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拜師學藝，武德兼修
此後，肖遙常留意起穀田老師起來。穀田老師年齡也就在三十左右，正當盛年。國字臉，雙目如電，鷹鼻透出一股冷毅的神色。肖遙為了接近他，便尋找機會與穀田老師攀談。不多久，肖遙便與穀田老師混得很熟了。可是令人不解的是，每當肖遙談到武術的話題時，穀田老師便避而不說。無奈肖遙隻是找些機會故意在他麵前耍二下子，什麽少年拳，太極拳等等。他想據此激活穀田老師塵封的武趣。但看到穀田老師無動於衷的樣子，肖遙知道急是沒用的，隻有從長計議了。
一日晚上，月光如水，傾瀉在校園裏。肖遙睡意全無，就在院子裏耍起拳來。他先打了一套柔中帶剛的太極拳，覺得不過癮，又打起他最拿手的“猛虎下山”。他把一套“猛虎下山”舞得虎虎生風。正舞得興起之時，他突然一反常態，縱身躍起，向後轉身就是一記‘橫掃千軍’。電光石火之間就瞥見穀田老師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站在他身後了。肖遙唬得立馬刹住拳勢，但還是收放不能自如，眼看拳頭就要擊在穀田老師身上。說時遲，那時快，穀田老師靈敏地一挪身，就輕易地化解了來勢威猛的“橫掃千軍。”
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沒有呀！肖遙終於見證了傳說中的古樓四虎之首的身手不凡。肖遙納頭便拜，一來為差點誤傷到穀田老師的魯莽行徑賠禮，二來想真誠地拜他為師。
穀田老師這時終於忍不住了。他不再回避肖遙的武術話題。他也許真的是被肖遙的真誠所感動吧！人們常說，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嗎。
他問肖遙聊：“你喜歡練武，是出於什麽呢？”
肖遙不加思索地說：“練武就是為了強身健體呀，難道還打什麽架不成？”
穀田老師說：“對了，練武不是為逞強，須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接著穀田老師懷著沉重的心情跟肖遙講起了一個故事：“在很久很久以前，古樓有個習武之人，得一少林高僧指點後，刻苦練功，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武功突飛猛進。可是他隻知練武而沒養性，到處耀武揚威，逢人過招，傷人無數。一日，有一糟老頭前來會他，提出要與他過招，他開始根本就沒把對方放在眼裏。誰知老頭一邁虎步，手起指落，在他身上隻一點，他覺得身子一沉，就提不起力氣來。他意識到是遇上了真正的高手，趕緊逃生。回到家裏之後就一病不起，臨終之際，他就把兒孫叫到跟前，千叮嚀萬囑咐兒孫們要勤練武，但千萬不要逞強。說完，就溘然而世。他就是我們的祖師爺。”
肖遙駭然了，練武還有這樣的人生經曆。穀田老師接著說：“我們練武之初，家父會常常跟我們講起這個故事。並嘮叨著，要勤練武，不可逞強。血的教訓，我們牢記於心。所以呀，我勸你，練武隻是為了健身，不到萬不得已，不可輕用啊！”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肖遙的再三懇求下，穀田老師終於同意傳授肖遙武功。肖遙不由心花怒放起來。
穀田老師說：“我看了你的‘猛虎下山’，太極拳，說明你身手還不錯，有武術之根。但有句武術行話，叫‘練拳不練功，到老一場空。’武術套路你會的也不少，在這一點上我可能教不了你。我就教你古樓硬氣功吧，不知你能否吃得下這個苦。”
“說哪裏話，我是一個農村孩子，哪種苦我沒吃過，還怕這苦，穀老師你就盡管放心吧！”肖遙豪情萬丈地說。
第二日，天還沒亮，穀田老師就敲開了肖遙的門，肖遙有點受寵若驚，趕緊起床。
穀田老師就跟肖遙講述著：“此功共分七式，每式須練七天，總共要練七七四十九天。而每天練功要趕在三餐之前各練一次。練功過程中，不能外出，不能近女色，有老婆的要分開住”。
肖遙心想：老婆我還沒有，不近女色更是可以做到，不能外出嗎，就有點難，我在這四十九天裏不能見到她了。也罷，練功事大，豈能兒女情長。
開始練功了，先練第一式：丹田吞氣。
穀老師叫肖遙脫掉上衣，雙腳站立，眼平視前方，挺胸突臀，舌抵上齶。右手疊放在左手上，自丹田處刮著肚皮上行至胸前，再翻掌自胸下滑至丹田處，然後左手抓住右手四指，同時從嘴角猛烈地吸氣，當雙手使勁地往裏扣住丹田時迅速地把吸進嘴裏的氣吞到肚子裏。如此反複做七次，算是完成第一式練功。總共吞氣7口。
中飯之前，晚飯之前肖遙又是如法炮製。如此七天，第一式就算過去了。肖遙隻覺到周身的肌肉有了明顯的力量感。穀田老師摸著肖遙身上的肌肉，較滿意地說：“效果不錯，繼續努力吧！”穀田老師鼓勵肖遙要持之以恒，堅持就是勝利。
第二式是左腰部吞氣。
穀田老師詳解要領：姿勢與第一式同。所不同的是，雙手自左腰部開始刮著肋間上行到腋下，再翻掌到左腰處，同時從嘴角猛烈地吸氣，當雙手使勁地往裏扣住左腰時迅速地把吸進嘴裏的氣吞到肚子裏。如此反複做七次，算是完成第二式練功。總共吞氣14口。
穀田老師詳解了要領之後，他要求肖遙在做完第一式的基礎上，再做第二式。以後每增加一式，都要依次遞增。吞氣是一口也不能少的。肖遙練完，隻覺得肚子裏脹得慌。可穀田老師卻說，這還是剛開始，以後吞的氣更多，你要做好思想準備。肖遙想別人能做到的我一定能做到，他暗地裏為自己加油！
第三式：右腰部吞氣。與第二式同，但方向相反。總共吞氣21口。
第四式：左後腰部吞氣。雙手自左腰部開始刮著肋間上行到腋下，再翻掌到左腰處時，右手抽開經腹至右腰繞後背至左後腰，左手抓住右手四指，同時從嘴角猛烈地吸氣，當雙手使勁地反扣左後腰時，迅速地把吸進嘴裏的氣吞到肚子裏。總共吞氣28口。
第五式：右後腰部吞氣。與第四式同，但方向相反。總共吞氣35口。
第六式：屈肘吞氣。雙手刮著肚皮自下而上，再自上而下一周時，伸開雙手，掌成爪拳盡力下勾，同時從嘴角猛烈地吸氣，當雙臂盡力收縮時迅速地把吸進嘴裏的氣吞到肚子裏。總共吞氣42口。
第七式：高壓吞氣。人站在床沿上，用一竹篙抵住胸口，當身子往下壓到盡頭時迅速地把吸進嘴裏的氣吞到肚子裏。總共吞氣49口。
以上七式，自第一式做起，依次遞增，每增加一式，前麵的招式不能省，吞氣也不能省。剛練習時比較輕鬆，越到後麵，動作是容易到位，就是氣難於咽下。氣吞下之後，肚子一天到晚脹脹的，不時要大解。大解時，積在肚子裏的氣一下噴湧而出，響屁連天。尤其是到了第七功，是張口難咽了。你想，當你不斷地吞下七七四十九口氣，肚子裏漲得鼓鼓的，人站在床沿上，心口抵著竹篙往下壓時，肚子裏的氣紛紛往上衝。這時，你不但不能讓氣往上衝，還要把吸入的氣往下吞。那是怎樣一種勉強不得的事。一次功下來肖遙是大汗淋漓。
這還不算完，練完吞氣功之後，就開始練排打功。用一自製米袋，裝滿米，縫緊，再係上一根長長的帶子。吞氣之後，用手抓住帶子的一端，把米袋掄起，擊打著身體的每一個部位。剛開始擊打時，米袋就像是一個稱砣，打在身上通通作響，整個身子也跟著顫抖，一陣排打之後，周身紅得發紫。看來練功沒打著人，反到先挨上了。
一陣排打之後，肖遙躺在凳子上，手舉百斤重石塊，對著自己胸脯，肚子等處擊打著，百斤石塊猶如落在彈簧上一樣，有節奏地蹦跳著。
學生們不知從那裏得知肖遙練功，紛紛買來麥乳精來看肖遙，說練功期間，身子消耗大，要多補補營養。一時，鬥室擺滿了壇壇罐罐。還有幾個男生隔三差五地送來了飩好的雞。孩子們的反哺行動讓肖遙很感動，同時也真的讓肖遙度過那段艱難的日子。
七七四十九開終於在無比的煎熬中過去了，肖遙摸著身上，所到之處，已經感受不到肉身的綿軟，倒像是鋼板。
穀田老師為了檢驗一下肖遙的練功程度，手裏拿著一根扁擔就要擊打肖遙。肖遙嚇住了，是左躲右閃起來。穀田老師叫肖遙不要怕，並保證說沒事。肖遙半信半疑，但強烈要求穀田老師要由輕而重循序漸進地打，一叫停就不能再打了。穀田老師答應了，真的是先輕輕地打了一下，問肖遙痛不痛？肖遙說不痛，可以再重一點。於是穀田老師又逐漸地加大了力道打。到後來，穀田老師用盡全身力氣打，肖遙也隻是覺得皮肉微微有點麻而已。穀田老師見狀喜悅地說：“肖遙，你大功告成了。”
肖遙聽著穀田老師的話，不由喜極而笑。七七四十九天，要換在平常，那可是一晃而過，可這練功的四十九天，肖遙就象是經曆了人間練獄一樣，如鳳凰涅槃一般死後重生，由羸弱書生變成了一位“未來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