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 向她告白
整個幻象變得越來越模糊,化成雲霧。
他記得之後的一天,他來到這裏看了一眼,卻對她說了無情無無義的話。
康帝有些後悔了,他不知道玉常會變成這樣。如果還有機會,他想彌補她。
畫麵又變成了另一副樣子,玉常穿著一身單衣,出現在他的麵前,臉色慘白,嘴唇幹裂。
她的眸子裏閃著水色,溫柔淺笑,“皇上,真的要殺了我嗎?”
他的身邊有幾個太監,托著一個木盤,上麵有一個玻璃杯,裏麵盛著青黑色的液體。
靈識的聲音響起,“讓她喝下這杯毒酒。”
他一驚,想起來了自己命人去玉常的院子,賜下一杯毒酒逼她自盡。
她死了之後,他以為自己能夠心平氣和,可是時間越久,他骨子裏的寂寞越來越難耐。
不得不承認,他後悔殺了她。
可是,現在他卻要親手遞過這杯毒酒,看著她死在自己的麵前。
康帝心裏一時顫抖,對這裏的靈識恨了起來,為什麽又讓他親手殺了玉常。
難道,這就是玉常對她的懲罰?她會知道自己現在的心思嗎?
康帝目光陰狠,出聲拒絕道:“不!朕不做!”他是皇帝,不會受任何人都威脅,玉常也不行。
康帝想了想,他進了幻陣,最多一個時辰衛老將會前來相救,他可以等,等著幻陣破滅。
靈識現身,化作玉常的模樣,嘲笑地說道:“這可由不得你。你會妥協的。”
說完她便消失了。
康帝之後才知道她的意思,這裏的時間似乎過得很慢,他從來沒有感覺到這種壓抑和孤獨。
就像是被埋沒在了時間的長河,每一次呼吸,都感到無比的窒息。
他從來都覺得每日的時間過得足夠充足,沒有多餘的時間去做無聊的事情,如今卻第一次恨上了這無盡的時間。
仿佛過了十年,在這裏,凋弱了他的整個人生。
“殺了她,你就可以出去。”那個邪惡的聲音在腦海裏響起,他的眼裏突然出現一絲亮光。
可是,再次看向玉常,他的眼睛有些模糊,即使在這裏殺了她,也不是真的。
他拿起酒杯,緩緩地走到玉常麵前,遞過去。
玉常眼裏含著深意的笑,一飲而盡,這幾個動作過去,不過是短暫的一瞬而已。
痛苦,也隻在一瞬。
“做得好,你還有最後一次任務。”靈識得意的聲音響起。
恐懼瞬時破滅,康帝覺得自己的承受能力提升了不少,即使看著玉常死在自己的眼前,再也不會有任何波瀾。
如果還有下一個空間,他不會再動情,這些都是幻象而已,不必手下留情。
當另一道門出現在他的麵前時,他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
……
雲笙走著走著,身後便有一陣熟悉的力道,猛然被吸了過去。
她被人緊緊地抱住,本來想著反抗,鼻尖突然傳來淺淺梅香,她清澈的眸子眨了眨,便知道此人是誰了。
少年幽幽說道:“你看,你又亂跑了。要是用鐵鏈將你和我鎖在一起,你會不會乖一點。”
雲笙怔了怔,這人,又開始變得不正常了,根據他日常的表現來看,他極有可能是有某些精神疾病。
偏執,冷漠,還有一些變態,這些可能都是因為與他小時候的經曆有關。
“真幼稚。”她輕輕地說道。
後麵的人眼睛一眯,顯然有些轉不過彎來,他問道:“你是在說我嗎?”
雲笙極快地掙脫他的束縛,閃到一邊,“不是你是誰?你年紀輕,這些不端正的想法趁早改一改,如果你沒辦法糾正,我可以幫你。”
“嗬~”李延辰眼裏閃著不屑的笑,“你幫我,幫我解決我的**?”
什麽?**!
雲笙心裏一顫,這人便再次湊過來,溫熱的鼻息傳來,她感覺嘴唇被輕輕地觸碰了一下。
她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她竟然被他輕薄了,看著他那雙漆黑的眼睛,裏麵有著炙熱的欲火。
雲笙退了一步,她防備地看著他。
少年眸光一暗,舔了舔嘴角,似乎在回味剛剛的吻,這個動作看得雲笙心驚肉跳的。
“你在害怕嗎?”他真的想不明白,她為什麽總是要有意地回避他。
雲笙覺得臉麵無光,憤怒地說道:“你還對我動手動腳的,我能不害怕嗎?還有,以後離我遠一點,別沒事發瘋。”
什麽**,說的那麽變態,這人比起自己還小三個月,好像什麽都知道一樣。
李延辰今日算是占到了便宜,有些激動,可是看著她的排斥,他心裏有些酸酸的。
“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他垂眸說道。
今日被刺激了兩三次,他也不想再藏著自己的心思了,他腦子裏有些魔怔了。
他要讓她知道,他喜歡著她,他不想要一個人糾結,這個人卻總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沒錯,她就算是天上不染**的神,他也要將她拉下凡塵,和他一同墮落。
李延辰看著她,笑得十分危險,“我……喜歡你啊。”喜歡得碾轉反側,夜夜難以入眠。
他不否認自己以前做了那些不可原諒的事情,可是這一切畢竟過去了,他們可以重新開始的。
空氣瞬間變得凝滯起來,雲笙心裏不知是何感想,悶得心跳加速。
她隱隱地猜出來了,以前他的所作所為她看在眼裏,卻不想說出來,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隻是,她的眼裏閃過複雜的神色,不知為什麽,她不想麵對他的告白。
“別開玩笑了。”她裝作鎮定地說道,說完她抬頭看見他的神色,暗道不好。
此人似乎又像是發狂了,她本想轉頭就跑,沒想到他比她快一步,攔住了她的身影。
“你總是在逃避,告訴我,為什麽呢?”他看著她,不再掩飾心裏的黑暗,放肆地看著她,眼神極具侵略性。
他不明白,她都已經失憶了,那三年的記憶,都已經消失了,若是他們真的準備成婚,那她應該對自己有一絲的感情,可是為什麽她要如此防備他?
李延辰想到一種可能,莫不是她也要漸漸地想起來了,所以才會對自己百般疏遠?
少年的心微微提起,有些慌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