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多了秦郯,沒了秦深
蘇芷正要去查看,門口又傳來了聲音。
她剛披上衣服,就看見秦郯被一個手下推著進來,後麵還跟著蘇岸。
蘇岸等有了空隙,立刻跑到了蘇芷的麵前,拉住了她的手。
蘇芷不解,“怎麽了這是?”
話音剛落,窗台那邊傳出了巨響,蘇芷摸了一下蘇岸的腦袋,去查看情況。
雨依舊是那麽大,打在窗戶上朦朧了一片,看不清外麵的具體情況,就看到了幾道黑影。
其中一道黑影,看起來有些熟悉。
她轉身回來,撞進了秦郯一雙好看的桃花眼裏。
那眸色和外麵的夜色,並無二異。
這和平常自己接觸的秦郯,有些不一樣。
也讓她好像抓住了什麽。
“秦爺,我說過了,您要靜養。”
秦郯沒言語,衝她招了下手。
蘇芷走上前,秦郯握住了她的手,這才開口:“推我下去。”
“.……秦爺……”
蘇芷感覺到秦郯的手用了力,便沒再多說,推著他下去了。
蘇岸緊隨其後。
三人剛走到大門口。
謝權和老七就壓著一個人進來了。
蘇芷眉心一跳。
她終於抓到了一晚上都沒抓到的東西了。
謝權把那人的麵罩摘下,露出了秦深那張戾氣滿滿的臉。
秦深啐了一口,站的筆直。
縱然腳下已經血流成河。
蘇芷看了一眼,一張臉淡著,看不出情緒。
秦深上前,被謝權攔住,他看了一眼謝權,笑了下,沒再動,看向了蘇芷。
這一眼,沒有戾氣,沒有怒氣,似乎是一種近乎絕望,卻又掙紮的感覺。
蘇芷的眉頭幾不可查的動了一下。
一時間,沒有人說話。
晚上空曠的大廳,因為秦郯將這裏包下,除了他們和一些守護的手下,再無其他。
大門開著,大風裹著雨點一股腦的往裏麵闖。
秋天的雨,讓人感受到了冬日的寒冷。
秦深的目光從蘇芷身上移開,落在了握在一起的手上,手腕處仿佛交頸相擁的紅繩刺痛了他的雙眼。
之前,還以為是蘇芷自己帶了個紅繩,他還想去搞一個。
鬧了半天,是和秦郯一對的。
可今天,秦深卻沒有往常的那種肅殺之氣。
他似乎比任何事情都要平靜了。
而蘇芷沒見過這樣的秦深,結合了夢境,竟讓她後背驚出了冷汗。
中午的那個電話,那說出去的狠話,在這個時候,顯得特別的渺小。
就好像‘你吃飯了嗎?’一樣。
秦郯察覺到蘇芷的異樣,握住她的手收緊,然後拍拍她的手背,等她看過來,眼神安撫。
蘇芷頓住了。
她不知道秦郯是為什麽會看出自己的不對勁兒,雖然她心裏確實在翻湧,但是她已經克製的很好了。
兩人的互動,是從認識以來,最不甜蜜的一次,但看在秦深的眼裏,就不是那個意思了。
“蘇芷。”秦深叫她,比任何一次都沉。
蘇芷看了過去,對上秦深黑如木倉口的雙眸,愣是心跳快了一拍。
無關任何情愫,就僅僅因為她沒見過這樣的秦深。
秦深想往前走幾步,但因為謝權攔著就放棄了,盯著蘇芷一字一字的說:“你把我們之間的默契說給別人了?”
“?”
蘇芷直接愣住了。
她終於抓到了剛才沒抓到的東西。
大雨。
是最好的遮擋。
尤其是大雨磅礴的夜晚。
她該想到的。
這麽大的雨,秦深必然會出現的。
但她沒想到秦郯會將這個想在了她的前麵。
在秦深來找她之前,先把秦深攔下了。
她從未和秦郯說過,但也不想和秦深解釋了。
因為她和秦深都.……已經這樣了。
秦深等了半天,沒等到蘇芷的回應,隻笑了一下,沒有別的反應,他將死水一般的目光收回來,落在了秦郯的臉上。
“你贏了。”
秦郯略微的搖了一下頭,“你輸的不僅僅是這個。”
秦深笑的更厲害。
通信被斷,卻還能收到秦郯發來的消息。
不想看,又忍不住好奇。
結果可想而知。
一敗塗地。
他來之前,還在想要不先算了,養精蓄銳一下,等一個更好的機會。
可他又不能對蘇芷死心。
直到剛才,他才剛現身就被秦郯的人按住,才開始有了轉變。
再到現在。
說不上放棄,卻沒有剛開始的那種執著了。
勝負已分,便沒有什麽可說的了。
秦深轉身離去,他的身後有一條長長的血痕。
夾雜著雨水,顯的可怖又落寞。
蘇芷說心裏沒反應是假的。
但這不失為一個解決的辦法。
秦深走遠,謝權和老七把大門關上。
風雨都隔絕在外麵。
包括秦深。
蘇芷將手抽回來,衝秦郯扯出一絲笑容,“秦爺,我今天累了。”
說完,拉著蘇岸上樓。
秦郯沒攔,也沒動,看著撲打在大門上的雨滴,摸了摸手腕上的紅繩。
哪有什麽絕對的對與錯。
隻看怎麽選擇。
對得起自己的心就是了。
謝權和老七回來,謝權推著秦郯上去。
回到房間,秦郯沒有上床去休息,而是讓謝權將他推到了窗邊。
他看著外麵的大雨,腿上放了一個平板電腦。
而後沒有其他的動作。
謝權和老七退到門口,候在門邊等候吩咐。
蘇芷先把蘇岸送回了房間,隻是摸了摸蘇岸的頭,扯了下嘴角算是笑了。
蘇岸也明白今天的狀況,什麽都沒說,衝蘇芷笑了一下,擺了擺手,“媽咪,晚安。”
“寶貝,晚安。”
蘇芷推門進入自己的房間,先衝了個涼水澡,開了一瓶冰啤酒,拉過椅子坐到窗邊。
被雨水撲打的朦朧的落地窗,映出她歪歪曲曲的輪廓。
蘇芷喝了一口之後,覺得啤酒太苦,放到了一邊的茶幾上,睡覺去了。
但她睡的不安穩。
噩夢連連。
每個短暫的故事夢境,都有秦深的身影,而最後都以秦深的死亡而結束。
突然!
蘇芷從夢境中驚醒,坐了起來。
看了一眼床頭的表。
淩晨三點。
她披了見外衣起身,拿過未喝完的啤酒,重新坐到了窗邊。
一坐就坐到了早晨。
她的世界從今天開始。
多了秦郯,沒了秦深。
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