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撲朔迷離，錯認恩人
肖遙有了派出所之行的教訓，不想再打架。除非迫不得已，否則剛出來又要因打架而再次被關進去，那就真對不住那漂亮的女警。他以靜製動，靜待事件的發展……
沒想到的是，接下來竟然出現了戲劇性的變化。他一見肖遙擺起架勢，抱起的手不但沒有進攻，反而一抱手說：“誤會，誤會！老弟莫怪，我這是來給你賠禮道歉的！”
又是誤會，這會肖遙更懵了，不知道今日是那位吉星在高照著他。連仇人見他都點頭合腰，這是他想象再豐富也想不到的。更令他想不到的還在後頭。
那位鄉幹部見肖遙沒打算原諒他，又再次拱手作揖地說：“肖遙老弟，你不在江湖上飄，不知道江湖上的凶險。不瞞老弟說，我也是上當受騙者呀！”
肖遙更迷惘了，他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怎麽了，盡跟他打起啞迷來。不由疑惑地問：“你以前對我那個態度，現在又跟我套起近乎來，說你上當受騙，這前倨後恭也太突兀了吧。你到底想唱那一出？”
“說來就話長了，這麽跟你說吧，那個轉包你蓮湖的人，你知道他為什麽要挾你嗎？”
“這還不是拜你所賜嗎？他要幹湖取魚，而你又不肯讓蓮湖的水從你那裏排出去。當然會找我這個湖主囉，這有什麽奇怪的呢？”
“他們高就高在這裏，所謂殺人不用刀。可憐你我就慘了，鄉裏鄉村的鬧得打架，打官司。想想就劃不來。”
“那他到底耍了什麽陰謀詭計來陷害我們呢？我好像跟他沒仇啊？”
“陷害不一定是有仇，凡是有利益關係的就會有陷阱。”
“那你就不要賣什麽關子，你既然要告訴我，就不要藏著掖著，痛痛快快地說出來吧！”
那鄉幹部見火候已經拿捏得差不多了，就竹筒裏倒豆子，詳細地與肖遙說起他們的合謀來。
原來是那個轉包蓮湖的人出的主意。
他有一次特地找到我說：“你想不想不勞而獲？”
“那當然想囉！”我以為他說笑，並沒有介意。誰知他竟認真地說：“如果你想不勞而獲，就按我的意思去做，賺得的錢，五五分帳，怎麽樣？”
我聽說有這等好事，那正是求之不得，忙問怎麽做？
他說：“你隻要自始至終地咬定一個理由就行，其餘的事就由我們去操作。“
“什麽理由？”
“你就以你今年不幹湖為理由，隻要做到不讓蓮湖裏的水從你湖裏排過，就可以大功告成了。”
我趕忙解釋說：“這怎麽行呢?我與他的湖以前是連在一塊的，後來才一分為二的。由於蓮湖與我的湖是一塊的，所以蓮湖裏的水年年都是從我湖裏下水的。現在按你一說，不讓蓮湖裏的水從我湖裏下，總說不過去吧！”
誰知他卻說：“我打聽了，肖家是地道的農民出身，沒有什麽背景。而你是鄉幹部，你說你今年不幹湖，水不能從你湖裏下水。他強硬要從你湖裏下水，你說到時衝走了我養的魚，就要你賠償！所以你有充分的理由可以不讓他下水。難道他一農民還能管得著你鄉幹部什麽時候幹湖取魚？”
我還是堅持說：“那到是，不過鄉裏鄉村，這樣一來，勢必把事情做絕了。”
可他說：“無毒不丈夫，要想不勞而獲，就管不了那麽多。”
我疑惑地說：“我還沒弄明白我這樣做會得到什麽不勞而獲的好處呢?”
他一臉的壞笑說：“好處大著呢！你想呀，你不準蓮湖下水，表麵上好像是與我過不去，而實際上我就會借此理由來找肖家。人人都知道，我承包肖家的蓮湖，卻沒下水的地方，那就不能怪我不幹湖，我不幹湖，就可以延長一年的時間取魚。這樣一來，不就是交一年的錢可以承包二年的蓮湖嗎？那節省下來的一年承包費我們就五五分帳怎麽樣？”
語出驚人，真是一語道破天機啊！肖遙驚得目瞪口呆。令他想不明白的就是他為什麽要跟他說起這些來呢？這不是自掘墳墓嗎？世上哪有那麽笨的人呢?
那個鄉幹部早已料到肖遙會這樣想，他不等肖遙來問，又解起迷惑來：“你可能會問我這樣做目的何在，既然要害你，為何又要向你告白，是嗎？”
“是的，我想不明白！”
“我也是才想到的。整個事件就是個騙局，是我財迷心竅，才會上了他的道。弄得我們很不愉快。不管怎麽說，我們鄉裏鄉村的，怎麽可以把事件做絕呢?你說是不是呢？”
對方的雲山霧罩，肖遙聽得是一頭霧水。“怎麽個騙局呢？你不準我的蓮湖從你那裏下水，他就可以等到明年幹湖，這樣不就順理成章地隻交一年的錢，包二年的蓮湖嗎？你也不就多分得半年的承包錢嗎？這是個很明白的一個事件呀！”
“話是這麽說。可是我想來想去，覺得不妥，那樣一來，的確是可以達到一些目的。可是你家會善罷甘休嗎？到時你家就盯著我來。縱然我得到一些錢，那也是以犧牲我們的關係為代價啊？得不償失。萬一你家與我打起官司來，你們贏來，我是雞飛蛋打一場空不說，還給你們結下了梁子。而他們呢，殺人不用刀，坐收漁人之利。你說是不是呢？”
“這個我到沒想到，好歹毒的家夥。還好你能這樣想，再好不過。看來我們是不打不相交啊！”
“說得極是，不打不相交。希望我的以前做的事能得到你的原諒！那我走了。”
“好走！好走！”
肖遙送走了鄉幹部，想想這二天所發現的事，一會兒與人唇槍舌劍，一會兒又與人刀光劍影，一會兒又身陷圇圄，正一籌莫展之際，忽地柳暗花明，一切都煙消雲散。尤其是鄉幹部的大徹大悟，使陷入迷津的僵局變得迎刃而解了。如今他再也不會受製於那個姓何的轉包人了。想到這裏，肖遙心裏一陣竊喜。就在他竊喜之際，他沒注意到一個麵如桃花的女孩正向他露出燦爛的笑容。直到了陣陣銀鈴般的笑聲乍起，肖遙抬頭一看正是自己的未婚妻古穎，肖遙的笑意凝固了。他本來因為忙碌就差點忘記了恨她的心，此時被激活了。他收斂了凝固的笑意，轉而麵帶慍色地看著她。而古穎本來是帶著一張笑臉來的，不想碰了一鼻子的灰，此時疑惑也悄悄地爬了她的臉。她試探地問著他：“肖哥，你回來了？”
肖遙冷冷地說：“你知道我從那裏回來的嗎？”
“我知道，你與人打架，上午被派出所抓走了。”她平靜地說。
肖遙一聽她知道這個事，不由更氣了，心想你知道我被抓走了，你還等得到黃昏時候來，你還真沉得住氣呀！想到這裏話語由冷而衝了：“你沒想到我這麽早就出來，令你失望了吧？”
“肖哥，你怎麽能說這樣的話呢？”
“你都做得，我還說不得。”
“我做了什麽對不住你的事？你要這樣詛咒我？你知道是誰救你出來的嗎？”
“還會有誰，我又沒犯法，他們能把我咋的！”
“既然你沒犯法，那他們為什麽要抓你呢？”肖遙一時被問得無言以對，不由更加氣惱地說，“你就巴不得我在牢裏一輩子不出來，你才甘心。”
古穎被肖遙搶白了一場，不再言語了，改了一種方式——嗚嗚地哭泣起來。
哭聲驚動了肖媽，肖媽從灶前跑出來，見兒媳在哭泣，就罵起肖遙來：“你該死的，怎麽就不能好好的跟古穎說話呢？”
肖遙不服氣地說：“媽，我的事你莫管！”
“怎麽莫管？”
“你說我早上就被抓走了，她早就聽說了，為什麽這個時候來見我，還說我怎麽出來？你說氣不氣人。”
“你淨睜眼說瞎話，你也不問清楚就亂下結論。上午，她來了，見你真的抓走了，就立刻往縣城找舅舅救你去了。你這個沒良心的，反到責備起古穎來。唉！”肖媽長歎一聲。
“媽，既然你知道古穎來過家裏，並且還去縣城找舅舅幫忙救我，你怎麽不早說呢？”
“你又沒問我，我忘說了。”
“那還不怪你。”肖遙連忙轉身向古穎道歉：“對不起，穎，我錯怪你了，你莫要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