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時光
“什麽沙雕台詞？中二病犯了？”
“咦呼呼呼呼～想要知道到底為什麽嘛？”
“完全不想知道。”
對麵那人被噎的說不出話，影之蛾傳遞給蘇易的影像中，眼前這人已經是一具幹屍。
端坐在王座上的他本應是個死人，然而自己的視線中，王座上枯藤遍布，本是四人的他卻在和蘇易對話。
“呼呼呼～你還在夢中，想要醒來，就來找我吧～”
一陣光影扭曲，這人已經消失不見，看著空蕩蕩的房間，除了活著的死人以外，和影之蛾的視線沒有什麽不同。
除了路麵上有一些枯藤，這點很好解決，燃鋼會順著蘇易走過的地方蔓延，這主場地將變成他為主導。
其他的目的暫且未知，蒂法的影之蛾查看後發現這地方沒有出口，反饋的影像發現這如同一個無限回廊。
動身去找他也沒有任何信息，這很無解。
“走之前不做一個自我介紹嗎？”
蘇易把手中的擴音器直接扔了，沒人回應，這玩意有點智商。
咣當！
擴音器剛剛落到地上，白煙就從掉落的地方升起來，看起來他是想撿走那個擴音器。
咚！
牆壁被蘇易一腳踹出一個大洞，剝開隨時，衣服的一腳就在腳下，雖然影之蛾的視線中這什麽都沒有。
看起來是虛幻但是這玩意確是真實的，相對於存在狀態的不同而已。
影之蛾和現在的蘇易處於兩種狀態，因此蘇易看到的影之蛾看不到。
有了這一塊衣服，剩下的尋找就好辦的多。
這些生物身上都有獨特的氣味，屬於他們自己的氣味。
從儲物空間取出煉金藥劑，將破布放進去，瓶底的紋路發光，吸收了能量之後轉變瓶內物質的屬性。
十幾分鍾後，那一片衣服變成了一個蟲繭，這玩意會找他的主人並於他的主人融為一體。
雷元素能量注入，很快就達到這東西能達到的最大值，這東西回歸那人本體後會有驚喜。
禦靈刀上雷紋閃耀，奇妙的聲音回蕩在這個空間中，那聲音也給俗語反饋著信息。
雷音判斷方位，加上這蝴蝶引路，找到他不是什麽難事。
紫黑色的蝴蝶散落著光粉，這模樣著實讓人喜歡不起來。
遍布著眼睛的翅膀煽動，並沒有慢悠悠的飛，翅膀搖曳之間，對方已經到了十米開外。
“淦！”
似乎這隻是給蘇易來的即興表演，下個瞬間，對方已經跑到蘇易視線盡頭。
“淦淦淦！”
咚！
對麵破碎，蘇易直接衝出去，這小東西跑的太快，還沒來得及在對方身上綁上微導絲。
咚！
牆壁被蘇易撞開，塵土飛揚，淡紫色的光粉散落，這是標記。
燃鋼充斥，想要讓對方沒有地方躲藏，有一個很簡單的方法，就是把所有通道堵上。
此時再去看那蝴蝶，已經在通道盡頭，燃鋼被踹碎，蘇易一拳轟在通道盡頭牆麵上，這種急刹車效果很好。
牆麵破碎，後麵滿是黑暗，但沒有因此湧出。
影之蛾的視線中，這裏麵滿是流動的岩漿，但是他們仿佛被這一麵牆壁割開。
蘇易歪了歪腦袋，一兩聲脆響，這是剛剛撞出來的。
燃鋼蔓延的速度比蘇易還快，燃鋼之中他可以自由行走，呼吸也不會受到抑製，所以完全不用擔心。
自己的速度肯定是跟不上的，隻有靠影之蛾了，燃鋼給予方向，影之蛾牽著微導絲，配合的很完美。
紅色的燃鋼中，蘇易緩緩行走，後麵的燃鋼在他走後開始晶化，一兩根微導絲插在其中，增加硬度。
整整一個小時後，蘇易到達了那人麵前，在他前麵是燃鋼，已然沒了去的地方。
影之蛾拴著正在掙紮的蝴蝶，論力量這剛剛出生的生物沒有影之蛾強。
“旅人，你為何要追隨我？”
本就不好聽的聲音被擴音器放大後更加難聽，在這封閉的地方回蕩，讓人很後悔拿出那擴音器。
“真……中二啊～不是你叫我來的嗎？”
“哦，原來你是吾的追隨者。”
“怎麽從這出去？”
“哪怕獻出生命，也願意永遠跟在我身邊成為的仆人嗎？”
“我看你就是在耍我？”
“原來是在問我的名字嗎？你可以成我為卡修斯特，這是我賜予你稱呼我的權利，盡情使用吧！”
蘇易沉默，他們兩個根本就沒有在一個頻道聊天，對方也根本沒有回答蘇易的意思。
這像是已經固定好話語的NPC，無論怎麽說對方可能就這幾句。
但是對方搶奪擴音器的樣子明顯不是沒有自我思考的能力。
微導絲收緊，將這個打算繼續說的人勒住，困住了就好辦了。
“源法—幀”
咚！
狂暴的元素被力量攜帶著轟擊在對方身上，雖然一點痛感都不會有。
“你在給我，打掉粘上的塵土嗎？”
禦靈刀閃耀，奇妙的聲音回蕩，沒有看到揮刀的動作，雷紋已經銘刻在他身上。
影之蛾的束縛解開，那蝴蝶飛到卡修斯特的身上，事先布置好的能力啟動，將他麻痹。
“你真的很弱。”
“我隻是想死。”
到是正確回應了蘇易的話，結果不可避免，蘇易拿出一張照片。
卡修斯特看了之後不想死了，“星爆！”
無數的白色光點噴湧而出，燃鋼一碰就碎，微導絲還沒有攔截到就開始燃燒，土牆升起，將這光點攔截下來，但是效果甚微。
基質升起，終於將他們悉數攔下，但是卡修斯特的死亡已經無法避免。
雷音從他身體內散發出，他的身體已經開始崩碎。
“本以為是無盡的夢魘，沒想到我早已經沉眠，勞煩請您終結這一切。”
禦靈刀歸鞘，一直都不明白這些人到底在想什麽，終結什麽？對古神做了什麽？一個個都和二傻子一樣。
“我拒絕。”
連任務都沒有觸發，蘇易根本不相信對方，這種完全沒有獎勵的苦差事也沒打算去接。
卡修斯特燃燒到了最後，給了蘇易一個珠子，這玩意倒映著蘇易的臉。
地麵緩緩下降，幾分鍾後到達底部，一扇古樸的大門虛掩著。
推門而入已經是另一副光景，背後教堂破舊，眼前的路似乎蔓延到了月亮上。
走了大概幾百米，終於見到有人，遠遠望去，對方正坐在椅子上，淡淡煙霧飄蕩，抽著旱煙。
走到對方跟前，他將手杖拿起，直指前方的月亮。
此時的圓月被血光籠罩，似乎隨時都能降臨到海上。
眼前的路麵已經斷裂，後方的教堂消失在迷霧中，前行無路後進無門。
“持有刃心的人啊！
入墜夢者無法醒來，未墜夢者化身野獸。
神憐世人賜我眼睛，因我與時光中看到未來，我於時光中看到結束。
我以時空之軀鑄造時間，此時時鍾停止轉動，但發條已經繃緊，隨時都將斷裂。
您，能終結這一切嗎？”
【契約者觸發任務—終結的輪回】
前麵半段都是廢話，如果沒有獎勵蘇易是不會去做的。
似乎是得到了蘇易的肯定，對方拿出一枚懷表，似乎是受到牽引。
蘇易腰間那枚和這一枚緩緩融合，最終懸掛在蘇易腰間。
梆梆邦～
對方磕掉旱煙杆裏的煙灰，重新填上，指尖火焰點燃煙絲，猛吸一口。
他身上寬鬆的衣服似乎都被肺部頂起，淡淡香味彌漫，那一張滿是褶皺的臉似乎都在笑。
隨著煙絲的燃燒，對方的身體也開始彌散，當最後一口抽完，他的煙杆掉落在地上。
懷表上的時間已經停滯，旱煙杆被蘇易埋葬，對方的身體早就在時光中腐朽。
走到地麵斷端，下方是一個湖泊，根據提示蘇易一躍而下。
湖水衝刷之下，再次睜開眼已經到了一個湖麵上，天空中圓月高懸，湖麵上一頭大蟲子咀嚼著什麽。
銀白的蟲子後被長著蒲公英一樣的東西，八根節足蹬在水麵上濺起漣漪。
並不能看到明顯的嘴巴，隻是一端蠕動的方式讓蘇易想起那些蟲子吃東西的樣子。
蟲子高躍兩米，兩端略細，中間極粗，蘇易毫不懷疑對方能一下拍死自己。
感受到了生人的氣息，對方身體上的蒲公英飄落，落到水麵上就變成一隻隻籃球大小的蜘蛛。
似乎是呢喃也似乎是囈語，無形的聲線在腦海中回蕩，也因此知道了對方的名字：羅姆。
這也是一位神明，就是被剛剛那個人改造控製的神明。
兩者合作，身為人類的他挽救了自己的錯誤，眼前的神明獲得了永生。
如果蘇易沒有猜錯，對方剛才吃下的時間，很多人的時間，現在的對方自然死亡，估計可以熬到這個世界盡頭。
神明也會死亡，隻是時間略長，有些神明追求力量，有些追求信仰。
眼前這個追求永生，追求那虛無縹緲的永生。
但是就目前來講，對方已經實現了，並且沒人理的話還會一直持續下去。
禦靈刀拔出，基質沒入湖水中，法陣凝形之後，燃鋼迅速蔓延。
咚～
似乎有什麽東西撞到燃鋼上麵，那東西來自水下，但此刻已經被擋住。
似乎是存在了太久，感受到蘇易的除了釋放小蜘蛛沒有其他任何動作。
禦靈刀又不會造成痛感，幾刀解決了所有小蜘蛛後，蘇易開始爆砍羅姆。
自己所有的元素親和都銘刻在禦靈刀上，每一刀都附帶巨額的傷害，但這隻讓對方損失了一點點血量，甚至在對方咀嚼中已經恢複。
察覺到不對蘇易開始構建陣紋，燃鋼柱子升起，一種元素占據一個柱子，當所有元素都已經布置完整，法陣正式開啟。
基質吞噬柱子，然後攀附到禦靈刀上，元素混合之後完全變成黑色。
噗！
平平無奇的刺入，正在咀嚼的羅姆停止了動作，八根節足移動，身體蜷縮成一團，最終化作一片白光消失。
砰！
轉身看去，密密麻麻的小蜘蛛將羅姆圍住，他身上的傷勢已經恢複，依舊在咀嚼著時間。
剛才那一下消耗了十幾萬的法力，作為消耗這麽多的代價，對方被秒殺。
可現在對方不僅徹底恢複，背上的蒲公英越來越多，似乎這才是對方攻擊的方式。
火焰在湖麵上蔓延，那些蜘蛛在火光中化作飛灰，沒有掙紮也沒有嘶吼，靜靜地死亡。
許久，羅姆再次化作白光消失，如此往複十幾次，羅姆用它的一端身體看看蘇易，徹底消散。
嬰兒的哭泣回蕩在這空曠的湖麵，判斷出聲源後走到湖麵中央。
俯身看去，一個嬰兒正飄蕩在水中。
一雙白的有點過分的手掌將嬰兒拖上來，剛剛浮出水麵就變成一個成年女士。
蘇易撤開，水下嬰孩，水上已是佳人。
等到完全浮到水麵上，湖水波瀾凝結成她的裙子，雙手交錯扶胸，眼眉低垂似乎在祈禱。
聖潔的光芒灑落，一道道水柱噴出，似乎在承接正在下落的月亮。
堅守時光的已經離去，齒輪開始轉動，積壓了不知多久的怒火已然冷卻。
時光停滯之下，隻有神明無法思考，但那些思考的人，並沒有為活下去而思考。
水麵上泛起火光，明明是湖水卻開始燃燒，火焰略過蘇易的腳踝，明明是火焰卻沒有一絲溫度。
從血月上投來精神波動，靈魂之歌閃爍，將蠱惑吞噬。
靈魂傳說上的骷髏眼眶內火焰燃燒，似乎在吞噬著這時間停滯之下無法往生的靈魂。
靈魂之歌不斷閃爍，似乎有所有生物都無法發出的音節傳出，似乎在交流但又像是在警告。
終於，一切都停止，火焰席卷一切，蘇易已經來到了一片花海之中。
“白夜大人，您現在在哪裏？”
腦海中蒂法的聲音浮現，難怪提示和影之蛾的傳輸都消失，原來是她權限不夠，被屏蔽了。
此時此刻，蒂法等人正在研究那存在了留下的東西，能搬走的一件都沒有剩下，無數具有超凡特性的紙張被搬走。
那紙張可以將繪畫在上麵的人昏睡，時間根據兩者實力差距而定。
影之蛾得到補充，蘇易也可以肆無懼憚的使用，在他們的視野下，還是沒有判斷出自己究竟在什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