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住入
“那你說,這個簪子值多少錢?”雲笙眼裏劃過一絲精光。
掌櫃說道:“五千兩!”
雲笙對著她說道:“這個價格似乎高了點,能否把價錢降低一點。”
掌櫃不答應:“我們老板說此簪一分錢都不能降。”
雲笙說:“我雖然是富家子弟,但是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貴的簪子,買賣要慎重,這樣吧,你既然做不了主,就約你的老板出來和我見上一麵,可以不?”
掌櫃想了想,說行。
雲笙會心一笑,她語氣都輕快了幾分,“姑娘明天給我答複,可否?”
掌櫃臉紅了紅,她都三十多歲了,這個少年還叫她姑娘。
雲笙出了店,回到了雲府的竹林。聽到了竹園的一絲動靜。
又是有人進來了。
竹園的主屋是沈聽竹棠竹園,裏麵沈聽竹最喜歡養著四季海棠,周邊立著青蔥玉竹,整個院子好像是與世隔絕一般,雲笙小時候從這裏長大。
她記得沈聽竹曾經將雲瀝打出了這個院子,並且警告他永生不得踏進此院一步,沈聽竹與雲瀝兩人沒有一絲感情。
現在她看到了一群人來到此地,難道她娘的威嚴失效了嗎?
她也跟著他們後麵,帶頭的人是昨天那個打了雲珠的少年,此時他神氣十足,一身做派像個上位者一樣。
雲瀝苦著臉說道:“公子,此地不能進去了。”
李延真眼裏不滿,“本公子就是要進去!你有意見?不是說雲府叫我隨意參觀嗎?”
雲瀝底氣有些不足,他今天心情有些糟糕,沒想到此人是皇上最小的九皇子,不僅訛走了他一百萬兩,還要住在這裏。
他忍了,但是這個院子,他的眼裏閃著一絲恐懼,無所謂吧,隻要不是他就無所謂,不是嗎?
李延真回過頭來,疑惑道:“怎麽了?你怎麽不走了,本公子還想你帶著我去參觀一下呢!”
雲瀝低著頭,雙手緊緊的攥著,聲音低沉:“公子,此院是雲府的禁地,是我夫人和三女兒的住處。”
“奇怪,你的女兒和夫人住在一起?”李延真回過頭來看了一眼院子,心裏按捺不住激動,又覺得有點奇怪,“這個院子好像沒有人住了?她們不在府裏嗎?”
竹聲颯颯,春風十裏,院子裏仍然是花團錦簇,清淨幽遠,人已不在,物是人非事事休。
雲妙看到雲瀝臉色不好,未及時回複,於是曼妙地站出來說:“回公子,府裏的大夫人和三妹已經離府三年了,現在也不知所蹤,應該是去雲遊四海了。”
雲妙低著頭時不時地瞄了李延真一眼,這個九皇子竟然要了雲府一百萬兩,真是夠狠的,不過他還沒有找自己的麻煩,該不會是忘了自己對他見死不救的事了?
不管怎麽樣,自己都要好好的招待他。
李延真不顧後麵的雲瀝,徑直地向著棠竹院走去,雲妙等人也跟著上前,隻有雲瀝遲遲不動。
李延真回頭奇怪的看著雲瀝,問道:“你怎麽不進來?”
雲瀝訕笑著說道:“公子,我身體不舒服,能否讓小女帶著您去參觀一下?”
李延真皺著眉頭看了雲妙,他討厭這個女人,看起來蕙質蘭心,實際上心機城府深,有時間就要好好算算以前的帳!
李延真想了想,還是先把這些事都放一邊,“行吧!雲二小姐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
雲妙低聲說是,雲瀝等人也都離去。
雲笙在暗處將這一幕看在眼裏,這個少年竟然找上門來了,自己好像錯過了什麽精彩的碼戲呢。
李延真帶著雲妙在院子裏亂逛,他眼裏閃著精光,說得話也是夾槍帶棍的:“二小姐怕是知道了我的身份吧?想不到本皇子還有一日能夠重新回到雲府,狠狠地報複一筆吧?”
雲妙心裏忐忑不安,但臉上還是保持著微笑,“九皇子殿下,是民女不識泰山,民女對當時未解救殿下的事實無話可說,如今任由殿下處置。”
她看出來了,這個九皇子不好糊弄,還不如誠實一點,以退為進,興許九皇子還能放自己一馬。
李延真輕輕地哼了一聲,便沒有再回話。
雲笙聽著著對話,仔細的回味了一下,才想起三年前自己救了一個奄奄一息的少年。
那時候他全身上下都是傷,臉也看不清原來的模樣,原來他是九皇子,那麽他現在來這裏做什麽呢?
醉月樓內,李淩進了獨自號房內,隻見到李延辰又坐在那案桌旁,看著那天從香莊帶回來的信件。
他一身黑衣極簡,頭發高高束起,俊秀張狂,黑漆漆的眼眸盯著信在發呆。
李淩心裏是在是好奇,想過去瞟一眼這信是誰寫的,每次都被這少年察覺,這次也不例外。
李延辰察覺到那渴望的目光,便不知不覺地回了神,他輕輕的將信放了起來。
“公子。”李淩略微有些尷尬,“屬下剛剛得到消息,李延真也來了這臨州城。”
李延辰眸子冷了冷,“他現在在哪?”
“雲府。”李淩還把那人昨天在青樓裏打傷雲珠和今日去雲府勒索賠償的事告訴了李延辰。
說我後,感覺公子的情緒不太對。他身邊的氛圍都壓低了幾分。
少年蹙了蹙眉頭,他的嘴角輕嘲,無聲地譏諷著。
李延真,真的九皇子?他是九皇子,自己就是個見不得光的孽障。
他不稀罕這個破皇子的身份,但是他就是看此人不順眼。
少年起了身,帶著一身的寂寥走出房門。
李淩感覺到公子幾天都是一副陰氣沉沉的樣子,哦不,以前也是這幅樣子,隻不過現在越來越嚴重了。
雲府內,雲笙覺得這個九皇子在她娘的院子裏看看就算了,她還進了自己曾經住過的東廂房,在裏麵翻來翻去的,心裏有些惱怒。
雲妙奇怪的看著少年的動作,但是還是沒有說什麽,一個男人走進女孩兒的房間,雖然雲笙不在此住了,但是先前夫人命令了任何人都不能進院子裏來。
而現在,竟然光明正大的進來了一個陌生男人,雖然不是她的房間,但是以她的性子,不管李延真是不是皇子,都不會讓他好過。
李延真心裏百感交集,他記得是雲府的三小姐雲笙在雲珠將要把他打死的時候救了他一命,還把他扶到這裏養傷。
回憶起過去那一段時間,他心裏感到一陣甜蜜,要不是看在雲笙的麵子上,自己都要把這雲府上上下下都鬧一變,然後還要稟告父皇治雲瀝一個對皇室大不敬之罪。
“本皇子就住在這!”李延真鼻孔朝天,不可一世地說道。
什麽!雲妙震驚了一下,隨即強顏歡笑道:“殿下,這不太好吧,畢竟是我三妹的房間……”
“有什麽不好的,你三妹都不在這那麽久了,本皇子想住就住,哪裏那麽囉嗦。”
李延真想雲笙就算是介意,也奈何不了他,何況他,他可是真的喜歡她。如果她以後回來了知道此事,大不了,自己向她提親。
想著想著,思緒雲遊天外去了,李延真的臉上升起一抹紅暈。
雲妙見他固執,也由他去了,她笑著說道:“那民女去命人將此屋收拾一下,隻是殿下,民女有句提醒不知該不該說。”
李延真有些不耐,“說!”
雲妙指著那主屋的方向道:“那主屋是夫人的寢屋,夫人設了結界,任何人都不得靠近,不然會受傷。”
李延真瞥了一眼那主屋,“本殿知道了!下去吧。”他才沒有興趣去那裏。
雲妙行了個禮,慢慢的轉身離去。
李延真看著自己的隨從,命令道:“子虛,你去玄機閣一趟,出重金找雲府三小姐的下落。”
“是!”子虛應聲,隨即出去。
雲笙心裏有點難受,任何人都找不到自己的下落了吧,找過之後,任何人都會相信自己已經死了。
李延真繼續參觀著院內的風景,直到一顆石子擊中了他,直接打在他的腦門,力道不輕。
“啊!”李延真慘叫一聲,跌倒在地,他捂著頭,手指的夾縫中流出了血。
“是誰!”他痛苦的喊道。
周圍出現了幾個暗衛,暗衛同時掃視了周圍一眼,立刻四周散開,尋找刺客,隻留下兩個人幫忙處理李延真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