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四章 殺機
“塔主資質超凡,修煉一途無往不利,百年前進階氣王強者,如今已是頂峰階段,放眼大陸上,能在一百年內從氣王初階練到氣王頂峰的人,能有幾人?依照塔主如此神速,要達到氣尊修為,成為世間的主宰,那是遲早的事。”
天蟬護法不失時機地說道,心想自己這一生要達到氣皇是不可能的,隻求能突破氣靈界限,將修為提升到氣王階段,隻是要達到氣王修為,需要對世間的法則有深刻的領悟,否則難以即便真氣修得如何強悍,都無法突破。
“天蟬,你與離凡兩人跟隨我近百年,修為都已達到氣靈頂峰,但對這世間法則一事,本座卻無能為力,雲舒之塔數千年傳承,從來都隻有一個氣王強者,雖然現今已是如日中天,即將開啟前所未有之盛況,但本座卻多希望雲舒之塔再出兩名氣王強者。當年我遊曆大陸數年,僅有琉璃清巒實力深不可測,至於魔獸山脈之北的北域,雖然強者眾多,卻紛爭不斷,自顧不暇,不足為懼,我們現在隻看當下,離輝煌之日已經不遠了。”
天蟬心情激動,連氣息也亂了,說道:“我與左護法不能突破氣王界限,那是資質所限,隻要塔主能攀上頂峰,一樣能開創不世基業,光耀千古,現在所要做的,就是等南懷客一幫人將魔龍之眼帶回。”
“本座突破到氣皇修為隻是時間問題,未必就一定要借助魔龍之眼,隻是此物乃上古奇物,蘊藏不可思議的力量,不可落入他人手中。上次穿雲城之事,南懷客與薑海濤兩人任務失敗,將事情搞得一塌糊塗,本座已經隱隱感到王室在防備雲舒之塔。這次南懷客任務若再失敗,他也不用再留在這世上了。”
天蟬道:“這麽久了都沒有回音,屬下想親自出馬。”
“不用了,天蟬,你現在的任務,是去將那兩人找到,然後殺之!”
“那他們身後的宮玄墨……”天蟬仍是有點擔憂。
樓天印說道:“不用擔心,對方打著琉璃清巒的名頭行事,已是對琉璃清巒大為不敬,宮玄墨找上來,若真有驚天實力,我們不妨將此事推到琉璃清巒上麵。”
“塔主英明。”
天蟬護法正準備去辦理,樓天印忽然將他叫住,說道:“將青穹帶上,讓他看看什麽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成天自以為是,難有成就。”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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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玄的氣息好微弱,它會不會有什麽事?”
冷夕月閉目召喚萬載寒玄,卻發現兩者之間隻有細微的聯係,似乎隻剩殘留的生命之力,又似乎被一種怪異的力量所隔絕。
“在這帝都周圍,除了樓天印或許能對它造成危害之外,那十幾個氣靈強者根本不足為懼,夕月,你可能感應到寒玄的位置?”
“我試試。”冷夕月沉下心來,集中精神與萬載寒玄聯係,“感應到了,離我們不遠。奇怪,距離這麽近,為何聯係起來這麽困難?”
古流玉也覺得奇怪,若是離得近,沒理由感應不到:“除非有什麽東西掩蓋了寒玄的氣息,我們快去!”
兩人急速朝著萬載寒玄殘留氣息的方向飛奔過去,那地方乃是在帝都外麵的西北方向,是一片充滿著詭異氣息的幽暗之地,日不落而天黑,雲不積而雨落,地麵上腐敗成一片,漆黑的泥淖混濁在一起,裏麵蠕動著不知名的生物。
兩人遠遠便感覺到這個地方的詭異氣息,放慢腳步,小心翼翼地往裏麵走去。
“寒玄怎麽會來這種地方?這裏的氣氛就像地獄一樣陰森恐怖。”
古流玉笑道:“你去過地獄?改天帶我去轉轉。”
“要去你自己去,我才沒那麽夭壽。”
“說說笑啦,要丟下你一個人,我還舍不得呢。”
冷夕月望著他說道:“那你不會丟下我一個人跑去完成自己的任務了吧?”
“這個例外,其他都答應你。”
“那你就答應我放下你肩上的任務。”
“這個也例外。”
“……”
一路上,兩人沉默不語,古流玉見她悶悶不樂,拉著她纖柔的玉手,柔聲道:“夕月,相信我,我會盡全力保護好我自己,我會時刻想著還有這麽一個嬌滴滴的老婆在等著我,就算死了也要從地獄裏爬回來。”
“肉麻,惡心,我才不會等著你。”
幽暗的環境中,忽然一股肅冷的殺氣掃地而來,敗葉貼地飛旋,更顯得這片地域的陰冷恐怖。
兩人在這樣的環境下,隻感到一股寒意自詭異的地底冒出來,順著腳底直接躥升到全身。
“嗯?是什麽人?”古流玉在感到殺氣的瞬間就將強大靈魂之力釋放而來出去,立馬就感應到黑暗之處潛藏著四個高手。
隻聽一人哈哈笑了起來,隨著腳步踏著腐敗的枯葉沙沙聲,步入二人視線,竟是雲舒之塔的天蟬護法,身後跟著三人,兩人是雲舒之塔一般成員,而另一人看去相當年輕,豐神俊逸,眉目間一股睥睨氣態,似乎不將任何事物放在眼裏。
“兩位,你們果然來了。”
古流玉皺著眉頭,說道:“我們說好明日再峽穀見麵,右護法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自然是在等兩位送上門來,不然一到明日,老夫就不知道該往哪兒去找尋二位了。琉璃清巒拔塵出世,立於雲端之上,老夫氣靈修為,還不足以攀登,又怕兩位就此離開,故而在此地守株待兔。”
古流玉聽他言語夾帶鋒刃,似乎已經識破自己的伎倆,但想琉璃清巒雖然少有人聽聞,然而樓天印身為氣王強者,又是雲舒之塔塔主,為了自己在大陸上的強者當中有一席之地,在成為氣王強者後都會遊曆大陸,應該知曉琉璃清巒才對,而自己的話裏也找不出破綻,卻不知對方是如何識破的。
但現在已經沒心情去追究這個問題了,冷夕月感到不妙,喝道:“你們把寒玄怎麽樣了?”
這時站在天蟬旁邊的青年人對著冷夕月一笑,雖然這笑容衝淡迷人,但是在這樣詭異的環境下,讓人不由得感到一絲異樣的寒意,隻聽他說道:“這位姑娘,那異獸位於六階與七階之間,整個帝都除了我老師外無人能製住它,如今老師正在閉關當中,我們可無法將它怎麽樣。”
冷夕月見他笑意不善,甚是嫌惡:“又沒問你,多嘴。”
那青年先是一愣,他便是樓天印唯一的弟子青穹,自幼資質超凡,被樓天印看中收為弟子,三十多年來修為提升得相當快,如今已是氣靈四星強者,憑借自己的身份和實力,在帝都中盡受旁人吹捧,無數美貌女子投懷送抱,在風月場中遊刃有餘。
方才乍一見冷夕月,驚為天人,心底一股邪念躥升,誓要將對方得到手,這時一聽她對自己言語無狀,卻並不以為忤,仍是笑著說道:“夕月姑娘冰肌瑩徹,一貌傾城,為姑娘解答疑難,那是在下的榮幸。”
冷夕月看著古流玉,笑道:“他說話可比你文雅多了。”
古流玉不以為意,道:“那是披著羊皮的禽獸,我這是男兒本色,從來不掩飾。”
冷夕月掩嘴一笑,更添嫵媚,青穹看得如癡如醉,見她目光始終不離古流玉,又不免妒火中燒,他在帝都也算是一翩翩佳公子,雖然古流玉麵白如玉,在他眼裏也就一小白臉,無論是身份還是實力,都無法與自己相比。
“夕月姑娘,你旁邊這個廢物是誰呀?怎麽老是纏在你身邊,向姑娘這樣絕色女子,不應該自墜身份與這種人在一起。”
古流玉一生中最是忌諱別人說他是廢物,眼中怒氣騰騰,就像要吃人一般,喝道:“你是什麽東西,有種我們比劃比劃?”
此言一出,正合青穹心意,一拍巴掌,說道:“好,原以為你不過是一個靠臉蛋哄騙女人的小白臉,想不到你竟還有一點膽識,本公子就答應你。”
冷夕月一拉古流玉,擔憂地道:“此人實力不明,不要衝動。”
“放心,觀其氣息,也就氣靈中階的修為,這裏除了天蟬難纏之外,其他我都不放在眼裏。何況對方人多,必須一一解決,將戰力一個一個除去,對上天蟬我們才有把握。”
古流玉低聲說著,安慰了一下夕月,走上前去。
青穹見他這麽幹脆,也是微微訝異,正要上前,天蟬將他攔住,說道:“少主,此人實力難以揣測,等會兒少主不可托大,直接以最強的招式招呼他,他修為不及你,抗不下來。”
青穹卻滿不在乎地道:“量他一個小小的初階氣靈,怎能與本公子想比?我就要好好地玩玩他,讓他知道在本公子麵前,自己是多麽的渺小和不堪一擊,隻有讓他感到自己無能為力的時候,才是一個強者最大的勝利。”
天蟬護法道:“一個強者最大的勝利,是在武道上獲得前所未有,震古爍今的力量,以此來震懾萬千強者,不戰而屈人之兵,那才是極致。”
“右護法,行了,那是你腦子裏的想法,並非是我的武道,不戰而勝,那算什麽戰鬥?我要的就是讓對方的信心一點點的抹滅,感覺自己麵對的就是能毀滅一切的神,最後完全崩潰,這樣才有意思。”
青穹不再理會天蟬,向前走了出去。
天蟬護法暗暗搖頭,心想:“少主憑借出色的天資,又在塔主的悉心教導下,修煉一途太過平坦,以致養成這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心態,要是遇到真正的強者,根本就無法承受打擊。塔主讓我將他帶出來見見這兩個世間的奇才,想必是想借著兩人之手對他進行磨練,若是如此,我也不好阻止,讓少主吃點苦頭那也是應該的,或許這樣,對他今後的道路才有更大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