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 認同
畫室回廊之內，岩神一臉懵。在他的認知中這些神再怎麽說也是自己的孩子，並且認為是自己對這個世界的延續做得最多。也是因為如此，當時科比亞帶著蘇易進入的時候還會有考驗。
當時科比亞帶著蘇易直接進，而不是自己先進入然後給蘇易開門，一定程度上也是一種暗示，但很顯然的是岩神根本沒有看出來。
哪怕是敗給了那隻章魚的岩神還是保留著屬於他的驕傲，而作為這世界內誕生的神靈機械神，卻將大部分的神都保護了下來。他們或許戰鬥力都不強，但確是這個世界種族延續的關鍵。
而岩神隻是關心他是否能夠回到自己的位置，隻要岩的部落還是信仰他的，他的信仰就不會斷絕。
說到底，岩神才是這世界的神，而機械神他們，都隻是岩神和章魚博弈的棋子。
有了科比亞的指引，這些科比亞的分身沒有一個會主動出手，而若是岩神自己來，估計走不到入口處就會被宰了。
岩神確實強大，但耐不住群毆啊！！
很快，蘇易就帶著岩神來到了畫室的門口，輕輕一推門就打開了。兩旁的侍衛不愧是出自科比亞之手，完全一模一樣。
倒是現在蘇易終於確定了，科比亞確實隻是一個小蘿莉，可能是她的父親或者母親沒有給她設計長大後的模樣吧。
進入這間畫室，好像是因為沒開燈加上在地下，一點光芒都沒有。蘇易剛剛打算用太陽炎照明，那兩個守門的科比亞就進來攔住了蘇易。
而另一個已經開始去開燈，她們都無比熟悉這地方的構造。
幾秒鍾後，地板率先亮起，環形的銘文上顯露的意思是古老的頌詞，而這銘文出現的方式卻無比的現代化。
兩者相互結合，構造出地麵上能量回路的主體。房間逐漸被點亮，周圍的牆壁上出現一個個金屬畫框，大多都是人像。還有幾個是和科比亞一樣的機械生物，但底色都是黑白色。
蘇易猜測，這幾位是已經死亡了，無法從畫框中走出來了。
這些畫框中的人或者別的生物，例如精靈什麽的都是曾經活躍在這世界上的神，作為一族的神自然是血脈純淨之輩。也隻有他們願意傳承自己的部族，並且他們的壽命也足夠悠久。
這些畫框加上這房間能做到的隻是延緩他們身上時間的流逝，而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將他們的時間停滯。所以說要是本身的時間就不多，進了這裏後再出來可能也起不到太多作用。
環顧四周把每一幅畫都看了一遍後，蘇易開口問道：“岩神，這些人你都認識嗎？”
岩神自從進了這房間之後就一直沉默，哪怕是聽到了蘇易的提問也沒有吭聲，目光一直凝聚在牆上的機械神畫像上。
這是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機械神，看起來年紀和蘇易差不多大，頗具金屬質感的頭發向後梳著，一手拿著鑲嵌著紅寶石的權杖，一手托著金屬球。
見到這個球的時候，蘇易總有一種感覺，那就是這個球就是科比亞。
最終，岩神回話：“這些人都是我還是世界意誌的時候，在這個大陸上征戰的王者。他們強大而聰慧，利用我給予他們的資源開發出了很多東西，甚至是機械城那個已經打算去探索別的世界。但是的我.……是完全支持的！！！”
蘇易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相信了，在這名為虛空外的地方世界是不可能有能力探索又或者侵蝕別的世界的，而想要讓自己能容納更多生命又或者存在更多時間，就隻有靠著自己的這些可以從自己體內出去的人。
不然就隻有冒險吸收洪流，就看能不能消化的了了。
這是這個世界的情況，也是科比亞告訴自己的，她父親的研究。但是蘇易認為，洪流之中肯定有別的文明，他們可以在洪流中生活，甚至完全由洪流製造的世界！
蘇易走到一個畫框前，還沒等他做什麽，科比亞的機械分身就走了過來，伸手將畫框取下來。失去了畫框的畫像開始變得立體，仿佛要從二維世界他們這個維度。
整個過程過了十分鍾，最終一個精致的精靈就出現在了蘇易的麵前。
至於為什麽說是精致，是因為這精靈現在看起來並不是活的，更像是用電腦製作的模型。摸了摸這精靈的腦袋，頭發的質感和自己的差不多。
精神力探入她的身體，內部確實在正常運轉著。不管是血液亦或著是心髒，又或者是靈魂，都可以感受到，但蘇易認為她確確實實不是活人。
科比亞機械分身：“這是我父親的傑作，人畢竟不是機械，機械可以長時間存在保持一個想法，但若是正常人在漫長的歲月中難免會陷入一些思維的死循環，也就是瘋了。當時就因為這個而毀掉了好幾個畫框，而我的父親也是因為這個而喪失了太多的時間。”
蘇易聽完，後麵的幾段全部略過，雙手覆蓋上狩魂意誌的能量，探入了這精靈的腦袋裏。像是和麵一樣攪合了很久，蘇易終於抓到和那章魚手感一樣的東西，狠狠一拽給扯了出來。
這精靈的靈魂和她的軀體相比，顯得有點瘦小，而腦袋上的章魚卻是很大。在她身處畫框中的時間中，雖然他們的意識是停止的，但是這些章魚的意誌是繼續運轉著。
也就是他們一直被吸食著靈魂，並且這個看樣子強行撕下來是不行了。相對於章魚，現在精靈的靈魂才不像是原主，喧嘩奪主指的也就是如此了。
想到這，蘇易扭頭問了句：“變成癡呆你們有沒有意見？”
科比亞點了點頭，一點猶豫的都沒有，仿佛是期盼的就是這樣。既然如此自己也就沒有必要繼續進行溫柔的分解方式，更加粗暴的完全沒有問題。
喵嗚爬到蘇易的肩膀上，尾巴掃過狩魂意誌，緊接著手指上的靈魂傳說就具象化，凝聚出一條骷髏蛇，一口咬到哪章魚上麵。那章魚像是泄了氣的球，很快縮小。幾分鍾後，靈魂傳說收回，蘇易徒手將變成苔蘚般的章魚給撕了下來。
如法炮製，蘇易順著牆壁將這些畫像裏的人物全部抽了一遍，到了最後喵嗚的肚子都鼓悠悠的了。這些靈魂能量都進了她的肚子，成為了喵嗚未來一段時間強化靈魂的口糧。
而那些章魚則是被蘇易關進了同一個狩魂視界，這些東西之後可以賣給無界海，用於從虛空內定位那個章魚的位置。虛空外的勢力有能力進入虛空內截殺哈紮茲，但若是給虛空內的他們一個坐標，像是歐爾比雅他們那個級別的，到虛空外大殺四方也是做得到的。
而這些被蘇易關在視界中的章魚，就是坐標。就如同虛空內部哈紮茲等人的行蹤難以確定一樣，他們這些對虛空包藏禍心的異存，行蹤也難以確定。
但現在有了這些靈魂，定位對於無界海來說就非常簡單了。
一個房間的所有人都處理完成之後，喵嗚已經變成了一個球，在空中飄啊飄~
岩神全程觀摩，蘇易也完全不在意，這處理方式需要靈魂強度，還有這兩樣裝備，以及龐大的能量和戮視界的協助。這都是獨屬於自己的能力，而不是他一個半吊子世界意誌能學的去的。
處理完之後，蘇易就自己走了出去，那些曾經的神被重新用畫框框住了。異空間的科比亞解釋這是要送到特定的地方，在這轉化會造成損傷。
現在已經到達和世界意誌正麵撕扯的時間，再繼續沉睡已經沒有價值，若是僅存的機械城也被侵占，這個世界就徹底落入了章魚的手中。
到那個時候，不僅蘇易這次的額外收入要沒，還不能惡心一下那個章魚。若是毀掉這個章魚塞進這個世界的分身又或者眷屬，可以對他的本體造成損傷，那自己就是血賺。
這幾次的試探也讓蘇易明白了，自己隻要在那船中，對方根本沒有辦法傷害到自己。起初的教導和饋贈，或許是他嚐試影響自己的一種手段。
從這個房間出來之後，蘇易將岩神傳送到廣場上，就回到了自己房間之中。
而岩神站在廣場之中，靜靜的注視著廣場中央曾經屬於科比亞雕塑的位置，但這雕塑已經因為科比亞的贈與，被蘇易搬走。
也就是說，現在的機械城廣場代表著機械神的位置，空無一物。
翌日，蘇易從異空間醒來，雖然現在的他已經無需睡眠。蒂法一直在等待著他的蘇醒，緊接著就奉上了一段視頻：
黑夜籠罩的機械城廣場上，岩神走到因蘇易暴力拆解而損壞的地麵上，伸手撫平。然後，大量的金屬從機械城周圍的土地中飛出，在這廣場中凝聚，沒有火焰卻自然融化，在岩神的力量下重塑形體，最終鑄造出了科比亞的模樣。
同樣的高度，同樣的稀有金屬，但不同的是這是岩神親手鑄造的，是世界主動為她鑄造的東西。
看完之後，蘇易來到了科比亞的獨立空間之中，此時的她正坐在椅子上，看起來很平靜。昨天的引導全是為了船票，但現在的她還願意搭乘這艘船嗎？
蘇易坐到她對麵：“你還願意走嗎？”
科比亞點了點頭，這個世界雖然認同了她，岩神認同了她，但是她願意做的已經做完了，那些機械若是勝利了可以守護這個世界到下個千年，並且她留下了可能，一個新的機械神的可能。
然後，科比亞閉上了機械雙眼，但很快她又睜開了。
瞳孔上的光環擴散又重聚，最終聚合成一個點，隨後似乎是模擬了人類的雙眼，配合她那嬌小的身體，大眼睛撲打撲打的，衝著蘇易賣萌。
過了幾分鍾，科比亞的雙眼恢複，歎息道：“咱能開個門不，我想去看看我的雕塑，好歹是岩神給我製造的，怎麽也得扣下來一點帶走。”
蘇易略微思考了一下，揮手讓佑希打開了異空間的門。在異空間之中，科比亞的‘靈魂’也不能自由穿梭。
幾分鍾後，科比亞回來了，順便還帶來了一個小機器貓，它的嘴裏叼著一個從機械神雕塑上咬下來的一塊小金屬塊。
這就是科比亞打算帶走的東西，但留下來……還是算了。
確定好了科比亞之後，蘇易去看了一下鹽之神和庫爾之神，這兩個神蘇易打算留下。一個蒂法來用，以後用鹽巴不用愁了，一個是人形自走行空調，但就是有點危險。
但這些都不是什麽問題，回到無界海就可以處理了。
出了異空間之後，耶夢就找來了，這才剛過一天，他就找到了那個章魚留下的東西了。也就是說，自己很快就可以將章魚扔進來找事的東西，錘碎了！
雖然說自己昨天喚醒了這麽多機械城留存下來的神，但真正可以跟著自己離開的也就一個耶夢和科比亞真+科比亞分身+岩神，至於其他的都被科比亞照顧著，普及常識的同時穩定他們的狀態。
而他們就是勞苦命了，章魚留下的第一個東西倒是很容易就得到了，就是那個將機械城監獄一個區域囚犯都吃掉的耶夢的朋友。因為之前他自己的暴走，岩神趁此抹除了他的世界庇護，現在被蘇易囚禁著。
剩下的幾樣東西就很遠了，他們不是處於視線能看到的地方，而是那些視線看不到但卻可以進入的地方。影之蛾尋找也需要時間，因此隻能讓耶夢來引路。
他並不記得在哪，隻有一個大概的方向，知道他這個探測器到了才能感受到那些地方的存在。
岩神自願跟著，大概是因為昨天被科比亞給刺激到了。而且他確實可以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比如當時的他為了加強自己的世界化身在世間行走時的權能，曾經廣收信徒，以信仰的力量讓世界充斥著自己的身影。
這也是千年前他從世界意誌上的位置被趕下來，但卻沒有死去的真正原因。
“找到了！”
蘇易駐足，本以為是要耽誤很長時間的，但現在看來會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