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一 慕雨凡
雲笙從小院偷偷地溜出來,看著前麵燈火通明的行宮,她有些糾結了,是繼續留下來,還是趕緊走呢?
這次是好不容易才有機會見到王貴妃,皇宮也不是這麽好進的,錯過了這次可能還要再等上一個多月。
不知容清雲現在在何處,想著想著,他就出現了。
容清雲在她前方不遠處,正淺笑地望著她,之後便一步步地向她走來。
“你怎麽變成這幅模樣了?”他的眸子認真地看著她的臉,關心問道。
“說來話長。”雲笙左右看了一眼,便仰頭說道:“你能帶我出去嗎?”
“當然可以。”容清雲毫不猶豫地說道。
……
太子私自去找了徐瑾元,見到他的臉色有些蒼白,太子便做出一副關懷備至的樣子。
“徐大人!你這是怎麽了?”太子眼裏帶著深深的猜忌,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徐瑾元鞠了一躬,不緊不慢地說道:“微臣無礙,謝太子殿下的關心。”
太子笑著問道:“既然無礙,那為何不去晚宴?”
徐瑾元斂眸,“微臣還有重要的公事未處理。”
太子輕哼一聲,兩手交叉於身後,來回走動,一派悠閑,“孤聽說,徐大人有一門秘術,叫做催眠**,不知徐大人最近一次用的時候是何時啊?”
徐瑾元心下納悶,這太子為什麽問這些,心中卻快速地猜測一番。
今天晚上的情報他還不知道,所以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是他注意到了突然增多的侍衛,走動頻繁,像是在搜查什麽人。
難道這行宮裏突然跑進了刺客?襲擊了什麽人?看太子的眼色一定不是他本人,也不是在場的異國使者,很可能就是王貴妃。
片刻下來,徐瑾元便把這發生的事情猜了個七七八八,接著看向太子,他神色一暗,太子莫不是懷疑是他動了手?
“微臣不明白太子殿下是何意。”徐瑾元一副光明磊落的樣子,讓太子有一瞬間覺得自己懷疑錯了人。
太子的確沒有證據,但是他還是認為那個吳念就是和徐瑾元有關,更是對他有著明顯的敵意了。
太子又想到了李延真,這個草包,為什麽他會有父皇的寵愛,丞相的支持,還有這個徐瑾元也是站在他一邊的。
這樣下去,他的太子之位根本就保不了!
雖然說他也不相信父皇會傳位於這個草包,還是李延庭對他更具有威脅感,但是李延真卻算得上是他的第二競爭對手。
誰知道他有朝一日會不會對皇位感興趣,然後父皇也是和往常一樣,順著他,連自己的太子之位都給了他。
想到這裏,他眼裏閃過一絲陰鷲,他絕不能讓此事發生。所以徐瑾元,他要爭取讓他成為同一條船上的人!
太子眼神又是一變,變得輕鬆,“徐大人,孤在和你開玩笑呢,徐大人如此得光風霽月,一表人才,孤怎麽可能會是在懷疑你呢。”
“今日母妃遇到一個刺客,差點遭遇不測,孤帶人追她的時候,那刺客竟然直直地跑到你這邊來了,所以孤才跟了過來。”
徐瑾元笑著說:“是嗎?”
這笑容有幾分玩味,太子眼神閃了閃,說道:“怎麽,你懷疑孤說的話?”
“不敢……”徐瑾元語氣惶恐地回道。
太子抓著機會使勁地寒暄了一番,想在徐瑾元麵前刷一波好感,徐瑾元沒有絲毫的不耐煩,整個過程一直在笑著搭話,太子心裏有些興奮,還以為徐瑾元現在已經對他有些好印象了。
說不下去的時候,太子終於走了,對徐瑾元說道改日登門拜訪。
徐瑾元爽朗地點點頭。
待太子走後,他皺了皺眉頭,喚出一個暗衛,對他說道:“今天的情報先提起交給我,馬上整理好!”
“是!”暗衛消失不見。
他眼裏閃過一絲趣味,這是誰去刺殺王貴妃呢?應該不會是去刺殺吧?是他認為的那個慕安嗎?
那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他笑著笑著,胸口一痛,想起來了言塵那個討厭的家夥,他的反應也尤其有趣呢,今天的傷也算受得值了。
……
容清雲帶著雲笙向出口的方向走去,他有秦世子的玉佩,還有秦世子的親衛,沒有侍衛懷疑過他。
這些侍衛都是見過了吳念的容貌的,他們幾乎找遍了了整個明霞湖和行宮,連個死角都沒有放過,遇到可疑的人也會要求拿出請柬來看。
但是他們卻沒想到吳念變了個樣,這樣肯定是找不出來了。
所以雲笙一路上暢通無阻地到了出口,一到了那裏,就看到有個人站在高高的石門下麵,像是早就已經知道她會經過這裏。
徐瑾元!
那人的青衫著實顯眼,即便是在黑夜裏,那淡然脫俗的氣質也是讓人眼前一亮。
而雲笙是心中一沉。
這個人怎麽來了?正當她疑惑之時,徐瑾元向著他們二人走來,似乎旁邊還有一個人。
那人一身錦衣華袍,頭戴玉冠,俊逸清秀,僅僅是一個眼神,便能看出他的貴氣逼人。
“是慕安嗎?”這位俊秀公子突然對她說道。
雲笙愣了愣,她看了看旁邊的徐瑾元,隻得點點頭,她不可以說不是。
這人神情隱隱激動起來,他急忙地走過來拉過她的手,“安弟!我終於又見到你了!”
這人還想撲上來給她一個擁抱,卻被旁邊一雙手給拉住了衣領。
容清雲毫不客氣地將他從雲笙麵前一扯,人就退了幾步。
“這位公子未免太過熱情了!”容清雲眯著眼望著他。
“咳咳……失敬失敬,我是一時激動,安弟不要怪罪於我。”這人沒有理會容清雲,而是一臉歉意地對著雲笙說道。
雲笙搖搖頭,問道:“你是誰?”
“我是慕雨凡啊,你還記得我嗎,安弟?”
雲笙搖搖頭,過了十年,真正的慕安也不一定記得他,而慕雨凡卻有些驚訝,說道:“我們從小玩到大,你竟然還忘了?”
他表示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沒心沒肺的人。
雲笙一噎,她也不知道慕安的過往啊,隻能幹幹笑道:“我還是有些印象的,隻是那時候太小,已經想不起來了。”
徐瑾元此時微微一笑,說道:“雨凡兄,我就說我認識你的安弟吧。”
“那可要多謝你了。”慕雨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