽辦?”


  靈脈小人一想到剛才的場景,剛剛恢複過來的小臉,又是嚇得毫無血色可言,說話也結巴起來。


  “怕啥子,這點小事還值得你蛋爺操心,小的一人出馬就可以擺平,蛋爺看著就行,以免真出手了收不住,好歹也給他們留個全屍不是!”


  紫金道爺認真說道。


  靈脈小人本無名無姓,但因為經常做夢,遇到一個追著他瘋跑的蛋,所以不知怎麽的,就逼著紫金道爺給他起了一個名字,蛋瀟灑。


  瀟灑源自於聽到的一句男兒當風流瀟灑行天下,問過紫金道爺意思後,靈脈小人就取了其中的瀟灑二字,成為自己的名。


  “紫金老兒,眼下就你我二人,這種大話就莫要再說了,那些大塊頭隨隨便便來一個,蛋爺也招架不住,更何況還是一群,想想都覺得可怕,咋可能敢出手哩!”


  蛋瀟灑撇撇嘴,對於這種大話,他一向分的清楚,所以紫金老兒這兩句牛批吹的,很不符合他現在的心情。


  “嗬嗬……”紫金道爺也並不覺得尷尬,反正這蛋瀟灑總是思緒異常跳脫,時常蹦幾句驚世之言,也不是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事情。


  “不過,有你紫金老兒在,蛋爺的心也就踏實了許多,由你出手,是在合適不過的事情了,嘻嘻……”


  蛋瀟灑將木簪插回發髻中,繼續品嚐烤乳鴿。


  兩條小短腿懸空晃悠著,像兩節白藕。


  夜郎村,村頭。


  水泊邊的獨木上,掛著條條白紙,飄散著村中悲愴淒涼的氣氛。


  趙家與高家,一夜之間雙雙喪失獨子,這種情況,在夜郎村尚屬頭一遭。


  趙家,因為趙無極的屍首尚在,後事操辦起來起來,就比高家要爽利的多,在經過一係列操持後,終於風光大葬,隻是趙家的氣氛,還是一如既往的低沉。


  新上位的家主趙有財,還是居住在屬於自己的屋子,隻不過辛苦了需要往來稟告的管家下人,但這種事情自然是無人敢說,隻好忍受一天多跑數十裏的艱辛,來往穿梭於趙家大院之中。


  逗完鳥雀的趙有財,悠哉悠哉穿過門洞,看到一位姿容尚可的婦人,正在修剪花花草草,隨即停下腳步,笑道:“古家嫂子,這活計可是做的順手?”


  正修剪花草的婦人,聽聞身後有人問話,連忙轉身,看到是家主趙有財後,先施福作揖,這才回道:“都是些趁手的活計,做起來也不是難事!”


  聽到婦人如此說話,趙有財就點點頭,絲毫不忌諱其中的“不卑不亢”,笑道:“趁手就好,趁手就好!”


  晃悠著閑散步子離去,婦人望著消失在拐角的背影,碎念了一句“古家嫂子,誰是你嫂子!”


  婦人是那村中沉默寡言漢子古生的婆姨,因為自家閨女身體有恙,家中開銷大的厲害,所以婦人就來此趙家做了下人,好賺著銀兩貼補家用。


  隻是自家漢子哪裏有不心疼自家婆姨的,這份活計一開始,漢子古生本就不同意,婦人是說盡了好話,甚至拉著閨女一塊,這才撬開自家漢子的嘴,成功來到趙家。


  雖然是同村,兩家相隔不過二三裏地,但婦人也鮮有機會回家,因為趙家下人皆是那種賣身性質的,吃喝住行都在趙家,哪怕幾年出不去門,也是極為常見的事情。


  唯獨她是托著王丁的關係,方才入得趙家,一月二兩銀子的薪酬,管吃管住,若是沒有什麽事,也出不去趙家大門,隻能是三兩月光景,找個由頭回家一趟,好看看自家閨女,每當看到閨女蹦蹦跳跳跑到自己懷裏,婦人就忍不住想落淚。


  距離上次回家,已經快四個月,婦人前兩天本就打算回家一趟,隻可惜趙家突然發生這種大事,婦人隻好打定主意,再等等時間。


  不過,剛剛趙有財上來主動問話,令得婦人動了心思,雖然打心眼看不上這位平日一副富貴閑人姿態的趙有財,但如今坐上家主之位,富貴閑人的份量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一想到家中閨女,婦人咬了咬嘴唇,巡著趙有財離去的背影追了過去,追出有兩棟院子,趙有財聽聞身後有腳步聲,也就停下來扭過頭看來,婦人氣喘籲籲上前,說道:“家主,我想回家一趟,實在是想閨女了!”


  “哦?”趙有財一愣,隨即笑了起來,“古家嫂子,回家這種小事,與管家稟告一聲便可,再說今日若碰不上有財,嫂子準備何時回家?”


  婦人點點頭,“謝過家主!”


  望著匆匆離去的婦人背影,趙有財平靜的神色稍稍出現一絲異樣,用手抹了抹跳動的眉梢,自言自語道:“古家嫂子,也不知是你家漢子的拳硬,還是我的拳硬?”


  漢子古生,趙有財,二人都是走的武人路子,不過這一點,夜郎村中卻是鮮有人知。


  晃悠著出了趙家,趙有財一路來到村頭水泊,看眼正聚精會神垂釣的二人,也未出聲打擾,自顧自找了個地方坐下,嘴裏含著一片竹葉,眯眼望著一望無邊的八百水泊發呆。


  曾幾何時,這裏可是隻有登頂武人才能踏足的禁地,孰料滄海桑田,到的如今,變成隻能垂釣的水泊,命也,運也!

  趙有財沒來由扭頭,看眼相隔不遠的那座無名山丘,回過頭碎碎念叨:“一座風光大葬的帝丘,淪落如此,也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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