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 血
雙生劍突然抽出,王義的身軀轟然倒塌,他死不瞑目。
王可心了冷冷地說道:“那你先去下地獄吧!我會把王府上上下下都滅了,去地獄裏陪你。”
管家突然開門,看到裏麵的情形,大驚失色,連忙跪下,“大小姐,大小姐饒了府上的人吧。”
王可心目若無人,十分囂張地離去。
她身上有重傷,先回房治療,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以後再說。
……
肅穆的禦書房裏,康帝和丞相二人在裏麵議事。
康帝人到中年,依然俊美,威嚴凜凜,散發著成熟穩重的魅力,他負手而立,神情嚴肅,眉頭緊皺,眼裏神色不明。
低沉的聲音響起:“丞相,你說說,這王家人是怎麽想的,朕已有所包庇他們了,他們還想搞出什麽幺蛾子,這是閑朕清閑,沒時間收拾他們了?”
這雲府還沒收拾完呢,又是一個撞槍口的,所謂家大業大,找來皇帝覬覦之心也難免。
而王家也是在朝廷裏根基深厚的,皇帝防著他們也正常,隻不過現在是多事之秋,現在康帝沒空管,也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滅了王府。
否則,一個臨州城給滅了兩個世家大族,對當地會有破壞性的影響,百姓也會對皇帝有所猜忌和不滿。
對王府他的確是有打壓之心,可他不想現在就糾出他們的罪責。但是現在,王府過去做的幾十年的大大小小的黑心事和貪汙受賄等等都在一件件地爆出來,還給人抓住了把柄,他想包庇都沒用,眼看著王府的議論聲都要蓋過雲府了。
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直到今天知曉了王府多年來和自己的皇弟善王有著私信,秘密謀反篡位。
他知曉此事之後,雷霆震怒,別的能忍,有人覬覦自己的皇位這件事決對不能忍!
嚴懷鬆麵色沉重,他言辭力證地道:“皇上,既然罪證捶實,臣以為應該盡快捉拿善王。”
皇帝眼裏精光大作,他心裏十分煩悶,也管不了這麽多,的確是要先捉拿善王,語氣不好地說:“這事交與你去辦,王家也派人去抄了。”
丞相恭敬地答應,便出去了。
是夜,星空浩渺,蟲鳥輕鳴,外麵樹影層次,微微搖曳,雲笙坐在窗上,穿著寬大的中衣,一頭亮麗的黑發在空中微微揚起。
她的雙眼專注,長睫微垂,低著頭看著手裏的書。
這本“蘭花笑”她已經研究了一整天了,她有一種冥冥之中的感覺,這書中的玉常就是花清派的蘭玉蘭堂主。
書中的事一般有八分假,二分真。
想著想著,一陣強者的靈力氣息襲來,屋裏的油燈一下子就滅了,她的警戒提高,她連忙跳下窗口,說道:“誰?”
“是我。”紅衣閃現,女子幽幽地從她背後出來。
雲笙放下了防備的姿勢,對她沒好氣地說道:“你能正常一點嗎?”幹嘛神出鬼沒的?
“不能。”舞千代麵無表情地說。
雲笙看她似乎神情凝重了些,定了定心,便問道:“你來找我做什麽?”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嗎?”舞千代懶懶地爬上了她的床,大字地攤開手腳,顯得十分妖嬈。
雲笙抽了抽嘴,轉過頭,不想看她那隨意的模樣。
“小笙兒。”舞千代眼睛突然睜開,亮得驚人,聲音十分諂媚肉麻的給她來了這麽一句稱呼。
雲笙抖了抖雞皮疙瘩,難受地說:“有什麽事直接說。”
“我想從你這裏借一點東西。”舞千代繼續撒嬌地說,“我想要一點你的血。”
雲笙突然一怔,她透過黑暗望著床上的人,心頭一緊,像是透過一層黑霧,看到了一個模糊不清的畫麵,還有那若有若無低沉沙啞的聲音。
空氣瞬間變得凝滯,像是充滿著極度的壓抑和痛苦,隻聽得耳畔那聲音,熟悉而又陌生,纏綿悱惻像蠱惑人心的魔鬼。
“我……想要你的心頭血……”
突然,她雙孔渙散,眼神發黑,心跳似乎要跳出胸膛,那種感覺似乎要喚醒著沉睡的記憶。
那少年清冷孤傲的背影,十分決絕,在一處茫然無界的地處,他緩緩地轉過身子,慢慢化為幻影,最後消散於虛無。
雲笙跌落在了一個柔軟的懷抱之中,隻見舞千代神情嚴肅,眼裏是少見的擔憂,她問道:“雲笙,你這是怎麽了。”
修長的手指探了探她的脈搏,脈搏跳動飛快,舞千代扶她坐在床上,雲笙此時才回過神來,她搖搖頭,對舞千代說:“我沒事。”
她好像看到了誰,差點看到那人的臉了。
舞千代思考了一會,突然像是明白了一般說道:“你是不願意給我你的血嗎?”
雲笙搖了搖頭,她說:“當然可以。”
舞千代鄭重地從身上摸出一個小瓷瓶,她輕輕地在雲笙的左掌上劃出一個口子,小心翼翼地接著血液。
血液滴滴答答地流進了瓶子裏,雲笙若有所思地看著,問道:“你要我的血來做什麽?”
舞千代低著頭一邊搗弄,一邊說:“你應該知道你的身體萬毒不侵吧?”
雲笙點點頭,這個她當然知道。
舞千代微妙地看了她一眼,說道:“你也知道昨天在競賽場上的情形,梅堂主她被人下了毒,找不到解藥,隻好來找你的血。”
果然,她的血還能解別人的毒,真是不錯。
隻不過,她想到了很嚴重的隱患,如果別人都知道了自己的血有如此能力,那豈不是又數不清的人都來覬覦她的血,那她豈不會被抓起來被人抽幹?
這樣細細一想,她嚇了個哆嗦,她感覺人身處處有危險了。
舞千代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抬起頭說道:“你想多了,要經過你的同意,這血取下來才有用,否則便和普通的血一般。”
聽到這裏,雲笙感到非常稀奇,竟然有這樣的事,這真是太好不過了。
她想起了另一個問題,她這血有這個功效,自己不知道,而舞千代卻一清二楚,於是她問道:“你是如何知曉的?”
舞千代在她的手上用瓶口沾了沾最後的血液,然後合上瓷蓋。
她含糊不清地說道:“你娘告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