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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一章 猶在夢中

  預計還有一天的時間,月神才會降臨,對方被時間封印了多久暫且未知,這些時間內他積蓄的力量一定會非常恐怖。


  但是與其去想要不要和這個玩意打,不如直接離開,這個世界的大部分秘密已經知曉,治愈教會可以硬闖了。


  蒂法等人沒有任何消息,最大的可能不是她們被限製了,可能已然被驅逐出這世界。


  這是在畫中,也可以說是在夢境。


  周圍的景物破碎,在幹月神之前,可以先去治愈教會,把勞倫斯解放了。


  在那顆樹下,得到了很多消息,比如獵人公會的創世人是治愈教會的大主教,也是利用月神血清治療瘟疫的提出者與實施者。


  隨著蘇易回到那花田,天空中的月亮血色全然褪去。


  月神正快速敢來,可惜蘇易不打算等他降臨後再和他打。


  花田中白色花瓣無風飛舞,環繞之下遮蔽了蘇易的視線,當花瓣消失,希和佑希抱著喵嗚站在這裏。


  佑希的眼中浮現出一條條纖細的線,那是空間的痕跡,希取出一瓶眼藥水,得到了同樣的效果。


  現在,是時候挖陷阱等著對方來跳了,雖然對方的空間學很好,但是耐不過時光的研磨,曾經精致的陣紋現在破洞百出。


  希現在可以選擇:破壞對方的降臨陣紋,切斷聯係,讓對方永遠降臨不了;或者修改陣紋傳輸終端,直接送他進無界海。


  隻是後麵那個方法需要大量的無界海海水,那東西很貴,能夠承接的容器更貴。


  就比如蘇易,現在能夠裝那東西的隻有一個界海羅盤,五階的超限權限也隻是十滴的樣子。


  剛剛送走哪一位就消耗了七滴,麵前這個月神保守估計也得是十滴,並且對方還會掙紮。


  仔細算一下,現在的蘇易不能把對方送回去。


  如果是在七階遇到對方,那就很簡單了,據說那時候界海羅盤會根據挖到的人數提升這玩意儲量,甚至挖到的人數眾多可以在使用後自動恢複儲量。


  現在才五階,那種東西想一想就可以了。


  佑希靜靜地坐著,喵嗚開始布置微導絲,希開始布置陣紋,保證對方還沒開打就會殘廢。


  除了畫中世界,蘇易再次看向那畫布,此時已經被血染成紅色,畫麵完全看不清。


  蒂法已經將畫麵全部錄入,不會出現不知道該點哪種事情。


  從威廉的記憶中可以知道:勞倫斯是第一個變異的人,但是並不是他沒有撐住,而是他研究出了可以獸化後依舊可以保存理智的方法。


  類似於漁港的那位古神所做的事情,隻是對方保留了他們本有的語言,沒有剝奪他們原本的語言。


  而勞倫斯這邊,月神在發現對方可以吞噬他的神血還不會被侵蝕甚至方法正確無限吞噬的時候,月神急眼了。


  作為神明,他僅僅做了兩件事,就讓勞倫斯死亡。


  ①剝奪勞倫斯語言的能力,所有的語言,除了原始的嘶吼。


  ②告訴勞倫斯的信徒,說他已經背棄了神明。


  之後,勞倫斯在對方創辦的治愈教會內部成員的圍攻下,被斬斷頭顱,身體也被斬成兩段。


  畫中世界,白羊女所供奉的並不是畫卷,而是那看起來像是貢品骷顱的勞倫斯。


  得知這件事情後蒂法就利用權限把那個頭骨拿出來,僅僅隻是一半就趕上蒂法的身高。


  這東西是激活勞倫斯的關鍵,現在的他還在治愈教會的聖火中焚燒,說是洗滌對方的罪惡。


  曾經威廉想要讓勞倫斯安眠,給那些勞倫斯曾經的弟子或者仆人訴說了之後,對方所做的行為讓威廉膽寒。


  勞倫斯的支持者全部人間蒸發,威廉被視為叛徒拒之門外,治愈教會三騎士兩名被殺,一名獻祭給海神。


  其中一位甚至連完整的屍體都沒有留下,名字也被治愈教會抹出,威廉都不願意在自己的回憶中留下他的名字。


  有的時候,一個人或者一個事物,被人遺忘並不可怕。


  可怕的是人們在傳唱著他的故事的時候有人在說:瞧!那就是■■■!多麽偉大的一個人!他真可以說是榮耀的代表!

  結果那些歌頌者懷著疑問和諷刺問了你一句:那是誰?請不要隨便編造一個名字去承接那些偉人好嗎?


  這是威廉曾經遇到的,那些歌頌他的人甚至沒有認出他,那些歌頌勞倫斯的人使用著勞倫斯身上燃燒起來的火。


  三騎士?他們隻是知道有這麽三個人罷了。


  甚至於威廉都不希望蘇易知道他的名字,隻是回憶中,擁有者太對關於他的故事,僅此而已。


  勞倫斯的顱骨被蘇易用燃鋼封住,接下來有一場屠殺,屠殺那些明明清醒卻已經昏睡的人們。


  燃鋼凝聚出骨架,微導絲編織成翅膀,火焰噴湧下形成氣旋,拖著蘇易緩緩升起。


  玄色的雙翼一震,蘇易迅速飛向遠方。


  源法的第五階段知識,終於開發出來了飛行能力,隻是此階段不能用於戰鬥就是了。


  這地方沒有那種快速的趕路方式,但是好在開發出來了飛行,已經快要破五萬的法力值完全不慫這種消耗。


  並且這種已經成形的物品,會直接接受源的輻射,根本不會消耗自己的法力值。


  雖然說蘇易就是法之源,但並不是毫無限度的釋放。


  自身的法力值上限就是法之源的釋放上限,就如同時之源自身的時間就是時之源的影響時間的上限一樣。


  為了加快速度,雙翼翼展更寬,火焰形成的氣旋更多。


  原本半天才能到達,結果隻消耗了兩個小時。


  到達地麵上後,蘇易揉了揉肩膀,這比戰鬥還要累人,而且現在感覺很餓。


  蒂法從間隙中走出,接下來的戰鬥可能會持續很長時間,需要補充好能量。


  雙頭牛的肉還剩下不少,一次性消滅完可以應該可以填飽肚子。


  十幾分鍾後,第一串烤肉已經做好,半個小時後,蘇易已經吃飽。


  但是烤肉還正在不少,蒂法在上麵摸了一些高能量佐料,增加了風味也可以更快填飽肚子。


  肩膀的酸痛感消失,將脖子上和手腕腳腕上的煉金藥劑補充好,接下來的戰鬥人會很多,萬一有兩三個變態可能會跪。


  走到街道上,半個人都沒有,這地方的月亮變成純白色才可以出門一小會,時間隨機,持續時間隨機。


  隻有酒館裏的獵人才敢隨意出門,他們一般都是家裏的支柱。


  但是這維持不了多長時間了,山峰的頂端已經開始腐朽,掉落的碎石隨時都可能砸死正在登山的人。


  尋著街道逐漸向前走去,濃烈到有些刺鼻,尋著香味看去,隻穿著薄紗的女人正躺在鐵網的後麵,抽著杆煙。


  這些人並不花錢,予所予求而已,雖然活著卻已經昏睡,可能就是她們了吧。


  路途並不遠,但是蘇易走了很久,這是威廉記憶的影響,不可避免。


  完成了任務之後自然會解除,得到頭骨後的任務很簡單:予我安眠。


  這是勞倫斯的要求,這是他所期望的東西,他已經燃燒了太久了,久到他自己已經沒有了責怪他們的意思。


  久到已經忘記了自己為什麽燃燒,已經完全不記得為什麽被斬成三段。


  現在的獵人公會可能沒有了真正的獵人,都是一些為了能夠讓一家活下去而選擇成為可以走在血月的守夜人。


  這已經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城市,但是除了酒館和紅燈區,居然沒有任何一個行人走在街上。


  荒涼衰敗,沒有一絲生氣,仿佛隨時都會隨著光芒散去黑暗籠罩下永遠消失。


  沒有聲響,沒有光亮,似乎連聲音都被剝奪。


  目的地終於到達,靈魂之歌似乎在顫動,似乎有一聲歎息消散在這黑夜中。


  短時間寄居在靈魂之歌裏的威廉的靈魂,徹底的失望了,剩下的他已經不打算去看。


  無論是不是月神的影響,他們都已經失去了渴望黎明的心,也失去了可以看到黎明的眼睛,月光徹底將他們籠罩,再也逃脫不了。


  蘇易看了看兩邊沉睡的守衛,左手虛握,這兩個還沉寂在夢中的守衛,永遠消失在夢中。


  靈魂傳說骷髏張合,眼眶中紅色火焰閃動,莫名的音調從戒指內發出,似乎是在興奮。


  越是沉淪的靈魂,越是容易吸收,情緒已經消沉的靈魂,越是美味。


  “靈魂傳說,你說,這些人你能不能全部吃掉呢?”


  靈魂傳說化作白色流體,纏繞在蘇易左手手腕上,他在回應他的主人。


  咚!

  幾米高的大門被一腳踹開,木屑紛飛。


  朝拜的人已經昏睡,沒有一個人蘇醒,似乎已然沉睡。


  走進這建築,抬起左手虛握,已經昏睡的靈魂被靈魂傳說吃掉。


  靈魂之歌鳴唱,他在笑?不對!靈魂之歌在為這些人默哀。


  這些朝拜的人,身體的生命體征全部消失了,他們的靈魂在夢境中沉淪,根本沒有醒來的可能。


  靈魂傳說凝聚的骷髏在咀嚼著,但是根本看不清對方吃的是什麽。


  緩緩穿過這些曾經前來朝拜之人,到了禮台的位置,一本已經發黴的教典陳列著。


  尋著威廉的記憶走到看台後麵,一腳踹開木門,走進地下室。


  許久後,地下室的樓梯變為向上,兩分鍾後蘇易走到出口。


  根據蒂法的反饋,現在他們雖然還是處於城中,但已經是在地下。


  影之蛾的視野中天空中血月依舊,什麽變化都沒有。


  環顧四周,火光在蘇易指尖燃燒,四周本應是看守的人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嘴裏流著涎水,嘿嘿直笑。


  靈魂傳說撕咬,這些還可能複生的人,被靈魂傳說吞噬。


  推開木門,發現這是一個街道,兩邊琉璃燈散發著幽光,磚塊整齊的路麵上還長著綠色的雜草。


  走到通道盡頭,黑色到鐵門上纏繞著牽牛花。


  無聲打開鐵門,門內連個守衛都沒有。


  嫩綠的草坪上似乎剛剛撒過水,鵝卵石鋪成的小路上一兩位貴婦模樣的正撐著小傘漫步。


  遙遙看去,一座白磚黑頂的尖頂城堡矗立者,和這世界其他建築的畫風完全不一樣。


  蘇易整理好衣服,耳邊靈魂之歌鳴唱,靈魂傳說則是回歸戒指的形態。


  屠殺即將開始,任務是一個都不放過,這些人,沒有活下去的資格。


  鵝卵石的小路上,蘇易慢悠悠的走,在靈魂傳說的咀嚼聲中,靈魂強度在不斷增加。


  小路上,一根根貴婦倒下,一位位紳士在與剛剛釣到的小姐熱吻中沉醉,他們都不會醒來。


  一個小時候,蘇易來到城堡門口,兩個看起來是活物的人類手持長槍將他攔下。


  蘇易抬起左手虛握,靈魂之歌鳴唱,似乎有有什麽品質不佳的玻璃破碎。


  守衛的長槍斷裂,蘇易走進城堡內,大廳之中歌舞升平,似乎今晚要舉行什麽宴會。


  來往的侍者手裏拖著紅酒蛋糕,往來之間還會得到貴婦的香吻。


  治愈教會和治愈教會之外都是醉生夢死,隻不過他們的方式不同而已。


  燃鋼包裹蘇易,凝聚出來的衣服符合這裏麵的人普通貴族的樣式——難以想象這裏麵居然還有所謂的貴族。


  蛋糕的甜味很適中,紅酒透亮,可以看出製作他們的廚師非常用心。


  酥脆的烤鴨入口,油而不膩,三下五除二拔完了兩盤,很舒服。


  為了不引起注意,蘇易圍繞著這大廳吃,蒂法則是在和他們的廚師拉家常,畢竟這都是比較不錯的食譜。


  許久,宴會的侍者額頭滿是虛汗,後背已經被打濕,那些貴婦的香吻他們也不想要了,因為太忙了。


  明明是剛剛端上去的佳肴,再回來的時候就消失了,連盤子都沒沒有留下。


  他們隻是侍者,因此沒有發言的資格,隻能繼續忙碌著。


  此時蘇易已經吃飽,蒂法則是還在享用,順便送進儲物空間幾份,希和佑希加喵嗚為蒂法的行為點讚。


  終於,那些還在歌舞的貴人們發現了不對,桌子上的食物,仿佛少了大半。


  一根根微導絲纏繞在每一個人的身上,末端飄啊飄~

  蒂法給蘇易擦掉嘴角粘上的食物殘渣,看了看那些有些疑惑但仍然繼續的人,他們仿佛,猶在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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