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 你是雲笙
我我我……的天,他叫什麽和她有什麽關係,難道他想和自己談戀愛?
不對,他叫什麽?李……言塵?她的大腦轟的一聲炸裂了,他是記憶裏的那個言塵嗎?
李延辰看到她這樣的反應,眼眸半掩,不知在想什麽。
過了半晌,低沉的聲音響起:“不知小姐可否告知在下芳名。”
雲笙轉過頭,幽幽開口說道:“不能。”
“為什麽?”李延辰眼裏閃過深思,嘴角彎了彎。
此人的確可疑,她是不是雲笙馬上就可以知道了。
“雖然你長得還算可以,但我覺得我們不合適。”雲笙一臉高冷地說道。
李延辰的冷笑突然凝固了,他睜大眼睛瞪著雲笙,她在想什麽!真不要臉。
雲笙感覺到了那“惱羞成怒”的視線,仗著此時她是女子的模樣,認定他不會對自己做什麽。
於是她繼續開口說道:“公子,我們好像是第一次見麵吧,你如何能夠這麽輕浮,一上來便問女子的名字?”
世俗的禮節真煩人,問個名字還有這麽多彎彎道道的。
他譏諷地笑著,說道:“這位小姐,你真自戀。”
雲笙一噎,她扭過頭瞪著這個可惡的少年。
他墨玉般的眸子是明晃晃的笑意,額前的碎發垂下來了幾縷,顯得格外俊秀灑脫。
沒等她反駁,他語氣溫柔地對她說道:“我猜猜,你是……雲笙?”
這頭還湊過來,驚得雲笙直接從水裏跳了出來,她眸子閃過明顯的慌亂。
這一係列的動作被李延辰瞧在眼裏,便越發肯定了她就是雲笙本人了。
雲笙心驚肉跳的,她不知這人的感官如何這樣靈敏。不過她也馬上鎮定下來,對他說道:“我不是什麽雲笙。”
沒想到這人便低低地笑了,這笑令雲笙覺得心中不安。
“是不是馬上就知道了。”話一落,這人便像一陣風一樣撲過來,將她按在地上。
少年眼裏閃著鋒芒,地上的女子欲反撲,他即使點了她的穴位。
雲笙一動不動,看著眼前的人,她說道:“你想做什麽?”
是她太過大意了,還以為他最起碼不會對陌生的女子下手,看來他沒有這個道德準則。
少年從腰間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他隻手把玩了一會兒,便突然落到了雲笙的脖子上麵!
周遭氣息一變!少年眸子一眯,嘴角彎起。
果然是那個影衛的氣息!
那這人就是雲笙無疑了,少年把匕首收起,細細地看著雲笙。
雲笙眼睛都沒眨一下,她冷冷地盯著他,眼神有點滲人。
這個李延辰有病!她以後見了他,一定要好好教訓此人,讓他知道什麽叫做天高地厚!
不得不說,這裏環境幽僻景色宜人,此時天色漸晚,這俊秀少年的少年壓著一個清麗的姑娘,實在是讓人浮想翩翩。
暗處的疏影一臉糾結,要不要出現呢?剛剛她差點出來了,泄露了自己的氣息。
她敢肯定,那個妖孽般的少年肯定認出她來了,有種天生感官靈敏的人是可以識別任何人的靈力氣息的。
她做不到,看來此人是個難纏的高手,又是一個比她的武功好的人。
疏影咬咬牙,她又被打擊到了。
此時李延辰笑著說道:“我好像在哪裏見過你。”
雲笙喑啞地說道:“我們從未見麵過,你現在應該放開我了吧。”
他點開了穴位,雲笙眼中閃過一絲狠戾,她立刻伸手想給他一掌,但是此人太過狡猾,輕飄飄地閃開了。
他的視線深邃地望著雲笙,問道:“你想殺我?你討厭我?”
“廢話!”你個神經病!
雲笙眼中冒著火,她今天心情本來就不好,這個人還來招惹她,還識破了她的身份,她是誰關他屁事啊。
李延辰眼中似乎有著不屑,他輕聲哼了一聲,說道:“雲小姐,本公子無意冒犯,得罪了。”
雲笙也不再否認,她問道:“你為何要來查我的身份?”
李延辰低著頭,不再看她,隨即轉身丟下一句不知道,便離開了。
他自己確實也不知道,可能是好奇,也可能是那人太過於特殊,時常引起他的情緒波動。
那次的臨州城地下競賽場,他也進去了,注意到了此人和花清派門主的隱秘交流。
出去之後,他又看見了她偷襲王可心,之後一個影衛出來相救,他記住了這個影衛的靈力氣息。
此時,他想起來了上次在沈聽竹的書房裏的各種細節,再加上那次的跟蹤發現。他懷疑此人是女扮男裝,她就是沈聽竹的女兒雲笙。
他昨夜潛入她所在的客棧,不知為何,他感到了自己對此人有些隱秘的情緒,還有一股危機感,他又莫名其妙地發作了,想著殺了她,殺了她……
最後一刻,他清醒了,都不知自己在做些什麽,來了那裏,也沒有好好地趁此機會看她是男是女。
就在那裏發了一會呆,竟然還幫她關了窗戶,真是白來了一遭。
他想知道她,知道她的全部底細,這樣他才能夠放心下來。
他穿梭在這片光線昏暗茂密的樹林裏,不知為何,他總是想起剛剛雲笙被他按倒在地的樣子,頭發散地,還有那清冷的目光。
那時候他愣了一下,現在,這幅畫麵時不時地浮上心頭。
他漆黑的眸子浮上一絲冷意,這人,果然留不得。
要不,現在回去殺了她?
腦海裏劃過這一想法,他頓住了。殺了她?為何?自己在怕什麽呢?
那人再如何狡詐,城府再深也影響不了他才是。
他臉上似笑非笑,在嘲諷著自己,他不敢殺,還是不想殺?真是,難道自己的克星出現了嗎?
……
雲笙在原地愣了許久,她眺望著遠方的天邊,不知不覺,天已經完全黑了。
一絲絲涼風吹醒了她,她回過神來,隻覺得有些恍惚。
言塵,李言塵是嗎?
不過,他應該不是那個言塵,言塵已經停留在了前世,不可能在此和她見麵。
聽他的語氣,他也肯定不會是言塵。
不過,他們都是一樣的狡詐腹黑,還有一絲陰暗偏執。
她有點擔心,此人知道了她的身份會不會做對於她不利的事情。
不過擔心始終是徒勞的,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夜色漸深,她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