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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司馬錯(再謝芯囿所屬兄弟)

  “大勝?”


  甲寅聽到唐軍大勝的消息簡直不敢置信,但街上熱鬧喜氣的喧囂做不得假,沒想到滁州城下,宋九重再敗。


  林仁肇一槊托,殺的周軍屁滾尿流,坊間人譽“無雙將”。


  這讓甲寅鬱悶不已,懶洋洋的從坊門街散步回來,卻看到五六騎快馬飛奔而來,看清打頭的兩人,甲寅頓時興奮起來,以為是來接他的,還誇張的擺了個架勢,:“九郎,安善,你們來的真及時,我基本快好了。”


  秦越跳下戰馬,拍拍他的肩膀,疲憊的道:“行呐,都能出來逛街了,老司馬呢?”


  “應該在院裏給病人施針,走,安善你怎麽也來了?”


  史成用槍杆輕敲甲寅的屁股,怪聲蕩笑:“屁股都圓潤起來了,嗬啊嗬……不止是我,曹國華和白興霸也來了,不過他們去皇宮了。”


  “皇宮?”


  秦越呼出一口濁氣道:“皇後病了,來請名醫。”


  話間來了院中,先和雀躍興奮的春妞閑話兩句,秦越便開門見山的把來意了,哪知司馬錯聽了,冷笑連連,道:“老夫與那逆子恩斷義絕,你又不是不知道原由,竟然來請老夫出馬,滾。”


  秦越暗暗叫苦,心想卻是把這事給忘了,原來春妞的父親便是名利心重,拜在南朝禦醫顧春來的名下,如今正在太醫院奉職,為這事,司馬錯差點動刀子。


  看來禮請是不行了。


  秦越憊懶的往竹椅上一躺,從懷裏摸出張紙來,示意甲寅遞給司馬錯,道:“這是症狀與北朝禦醫開的方子,你先看看再吧。”


  司馬錯接過,略看一看,冷笑之意更濃。


  秦越鄙夷的撇嘴道:“得了,看來我還是白跑了,原來你也沒招的。”


  “別用你那傻瓜激將法,老夫笑那北朝庸醫,幹你鳥事。”


  “吹牛也不打草稿,人家可是有聖手康的名頭,十幾位禦醫都稱讚的方子。”


  司馬錯傲然道:“那又如何,還不是要把人醫死。”


  秦越一聽,大拇指一豎,先讚一聲果然有本事,下一句就變成了吼:“三多,快給老子打水衝涼。”


  ……


  南唐朝廷對“請醫”一事十二萬分的熱心,動作神速,不僅連夜安排了四位禦醫,帶足了名貴藥材,又給司馬錯下了聖旨,幾乎用刀架住脖子才把這位毒醫給逼上了馬車。


  甲寅自然歡喜地的跟著回去,看不得春妞難過,便把虎夔留給了她,如今虎夔已與一般土狗大,麵目猙獰,十分惡相,卻隻與甲寅和春妞要好,就連老熟人祁三多都已不敢逗它了。


  料想不到的是司馬錯死活要那木怪人也一起走,這人一日離不得他的治療,這就是事了,正好與甲寅一乘馬車。


  雖救人如救火,但這些名醫大夫都一把年紀,隻能乘車緩行,卻是半點都急不得。


  眾人次日一早出發,待過了長江,到達六合城便已日暮,甲寅等人也算是故地重遊了,不過這次有南唐使率隊,卻是著實的享受了一把。


  兩日後,路過滁州城,這裏依然是兩軍對峙的局麵,張永德對曹彬這一行人十分重視,特意安排了一隊騎兵護送,又經過三時間的奔波,這才到達濠州行轅。


  此時的皇後符氏已經形容枯槁,咳血不止,二十幾位禦醫與周邊請來的名醫都束手無策,隻能參湯續命。


  聞知南唐來了名醫,一個個圍了過來,靜看好戲。


  司馬錯雖然一路上就連撒尿都與禦醫們離著三尺遠,當下卻是顧不得許多,與禦醫們一起淨麵潔手,開始進屋診視。


  秦越甲寅等人一時也無地方去,便在院外靜候著,不一會聽到腳步匆匆,一群人從角門外進來,甲寅一看,不由大驚失色。


  當先一人正是郭榮,卻見他滿麵愁容,兩個眼眶都深凹了進去,與以前見到的意氣風發判若兩人。


  眾人不約而同的輕聲見禮,郭榮擺擺手,輕聲道聲辛苦了,便不再話,隻是伸長脖子向院內張望。


  良久,幾位南唐禦醫相繼從房內出來,與北朝同行互相看了看,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


  郭榮的心一下子掉進冰窖裏,身子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秦越看見郭榮的樣子,隻覺心裏也堵的慌,待見司馬錯最後一個從房裏走出來,折扇輕搖,心裏一動,上前拉住他,輕聲道:“老毒醫,把本事放出來。”


  司馬錯冷眼一翻,道:“病入膏肓,縱然救活,也不複美人,如此,救她何益。”


  郭榮聽的真切,急道:“神醫果真能救麽?”


  “拖的時間太久,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秦越直想扇他兩巴掌,但聖上當麵,又不好出格,隻能拿眼瞪他。好在郭榮毫不見怪,反而一把捉住司馬錯的手道:“還望神醫妙手相救。”


  司馬錯輕輕縮回手,傲然道:“那便請無幹熱退下。”


  郭榮正要下令,階上的康太醫高喝一聲:“慢,聖上,請容臣相問幾句。”


  康太醫急步過來,問道:“不知這位杏林同道高姓大名?”


  “老夫司馬錯,不過你學醫,某玩毒,咱倆不是同道。”


  “莫非你是要以毒攻毒?皇後娘娘身體已經十分虛弱,萬不可再行虎狼之藥。”


  司馬錯冷笑道:“隻需一味藥足矣。”


  “敢問是何藥?老夫職責所在,必須知道。”


  “告訴你也何妨,幾塊柳樹皮就校”


  康太醫一怔,旋即大怒道:“皇後娘娘乃萬金之軀,豈容你胡鬧,來人,將這狂徒給叉下去。”


  司馬錯隻是冷笑。


  郭榮皺了皺眉,正要話,秦越的腦子裏卻似被雷給撞擊了一下,仿佛有道光亮了起來,忙道:“聖上,相信他。”


  郭榮見眾太醫個個麵露不以為然之色,嘲笑之意甚明,不由的猶豫了。


  司馬錯也不以為意,道:“盡人事,聽命,老夫病情也看了,藥方也開了,用不用就不關老夫的事了,告辭。”


  “慢。”


  郭榮看看司馬錯,再看看秦越,終是下了決心,道:“請司馬先生妙手施為。”


  “那便請無關熱退下,這裏留兩個侍女服侍即可,另請隔壁安排兩間屋,老夫還有個病讓時時醫治。”


  郭榮道:“此事容易。”大手一揮,院中諸人紛紛向外退去,甘沛行動更快,立時安排幾個宦官把鄰近院給騰出來,專給司馬錯居住。


  司馬錯卻單獨要甲寅留下,讓他負責煎藥。


  甲寅不明所以,卻也隻好跟著住下,幸好木怪人也在,倒也不是太寂寞,不一會,卻又來一個熟人,正是前年去過孟縣的劉全,這位已榮升為禦膳房總管的大宦官親自監督煎藥。


  司馬錯的藥方果然就是一塊曬幹的柳樹皮,扔進瓦罐內,注入清水就讓甲寅控火煎著,自己則攏著銀針去皇後房內為其施針。


  施完針,再讓侍女給符氏喂服柳皮水,卻又讓甲寅擼起袖子,借血一用。


  甲寅心裏有些發毛,但還是讓司馬錯割了一刀,放了半碗血,司馬錯將碗放在唇邊嗅了嗅,打開隨身帶的一個匣子,用指甲挑出些許粉末撒下去,這才遞給劉全,道:“都喂了,一滴也不許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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