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二 弱點
容清雲笑了笑,眼裏冷意浮現,輕聲說道:“你真要與我為敵?”
他話中含著淡淡的威脅,眉宇間有些掙紮,似乎再考慮要不要和言塵動手。
少年仰頭看著懸於半空中的男人,他眼裏燃著戰火,控製不住心裏的戾氣。
“你於我從來都是敵人!”
話落,李延辰便發動靈力,向空中飛去,他的速度極快,靈活得隻能看到一抹虛影。
容清雲此時眸子一眯,理智的弦瞬間斷裂,眼裏閃著濃烈的殺意。
二人在空中對戰了起來,容清雲被李延辰劃傷了多次,但是他容色淡淡,似乎一點都不放在心上,傷口自然會愈合。
少年的眼角上挑,似乎抹了一點紅,顯得十分妖豔詭異,他像是入了魔,眼裏盡是偏執。
這種感覺,很熟悉,就好像以前也如此戰鬥過。
恍惚之中,他受了一擊,向後重重地落在地上。
容清雲低著頭,神色隱晦,“你現在知道了吧?妖,總是要比凡人厲害許多,你也是區區一介凡人,還想著打贏我?”
李延辰捂著胸口,低沉地笑了笑:“你錯了,世間萬物都有相克之物,因為這個世界從未有過妖,你突然出現,所以暫時是無敵的。但是,妖的弱點最終會暴露在世人的眼前。”
他便是那個能與妖對抗的第一人!
少年看著容清雲額頭上的蓮花印記,烏黑的眸子閃過一絲亮光,默念口訣,以容清雲為中心,出現了一個繁雜的陣法。
這個陣法,能將活物牢牢困住,妖也算是活物。
容清雲冷笑一聲,“你的攻擊,對於我來說一點用都沒有。”
那是當然,他刀槍不入,無論是什麽攻擊,他都不會受傷,這個陣法也就僅能將他困住片刻而已。
少年眸光一暗,再次襲上去,他虛招一劃,引得容清雲分了神,電石火花之間,他雙指點上了那朵白蓮花印。
容清雲臉色一變,想著避開,但是陣法限製了他的速度,一股靈力從額頭注入,他感覺到了鑽心的痛楚。
原來,這枚印記便是他的弱點。
來不及了,那股靈力橫衝直撞,順勢找到了他的妖丹之處,毫不留情地攻去。
他的眼裏閃過一絲紅色的妖光,釋放出來巨大的妖力。
“砰”的一聲,二人紛紛被對方的力道衝擊開來,周圍的草木倒了一地,池麵也炸起了一團巨大的水花。
方圓幾裏之內,都涉及了這波力道氣流。
這裏便是汴城之外,離汴城不遠處,驚動了無數人。
突然黑雲遮月,光線忽明忽暗,有些冷意森森,在這片樹林裏時不時地傳來幾聲動物的嚎叫,更是讓人毛骨悚然。
亂葬崗坑就在這不遠的地方,裏麵橫七豎八地堆滿了屍體,有些早已腐臭,有些屍體還尚存溫度。
許多陰森的白骨露了出來,頭骨裏麵的兩雙窟窿像是有著死不瞑目的怨氣一般,瞪著從暗處爬出來的老鼠,看著它們啃食自己的身體。
一片還算是幹淨的空地裏,躺著一個人,她正是今日喝下毒酒被扔下在亂葬崗裏的雲笙。
由於侍衛偷懶,不肯再向前走一步,隻將她扔在了這亂葬崗的周圍。
一隻小老鼠眼裏冒著凶光,極快地邁著小短腿,向雲笙衝過來,它突然停了下來,鼻尖聳動,有些猶豫不決。
這人似乎沒死透。
它頓了頓,還是決定要上前,畢竟新鮮的肉誰不喜歡?它就要張嘴一口咬上去,突然不知從哪裏出現了一道虛影,一尖銳的小枝刺中了它的身體。
老鼠吱吱尖銳地慘叫兩聲,不甘心地死了。
那人向前走來,清冷的目光落在雲笙的臉上,彎身下來,說道:“醒醒!”
幾次都叫不應,她摸上了雲笙的臉,滾燙滾燙的,叫她一愣。
“唔~”雲笙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感覺身上冷得不行,還有,這怎麽有滿天繁星,她這是被扔在哪裏了?
轉過頭,不遠處便是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就知道,即使她裝死也沒有什麽問題,因為有疏影在暗中保護著她。
雲笙吃力地坐起來,她覺得腦子裏像是亂了一鍋粥似的,又痛又沉。
“沒事吧?”疏影看著她這個樣子,皺了皺眉頭說道。
“我……不知道。”她搖搖頭,有些困惑,她莫不是真的生病了?
疏影眼神動了動,欲言又止,最後卻隻說道:“我先扶你起來。”
她這段時日也是跟著她,知道了一些事情,比如說華雅前輩為何要她暗中保護著雲笙,是因為雲笙的確是她的後代。
可是華雅血脈一脈單傳,她們個個都是萬毒不侵,也從不生病,雲笙這個樣子像是發燒的表現。
血脈不會錯,但是她為什麽會生病?
疏影不想再問,她也並不是十分了解這樣的事情。
雲笙踉蹌地趴在疏影倒在了疏影的身上,一站起來,便覺得頭重腳輕。
遠處似乎有大動靜傳來,轟隆一聲,聲波震動,震耳欲聾。
“那裏發生什麽事了!”雲笙忽然精神一作,定定地看向遠處,那裏妖光閃閃,似乎有高人在對戰。
她莫名地心悸,感覺有些不安。
疏影也望著遠處,眼神幽邃,“沒什麽,不過是高手對戰而已。”
不過,弄出這麽大的動靜,應該不是普通的高手吧?
……
容清雲臉色倏地變得慘白,嘴角還溢出來一絲妖異的血色,他鳳眸裏閃著瘋狂的神色。
言塵,這個絆腳石!
他處處與自己作對,現在竟然讓他受了重傷!
他一步一步地走向李延辰的方向,李延辰現在的狀態也不是很好,束發帶散開,頭發很亂,全身上下都掛了彩,流著血。
容清雲低著頭,雖然受了重傷,依舊氣度從容,聲音平靜,“你……為什麽可以找我的弱點?是不是,還想起了什麽……”
李延辰笑了笑,嘲諷地說道:“憑感覺。”
就隻是一種冥冥之間的感覺,熟悉的令他感到心驚,莫不是他們以前就這般對戰過?
這個念頭一出來,他就覺得十分奇怪,容清雲對他說過,他喜歡雲笙,已經很久了,到底有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