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審問
葉雁在門口等了一會，還是等不到人回來，菊嬸見她如此魂不守舍的樣子，連忙將她牽了進去。在門口等著也不是辦法，這寒冬臘月的，凍壞身子便不好了。
兩人沒進去多久，便見郭雙帶著聶家護衛回來了，好像還抓了兩個人，葉雁一下子驚喜了，這麽說小姐便真的有消息了！
“郭大哥，把人抓到了？小姐在不在他們手上？”葉雁跑上去，一臉希冀地看著郭雙。
郭雙清澈的眸子歉意地笑了笑，“人是抓到了，還沒審問，不過，看情形，葉小姐沒在他們手上。我審問完他們有消息再通知你。”
葉雁隻得點點頭，“好的，辛苦你了。”
郭雙轉過身，吩咐護衛道：“你們把他兩押到後庭的地下室去。”
說完便大步走了。
聶宅這個地下室說白了便是一個秘密基地，既能作為商量事情的地方，也能作為一個審問犯人的地方。裏麵各種刑具都有，進來這裏不說真話是出不去的，雖然說了真話也不一定能出去。
護衛推搡著他們進去。瘦子看上去神情沒什麽變化，一副淡定的樣子，倒是胖子看見這麽多刑具便開始抓狂了。圓圓的臉開始慢慢露出恐懼的表情，額頭冒出汗來。“大哥??????他們是不是準備對咱們動刑啊？”
瘦子因為被護衛押著，並不能做什麽大規模的動作，艱難地轉過頭，寬慰胖子道：“老二，你莫慌，隻要我們堅決??????”
“把他們兩個分開審問！”瘦子的話還沒說完，郭雙便揚聲吩咐。
胖子見這男人要將自己和大哥分開，心裏一下子更慌了。要是大哥說了情報，他們豈不是隻折磨自己？“大哥！大哥??????”他的聲音越來越弱，直到關了進去，完全隔絕了聲響。
“砰”的一聲，郭雙關上了鐵門，他眯起眼打量眼前的瘦小男人。這個男人有點小聰明，也夠淡定，但是在闖了這麽多次鬼門關的郭雙眼中，恐怕便有點不夠看了。“我不說廢話，我們家小姐到底去哪了？”
瘦子咧開嘴笑了，“這位大爺，你們家小姐我隻是見她上了船，至於現在在哪裏我怎麽知道？”
郭雙一腳踩上凳子，低頭直視著他的眼睛，“你別以為矢口否認便可以洗脫關係，你們在破舊屋子裏說的話，我可是聽得一清二楚。你們本來是想抓走小姐，不知道發生了何種變故，所以還得罪了某個人，淪落到被追殺的地步？”
“大爺，我完全不知道您在說什麽。我隻是好心來報個消息，如果你們認為消息是假的，我可以退回錢，隻求不要為難我們兩兄弟，我們也隻不過是兩個平頭百姓。”
郭雙一把踹掉凳子，罵道：“媽的，你別敬酒不喝喝罰酒，以為自己裝糊塗就可以蒙混過關？再說，你說那天清晨打魚碰見我們家小姐，還看清她穿的是什麽衣服，可是那天霧大的很，你是怎麽看清的？”
隔壁刑房。
胖子被扔到一張鐵凳子上，因為身上的肉太多，卡在上麵已經不能動彈，護衛也懶得碰他。剛剛郭大哥吩咐過，先別動他，等他過來審問。隻不過這胖子看起來受到了極大的驚嚇那般，大冬天裏，竟不停地流下汗水，這心理素質也太差勁了。
胖子哀求道：“大爺，你們是不是要對我用刑？我什麽事都沒做，能不能放我出去啊？”
護衛輕哼一聲，沒有理他，大概過了五六分鍾，郭雙便從隔壁過來了。
胖子看到郭雙，雙腿更加發軟。因為郭雙此時的臉色可怕得像要吃人一般，“聶一，你先下去。”
叫做聶一的護衛便出去並關上門了，鐵門關上的聲音震得胖子身子一彈，看著臉色臭到極點的郭雙心慌透頂，“大，大爺，有事好說??????”
“你，知道什麽就趕緊說出來，老子不想廢話，給你一個機會。反正你大哥已經招了，我知道事情的經過，如果你有半句是假的，我立馬剁掉你一根手指頭！如果整句都是假的，我便剁掉你整隻手！”郭雙狠狠地盯著胖子，這個胖子的意誌力明顯薄弱得很，相信沒恐嚇他兩句話便會全部招供的，郭雙這回打的是心理戰。
果不其然，胖子額頭的汗流得更凶了，大哥不是說無論如何都不承認嗎？那他們便無可奈何了。連大哥這樣的性子都屈服了，他們到底用的是什麽手段??????心裏越發沒底。“大爺，您別生氣，我說，我都說出來，隻要你能放過我們。”
“記得，一字不漏地完完整整說出來。”郭雙一字一頓地說道，坐到一旁的桌子上。
“那個漂亮的小姐本來是想在江北乘船走的，我們那天碰巧在那邊回來，遇到這麽一個好貨色，當然是要下，下手的??????”胖子看著郭雙要殺人的眼神，嚇得結巴。
“繼續！”
“好好好，大爺您別發怒。因為那個船家還沒來，我們見那位小姐好像很渴的樣子，便拿了一杯水上去給她，她原本是有點戒心地看著我們的，可是我大哥是什麽人，他的口才當然是厲害的，便哄她喝了下去。加上我們是做漁夫打扮，淳樸得很，沒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那杯茶水其實下了迷藥。等藥效發作之後，我們將她綁到一艘小船上，輪流看著。本來就要交貨的，但是出了一點意外。”胖子說到這裏也不敢說下去，萬一被這位大爺知道他對那個小姐曾經起了色心，想必當場打死他都有可能??????便含糊地帶過了這一段，最後將葉嘉薇跳江還有江水那邊的地勢說了一下。他說完已經不敢去看郭雙的臉色。畢竟，要找的人陷入這樣的困境，還生死不明，換做是誰，心裏也不會好受的。
胖子等了一會都沒見他有反應，偷偷抬起頭，隻消一眼，他便知自己這回事死定了。山雨欲來風滿樓，這個男人的臉色便是這樣。
郭雙聽完胖子的話，心裏已經有了一個大概，聽到葉小姐掉下湍急江水那段，心裏十分慌張，如果正如胖子所說的那樣地勢嚴峻，那麽葉小姐，恐怕就凶多吉少了。郭雙想著，回過神的時候竟發現手腳冰冷。原以為是有了線索，不曾想這線索還不如沒有的好呢！他凶狠地看了胖子一眼，一言不發便出去了。
“大爺！我已經完完整整說出來了，可以放我們走了嗎？”胖子生怕他反悔，扭動著身子喊道。
郭雙聞言停下腳步，“我什麽時候說過放你出去？不過，讓你們兄弟團聚還是可以的。”說著便喊了聶一進來，“把隔壁那個也關到這邊來，一起用刑。讓他們有個伴。”
“是。”聶一應了，走到隔壁，不消半刻便將瘦子帶了過來。
“我說過的，你鬥不過我。”郭雙側目看了狼狽不堪的瘦子一眼，步履匆匆地走了出去。
後麵不停地傳來痛楚的叫聲。
這都是報應！
郭雙走到地麵的時候，發現葉雁在門口等著，滿臉的憂慮。她這幾天因為要找葉嘉薇的事情都沒有好好睡過覺，恐怕這次隻能給她一個空歡喜了。還有少主，到底應不應該將這件事告訴他呢？
“郭大哥，怎樣？審出來沒有？”葉雁聲音有著不知名的緊張。
郭雙回過神，看著眼前布滿血絲的眸子，微微歎了一口氣，“小雁，別抱太大的期望。審是審出來了。但是情形更加不好了。”
“怎麽？小姐不在他們手上？”
“可以這麽說。”郭雙便將剛剛胖子的話從簡說了一遍。
葉雁聽完，臉色煞白一片，“什麽？小姐掉下江水，生死不明？”
郭雙點點頭，“我問出了大概在那一塊江麵，別擔心，我立馬派人去找。現在還是先通知一下少主吧。”他拍了拍葉雁的後背，舉步往大廳走去。
葉雁的眼淚不知為何一下子全部湧上了眼眶，這個異地的冬天怎麽，那麽冷？
俞柏春的書房。
“你看，狙擊手可以放這裏，地方夠隱蔽，逃跑的路線也明確。隻要事前演習幾次，便沒有問題了。”身穿黑色衣服的俊美男子正是聶維鈞，他骨節分明的手正放在一張發黃的軍用紙上。
坐在他對麵的軍裝俊秀男子是俞柏春，他此時也在思考聶維鈞說的方案。聶維鈞過來北平已經三天，真不愧是商業巨子，手段智謀都是一等，最重要的事辦事效率極高。俞柏春將那些要警告的人的名單交給他不過兩日，便立見成效。隻是，這樣下去，無論俞柏春怎麽掩護他，恐怕也是會被人找出來的，到時候便是連累他了。
“如何？都想了這麽久了，給個答複。”聶維鈞微微眯著的丹鳳眼認真地看著陷入深思的老友。
俞柏春才稍稍回神，“像你說的就很好，不過你有點低估了那些人的警覺性。”
“不，我從來不敢低估任何人，他們的警覺性自然是一個因素??????”聶維鈞還想說下去，卻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