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 差點失去
李延辰視線落到雲笙的臉上,那蒼白的臉,嘴邊溢出絲絲血跡,讓他眸光愈加暗沉。
“你傷了她?”少年嘴角竟然勾起一抹邪笑。
雲笙睜開眼,看見他的到來,神情有些恍惚,他是來救她的嗎?
大長老輕哼一聲,“這個小賊潛入我徒內屋,壞人清白,這樣的登徒浪子還配活在世上?”
李延辰才不管這麽多,他點漆的眸子裏似乎平靜無波,直直地看著他說:“你傷了她,把命留下!”
哼!無知小兒,囂張狂妄,仗著自己是天下第一殺手就能殺了他嗎?
大長老說道:“世人稱你為天下第一殺手,隻不過是因為你確實是殺手中最拔尖的,難道你能殺了天下所有的人嗎?”
他們這些名門正派的高位之人,不屑於什麽排名,就憑靈力絕對不屬於這個毛頭小子。
李延辰不說什麽廢話,他直接丟了幾枚暗器,大長老輕飄飄地避過,同時也遠離了雲笙的位置。
少年輕輕落地,扶著雲笙起身,伸手擦了擦她嘴邊的血,溫柔地說道:“你看,這就是亂跑的結果,若是隨時帶上我,我絕對不會讓你受傷。”
他竟然將剛剛擦過血的手指劃過他的唇角,那動作慢悠悠,帶著幾分纏綿的意味。
“你……”雲笙看著他,心裏一堵,也不知說什麽。
他的唇就像是抹了胭脂一般,詭異的鮮紅,更給他的麵容增添幾分豔麗詭秘。
少年看著她氣結的樣子,眸光微動,隨即轉過頭瞥向疏影,“趕緊起來帶你的主子走!”
大長老眼裏閃過淩厲的光芒,“你以為她走得了嗎?”
李延辰飛身過去,“試試不就知道了嗎?”
二人在空中對戰了起來,高手對戰,周圍草木折斷,曆風疾馳。
李延辰的速度快,猶如一道虛影,但是大長老到底還是老妖物,修行多年,論功力要遠遠地強於李延辰的。
但是他也是吃驚,因為這少年的確是拖住了他,讓他不能分開心來。
大長老眼睛一眯,想來想去,還是心裏一狠,準備用起真功夫來。
他釋放靈力鎮壓,李延辰也感到一股窒息的感覺,舉步維艱,完全施展不了靈力了。
大長老看著他,臉上露出一絲憐憫,說道:“你的確是個天才,想當初那個花清派門主在我的麵前,也不過是如此。”
但卻被她給逃了!
李延辰冷笑一聲,他記得自己被舞千代的靈力鎮壓時,也不過是現在的樣子。
如此來說,每次發狂,他的功力便會精盡不少,如今快要趕上舞千代的境界了。
他不知是悲是喜。
抬眸看向雲笙,她還沒走,他的心便開始慌亂起來,她的腦袋是蠢的嗎?為什麽不走?
雲笙臉上浮起一抹苦笑,她和疏影都已經沒了力氣,她在等,等著那臭道士的到來。
她覺得那人應該在趕來的路上了,所以自己倒不如留在這裏。
可是她卻不想給他添麻煩,她喊道:“不要管我,我沒事的。”
“還真是友誼情深啊。”大長老修行一輩子,沒談過什麽情情愛愛,自然也沒看出他們二人是什麽關係。
梁茹徽躲在簷廊下麵,看著這一幕,微微冷笑。
她一步步地向雲笙的方向走過去,優雅至極,現在那個殺手自救都來不及了,她要趁機過去殺了那慕安。
李延辰沒注意到她的動作,而是轉了個頭,眸光深沉地對上大長老的眼,“那香莊一案,你也參與其中。”
他的語氣是無比肯定,大長老一愣,目光一肅,正氣凜然地嗬斥道:“小兒休得胡說!”
“胡說?”少年笑了起來,“那日,你參與屠戮了那莊內眾人,因為他們是聖國血脈,然後,嫁禍於花清派。”
大長老臉色一沉,“我們名門正派,怎麽會做出如此肮髒不恥之事?”
“怎麽不會?”少年笑了笑,“你們自詡名門正派,但是背地裏也做了許多見不得人的勾當。”
比如,讓他去殺了雲笙,他從黑閻盟主的口中得知,對方是一個覆水仙宗的長老。
他們為什麽要他去殺了雲笙,畢竟他那時候還如此年少,即便那時便已經成為第一殺手,他也無法隻身殺了她。
所以在她的身邊一待,就是三年,這三年裏,他竟然愛上了她,再也無法對她動手。
他眸子略有些紅絲,整個人陰戾了不少,“你說說,你們還利用我做了什麽?是不是,都想要那華雅精血,長生不老?”
他的話說的極為小聲,隻傳入大長老的耳中,大長老瞳孔一縮。
少年低低地笑了笑,眸子裏閃著水光,“你以為自己做得十分低調,無人知曉,憑著我被你們利用,你心裏便對我留有那可笑的憐憫留情?”
“你……”大長老一噎,他不知是氣得還是震驚,手有些抖。
星河耀耀,那月落星輝,落入一個滿身寂寥之人身上。
“就是因為你們,我差點要失去她。”他竟然像是毫無壓力地站了起來。
利用他,是要付出代價的。
雲笙沒有聽見他說的話,卻怔然地看著他,他向著她的方向,驚鴻一瞥。
忽見梁茹徽出其不意地在她的背後出現,向她用力一擊,雲笙沒有躲過去,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掌,又吐了一口血。
他的眸子瞬間變成赤紅,帶著毀天滅地的戾氣閃到雲笙的身邊,抱著她,低眸看著她,她似乎已經昏過去了。
少年緩緩地放她躺下,慢慢地向著梁茹徽走來,猶如地獄爬上的惡鬼修羅。
“你該死!”他嘴裏吐出這樣一句無情的話。
梁茹徽美麗的臉嚇得血色全無,她感覺自己猶如被定住了一般,動彈不得,等著淩遲活剮。
“哢嚓”一聲,她的右手似乎被折斷了,那是她剛剛襲擊雲笙的手。
“師父!師父!”她喊大長老,大長老卻麵色沉凝,想不明白為什麽李延辰一下子變得如此厲害。
他閃身過來,將梁茹徽擋在身後,說道:“言公子,欺負一個女子可不太好。”
“是嗎?”李延辰冷笑道:“我從來不是君子,就算是孩子,我也不會心慈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