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拳腳較量,鋃鐺入獄
笑對教學短時是很容易做到的,而要每天都做到那就不容易了。日複一日的教學重演,多少給肖遙增加了一些煩悶的心情。肖遙在課堂上疲於應付著,突然有一位同事跑來告訴肖遙說:“肖遙,你爸爸來了。”
肖遙喜出望外,趕忙叫同事幫他看一下班,就去迎接爸爸。肖爸知道肖遙的寢室,而且還知道他沒有鎖門的習慣,肖爸就直接進了寢室,默然地坐在床沿上,等待著。肖遙一進自己的寢室,就熱情地招等爸爸,又端茶,又敬煙。他開始沒留意到爸爸默然中藏著心事,直至看到爸一支一支地猛抽著煙,肖遙這才發現情況有點不對,就問爸:“爸,家裏還好嗎?”
“唉,事情要糟了。”肖爸悲苦的情緒終於在他那飽經風霜的臉上顯露出來。
肖遙怦然心跳,不知道家裏到底發生什麽事,是不是古穎後遺症發作了?還是別的?就在肖遙惴惴不安之時,肖爸說話了:“是蓮湖的轉包出了問題。”
哦,肖遙緊張的心情終於放了下來。對他來說,隻要穎沒事,別的事都可以商討。可對肖爸來說,別的事可以過去,唯獨這件事對他來說,不可掉於輕心。因為蓮湖的收入關係到一家人生計的問題,這就是肖遙與肖爸兩代人不同的生活觀。
肖爸不斷地借助歎息聲來講述連日來發生的不愉快的事件。原來肖遙家的蓮湖自從摘了蓮子以後,就轉包給附近村子一個姓何的人養魚,目前已經進入了冬日,正是取魚買魚的最佳時節,可是蓮湖排水出了問題,竟然無處下水。說來也氣人,蓮湖下水的問題按曆年來的慣例都是從臨湖裏排到信江裏去的。可是今年臨湖的主人說他不打算幹湖,水不能從他的湖裏下。這樣一來,轉包蓮湖的人不幹了,他們轉包蓮湖的錢分文未交不算,還提出二條霸王條款來:一要肖遙家賠償他們今年管理費幾千元;二要無償地延長明年蓮湖的養魚擁有權。真是豈有此理!這不是明擺著欺侮人嗎?肖遙氣得肺都要炸了,當即就想回去與他們理論。肖爸扯住肖遙的手說:“你還是那個性子,就不能平靜地坐下來與爸商量個對策?”
“那你說怎麽辦?”肖遙強壓住怒火說。
“那兩家,我們誰都惹不起。尤其是那個轉包我們蓮湖的人,他是大戶村莊的人,不但能言善辯,而且他還有很硬的背景。據說當年他做糧食生意,曾在省城南昌打贏了一場官司。我們哪裏是他的對手。另外一位是我們鄉裏的幹部,橫行慣了,誰見了他都要讓他幾分。”
“爸,你也不要怕,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我就不相信他們能把我們怎樣?”
“他們是不敢把我們怎樣,我就是怕那轉包蓮湖的錢會打了水漂,而且還會影響到明年的放養。”
“這由不得他們,他們不給錢,我們就把湖收回來。今年不能抽水取魚,來年我們自己來取。”
“開始我也是這樣想的,可他們說了,今年的湖不能抽幹取魚,不但要我們賠償他們今年的管理費,還要霸占明年的養魚擁有權。”
“還有這樣的事,這不明擺著打刧?”肖遙牙齒咬得格格響,真恨不得好好的教訓一下那個轉包他家漁塘的人。
肖遙提議,光在學校說了沒用,是要親自回去與他們理論一番,必要時可能要通過政府部門來解決。
肖遙向校長說明請假的原因,校長本就對肖遙前段時間請了那麽長的假有些不滿,這回又聽說肖遙要請假,很是不高興地說:“就你家事多,誰家裏沒事。要知道端了國家的碗,就要歸國家管。這個假我不能批!”
肖遙沒想到會碰到卡殼的事,很是尷尬又無奈。肖爸看到這種情況,也顧不得老臉了,親自來到校長室,向校長說明來意。起初校長還是執意不允假,但也架不住肖爸的懇求,這才同意再準一次假。
肖遙與肖爸一路無話,騎著自行車回到了老家。他現在沒空也沒心情去穎那裏。他跟隨著爸爸來到蓮湖畔的一個茅草棚裏,這是轉包蓮湖的人臨時支起的一個能遮風避雨的小屋。肖遙一步跨進去,見轉包自家湖的人,頎長的身材,雖年過六十,可雙眼放亮。他見肖遙進來,並沒有把他放在眼裏,連個招呼也不打,冷冷地看著肖遙。肖遙也並不打算跟他套近乎,開門見山就直奔主題說:“你就是轉包我家蓮湖的人嗎?”
“你是?”
“我就是這家湖的少主人。直說了吧,聽說湖裏沒下水處,你就打算全賴到我家頭上?”肖遙先發製人。
“荷,看來後生可畏,懂得先發製人了。你也不打聽,我是何許人也,你嚇不到我的。這下水的事件不賴得你家頭上,難道還賴得我自己的頭上不行?”他一出招就咄咄逼人。
肖遙知道與他耍起嘴皮子來,縱然是老師,也很難跟一個蠻不講理的人討得到半點便宜,何況對手是走南闖過北的人。那要解決問題的根本還是去找臨湖的主人,也就是那位鄉幹部。
肖遙與爸騎著自行車來到臨湖的一個草棚裏,這也是那位鄉幹部搭起的守魚的臨時棚子。那位鄉幹部正在織著魚簍,一見肖遙父子來了,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照舊幹著他的手工活。肖遙一看多少有點生氣,但他知道與這種鄉幹部生氣於事無補,隻有強忍住怒火對他說:“尊敬的鄉領導,我是肖遙,也是蓮湖的少主人,現在我的湖麵臨下水的問題,按照慣例,一直是從你湖裏下水,因此還望通融一下吧。”肖遙來了個先禮後兵。
誰知那鄉幹部連眼都不抬一下說:“我已經跟你爸說了,我今年不幹湖取魚,你不能從我湖裏下水。”
“那我的湖從哪裏下水呢?”肖遙通的一下,一股無名之火就起來了。
“年青人,別激動。這湖是我的,我高興讓你下水就下水,不讓下就是不讓下。至於你的湖從哪下水,好像與我無關吧!”幹部終於正眼看了一下肖遙。
“說得輕巧,我的湖不能下水,就與你有關。這跟湖是你的不是你的倒是沒有關係!”肖遙義正辭嚴地說。
“你那樣說話,我就不愛聽了,什麽跟這個湖是你的不是你的倒是沒有關係?它是我的,我想讓下就下,想不讓下就不讓下。”
“虧你還是幹部,竟說出這樣不負責任的事。”
“幹部怎麽啦,幹部就要低人一等嗎?你是老師,我看你風格也高尚不到哪去。”
“我當老師雖然高尚不到哪去,可也不會像你這種幹部幹出卡人頸脖的事來。”
肖遙就與那位鄉幹部吵上了,誰也不讓誰。常言說:想罵無好言。兩人說話越來越難聽了。那位鄉幹部仗著自己的身份,吵著吵著不由勃然大怒起來。他挽起袖子,一把抓住肖遙的衣領,揚起手來對著肖遙就是一記耳光打來。肖遙吵著吵著也是怒火中燒,一見鄉幹部抓住他的衣領,氣就不打一處來,如今見鄉幹部竟然還要揚起手來打他耳光,肖遙那裏會善甘罷休。肖遙本身就是練了一下武的人,對攻擊來的拳腳有一種本能的反應。他看著高高揚起的手快要落到他的臉側時,用手隻一架,就把那淩空而下的手給攔截在半空了,同時條件反射地抬右腳向鄉幹部襠下踢去,那鄉幹部猝不及防,一腳正中他的腹部,他還沒來得及反應是怎麽一回事,人就仰麵倒在地上。
肖遙沒想到自身的本能反應會收到如此效果。那位鄉幹部一看自己竟然被踢翻在地,腦羞成怒,從地上一躍而起,揮舞著拳頭張牙舞爪向肖遙撲來。也許在別人的眼裏鄉幹部的來勢凶猛,可在肖遙的眼裏,覺得鄉幹部的拳腳太慢了,他不慌不忙地一一化解,並不急於還手。幹部見自己迅猛的進攻都連人影兒都沒碰著,不由得更加地暴跳如雷。拳腳揮舞得更凶猛了。肖遙邊招架邊往後退,退到一個小丘下。誰知鄉幹部竟然從小丘之上俯衝而下,挾著雷霆萬鈞之勢向肖遙猛撲過來。肖遙一看,覺得再不給他的一點顏色瞧瞧,他也不知道馬王爺長著三隻眼。肖遙一招犀牛望月,架開了鄉幹部淩空劈下的雙拳,瞧準了對方的空隙,用力向上打出一個衝拳,太有力量了,正擊中鄉幹部的腦門。肖遙隻覺得自己的拳頭打在石頭上,快要迸出火花來。再看那鄉幹部,本已經向下俯衝的龐大身軀竟被肖遙的拳頭硬生生的給送了上去,隨著訇然一聲,幹部再次仰麵躺在高地上。不同是這次他沒有象上次那樣起得身來。
這可嚇壞了肖爸,他沒想到會有這樣一個結果。肖爸怕對方的人趕來,趕緊跑上前去拉著餘怒未消的肖遙,迅速地跑離了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