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七章 裝監控
交易的前提是雙方在對自己有利益的出發點開始，謀取別人來讓自己獲利，而這隻是前提。而若想讓交易一直維持，要麽是雙方差距過大，要麽就是相對雙方講的公平。
其中的額外因素都會影響其中一方的付出，就比如現在，言要麽將自己的這具分身給扔了，要麽用洪流能量將自己的小水母給換回來。
“考慮好了沒有，言。”
坐在地上的言沉默，他倒不是真的在想付給蘇易多少洪流能量，他在想怎麽從蘇易的緋月視界中逃出去。
兩次三番，毫無進展。連後花園都被緋月屏蔽，現在毫無反應，而他還在這領域之中，最關鍵的還隻是一個分身，還真的出不去。
若是舍棄這分身，不管怎麽說都是虧的，但若是用洪流能量將水母贖回來，第一是不確定對方給不給，第二是這水母能不能跟自己走。
時間繼續流逝，蘇易臉上的不耐煩味道越來越重，終於，言開口：“可以，但必須要定下契約。”
蘇易一聽樂了，這世界的權柄傾向於你，若是真的簽契約，能有效果才怪。
“我有一群朋友叫做白山羊，那契約比這個好用，要不要我給你叫來？”
“契約什麽的隻是虛的，我還是很相信白夜先生您的。”說著，言將手中的書籍扔了過來，蘇易接住發現這是一個盒子。
封麵是翻蓋，書本內部被挖空，有點像是學生挖空書本藏手機的模樣。
翻開之後，洪流砂礫被壓的滿滿當當的，似乎是專門為蘇易準備的。
但言心中老別扭了，這是他給刹那和冬準備的禮物，他對這兩個到底是什麽態度，抱有怎麽樣的目的誰也不清楚。
這個誰包括他自己，不讓別人看透自己的最好方式就是自己都不強想，這樣就完全不會有被猜出來的可能。
蘇易遵守了諾言，當場打開了封之環，然後開始吸收這水母體內的洪流能量，隻是幾秒鍾就將這水母抽成了水母幹。
啪嗒~
言看著地上的水母幹，彎腰撿起來，並取出一本書夾在裏麵，轉身離開。
剛走沒幾步，蘇易又說道：“你的小水母剛剛要將自己的權能交出來，也就是說，你現在還欠我一個異存權能。”
言轉身微笑：“白夜先生說笑了，異存的權能是時間沉澱和天賦的產物，怎麽可能提取出來，您還是想想怎麽對付威廉先生吧。”
按理說威廉和言應該是朋友，但言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卻沒有走，這證明言想要告訴蘇易一些關於威廉的事情，也就是說將他的合作夥伴的信息賣給蘇易。
但也有可能是對方打算玩禍水東引，畢竟他們兩個都是知道，自己就是多年前窺伺這個大陸的目光的主人。
倒也不排除言思想迪化，認為自己隻是一個代行，然後幕後還有**oss。
畢竟，當時的自己是依靠那艘船窺視這個世界的，無數倍的加持。
蘇易將從水母體內抽出的洪流能量囚禁在燃鋼之中，這能量仿佛有了意識，一直在亂竄。
就在言以為自己的情報即將賣出一個好價錢的時候，隻見眼前的白夜拿出一個像是沙漏的容器，將那股洪流能量倒入其中，轉而，新鮮的星之彩就出爐了。
半個小時後，亡魂體內抽出的所有洪流能量都轉化完成，而言之神也走了很久。對方走的時候，臉上那叫一個別扭啊！
估計言這時候在想，是不是威廉已經賣掉了自己？
“白夜先生，言是不是來了？”
“是，怎麽，你們打算讓他把你們救走？”“當然不是，白夜先生，隻是言之前欠了我有些洪流能量，是他自己立下的言靈契約，我想用那部分洪流能量來做點交易。”
聽到這句話蘇易就明白了，那些事先準備好的洪流能量是從哪來的了。但現在讓蘇易給他，和讓刹那拿自己的錢買自己的東西一樣，說什麽都不會說出去的。
自己的主動培養和對方的主動探索是不一樣的，自己想做的，虧本是自己的，別人要做的，那就要算清楚。
“這麽看，異存·言這是不打算守信用，那個言靈契約有什麽憑依嗎？”
“有是有，但是白夜先生，您願意付出什麽代價拿到這東西？”
“.……建議你這邊先把那幾隻異存的錢給付了。”
啪！
金色的書封宛如黃金所鑄造，大小隻有巴掌大，有一指來厚，很是小巧。
蘇易疑惑，這明顯就是借著這機會給自己送這本書的：“你這是吸收的異存權能太多，將自己的腦子給堵上了？”
刹那坐到了蘇易的對側，很是灑脫的一笑，但這笑容怎麽看怎麽不合適，畢竟刹那和冬看起來的都不像是曆經滄桑的人，一米五不到的體型，粉白粉白的。
“白夜先生，這算是您給予我們的報酬。”
“這是我的。”
冬從蘇易身後走過來，在之前蘇易就感知到了她，但沒想到的是這和兩位是這個打算。心中略有思量，這倆有極大的可能是在吸收異存的權柄之後，解鎖了什麽記憶。
希：“這不是和你當時的情況差不多？！”
蘇易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似乎是在肯定這兩本書的價值。這個時候，蒂法走過來，蘇易的眼光落到了刹那和冬的身上，示意這兩位先離開，就像自己可以監視他們做什麽卻選擇在沙之城中閑逛一樣。
而顯然，這兩個看起來是懂了點什麽的異存，其實是什麽都不懂。
然後老約翰就來了，也不知道這人在冬和刹那的耳邊說了什麽，這倆孩子一樣的異存就跟著老約翰走了。
隻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蘇易總感覺他們兩個走的時候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對勁。
蘇易：“蒂法，都是得到了什麽消息？”
這也是之前蘇易當著言的麵將亡魂的洪流能量全部轉化的原因，反正已經有了一手的消息，就沒有必要和一個擁有言之權能的異存多說話，容易被帶跑偏。
當時蘇易製作出的老約翰的燃鋼分身直接傳送到了威廉張開的世界領域的邊緣地帶，那地方雖然開放了，但影之蛾進入間隙中之後還是無法飛進去。
蒂法倒是可以進入，不管是最開始還是後來，但若是讓蒂法進入，等這麽的意義就完全失去了。
若是自己進入，那基本不會有出來的時候了，光速進行到最總的大決戰。現在就是雙方都在準備，誰準備的夠多誰的贏麵大。
雖然到了現在為止，蘇易都不清楚威廉和言到底想要幹什麽。同樣的，蘇易才剛剛降臨不到一個月，自己想要做什麽他們也不清楚。
領域解除的時候蘇易本想讓影之蛾進行一波探索，然後在一堆信息中找到對自己有利的，但是沒想到言早早的就給安排好了，威廉這邊解除領域，這邊言就讓異存們之間開戰。
說回燃鋼分身，老約翰傳送到哪邊之後，就從蒂法控製轉為了喵嗚控製，通過蘇易和影之蛾這個傳輸裝置，喵嗚一部分能力可以映射到燃鋼分身上。
喵嗚雖然不是異存，也不是什麽世界觀測者，但是她觀測過的世界也不會比異存少，並且有蘇易這個無限充電寶在，完全沒有異存觀測時的難處。
老約翰依靠著喵嗚的能力在那片領域中穿行，沒有遇到任何的反常地形，異存更是一個都沒有看到，直到最後的時候從哪領域中出來，都沒有看到威廉的身影。
若果這麽看這次探索是什麽都沒有發現，其實不然。
影之蛾雖然無法在那領域之中穿行，但卻可以充當定點的監控攝像頭，這樣的話就可以玩出一些新花樣。
這也是這麽快那分身就消耗完了所有能量的原因，傳送進入影之蛾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真正得到的有用的信息也就是這些。
第一點就是作為人口和異存最密集的地方，異存和任何生靈活動的跡象都沒有了，這不合理。蘇易猜測，他們大概都成為了養料，就像是喂給刹那和冬的一樣。
但是不同的是，蘇易不會去動那些異存的信徒，除非他們找死。
第二點就是一點異常的地形都沒有，這種情況隻能說明，那些異存的權柄被收回，或者主動的將釋放的領域收回。
蘇易更傾向於前者，隻要那些異存都死亡了，出現這種情況就完全不奇怪了。
而獲得的第三個資料就是，那些布置好的影之蛾在間隙中打轉的時候拍到的一顆眼睛，那目光仿佛穿過了間隙看到了影之蛾！
血紅的豎瞳之中宛如蝌蚪一樣的符文流轉，裏三層外三層，中間的金色頗為神聖，似乎可以淨化一切。
那種可以看到間隙之中的影之蛾，隻是這眼睛的主人的被動能力，這個能力火之源拉博列德也有，當時打算教給自己來著，但是時間不太充裕。
簡單來說，這能量可以讓注視到那眼睛的生物，感覺自己被看到了，因此產生了情緒或別的波動就真有可能被看到。
這相當於一種被動的偵測，甚至比某些主動的偵測能力更方便。
但奈何這是影之蛾，隻是一個監控攝像頭，木得感情。
最關鍵的是，這玩意是在天上，並且根據之前無法進入的範圍判斷，這東西應該非常大。大概似乎哪種變成人，一根手指頭就可以摁住一個沙之城的大小。
若是這樣的話，蘇易感覺那威廉就沒有什麽能威脅到自己了。
而此時，威廉已經將這領域之中最後一個異存扔進了天空的嘴巴裏，這就是在天空中張開的嘴巴。
交出裂開的縫隙正好組成了尖牙，但牙齒上麵的雲朵依舊照常飄動，那漆黑可以吞噬異存的縫隙對這空間本就存在之物沒有什麽影響。
隨著最後一個異存被吞入，威廉拖著疲憊的身軀坐到了地上，就算是他計算了這麽久，真的行動起來還是很累的。
突然，威廉抬起頭，無法形容的呢喃回蕩在耳邊，這是屬於後花園的意誌的語言，他自然是明白是什麽意思。
“你……還是很餓嗎？”
回應威廉的是從天空之中咬下的虛幻大口，頗有一副鳥獸盡走狗烹的味道。
“威廉，你還真敢喂啊！”
耳邊的歎息聲戛然而止，因為發出這語言的主人已經進入了那天上的嘴巴中。沒有什麽咀嚼聲，隻見到那裂縫下的空間一鼓一縮，就沒了。
鬆了一口氣的威廉癱坐在地上，或許對於這後花園，自己才是最美味的也說不定。
“你可真淡定。”
威廉從地上站起來，這清冽的女聲讓他知道是誰來了，僅此而已。
同時，剛來就將自己分身喂給了這方天空的言也重新出現了。他和他的分身的關係很微妙，誰也不知道誰是複製體，所以誰和誰都不會同窗出現。
加上言，計劃著一切的人還差兩個就來齊了。
威廉整理了一下儀容，轉身微微彎腰：“公爵夫人，您來了。”
被威廉稱作公爵夫人的看起來是一名人類，一身暗紅色華服裏外三層，將她裹得嚴嚴實實的，裙擺鋪散在地上，寬大的袖子拖下，很難想象她是怎麽憑空出現在這凹凸不平的黑色岩地上的。
此人手持黑色折扇，半遮不遮著鼻尖以下的位置，兩汪清泉點綴，雖是清澈但卻有了一絲勾魂之意。
總結：根本不和威廉一個畫風！
“你所說的離開這地方的方法，我還是沒有看到，倒是擁有離開這地方方法的人，我確是看到了。”
威廉：“公爵夫人，這也是我們計劃中的一部分，若是您選擇了白夜，那您就可能永遠無法離開了。”
公爵夫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威廉，倒是看到了幾分可能：
“合作就是合作，既然是合作，在我發現你有做的不對之前，我都會遵從這合作。”
說完，折扇刷的一聲合並，但隨之黑紅色煙霧從鋪在地上的裙擺中升起，將她整個人都隱匿其中。
言在旁邊看著，不發一言。
威廉也不生氣，隻是笑著點了點頭，這從虛空外遨遊誤入這裏的公爵夫人，隻是異存的他還真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