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六 貴妃回宮
康帝臉上寒氣頓生,似乎十分震怒,“你說,她在天台跳舞?”
這天台是皇宮中的祭天之地,如此神聖的地方,她竟然不分輕重地上去了,還跳什麽舞?
況且她最近去了哪裏,又是如何回的宮?
康帝一臉陰沉地走了出去。
“最是無情帝王心,帝王心……哈哈哈!”刺耳的女音從高處傳來,天台四處的人都被吸引過來。
今日是康帝壽宴的第二日,列國賓客使者都還未走,現在依然有不少人進入大澤皇宮。
天台的位置在正殿之外,十分顯眼,眾人抬頭望去,隻見一個衣衫不整頭發淩亂紅衣女人在台上翩翩起舞,似有一種破敗的美感。
她的臉時不時地露了出來,宮人見了都一愣,這不是王貴妃嗎?
“母妃,母妃!”太子從遠處焦急地跑過來,目眥欲裂,母妃回來了,她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子?
“這是王貴妃!怎麽成了這副模樣?”
“怪不得前幾日都沒見到王貴妃,原來是遭遇了……”
“真可憐,瘋成這樣了。”
王貴妃似乎沒有聽見一樣,依舊跳著舞,神色有幾分癲狂,她眸光流轉,掃視了一眼台下眾人,繼而笑道:“你們都是來看本宮笑話的?”
“母妃!你下來,兒臣帶你回宮。”太子臉上還是帶著幾分震驚,不敢相信眼前這人竟然是自己的母妃。
他的母妃何時會像這般不成體統?
“下去?”王貴妃看著他,就像看著一個陌生人一般,突然臉色發白地說道:“不!本宮不下去,你別過來,再過來,本宮從這天台跳下去!”
她退後幾步,身後便是幾十丈的高牆,太子止了步,看著王貴妃,他驚恐地問道:“母妃,兒臣不會害你的,難道你不認得兒臣了嗎?”
“雨寧!”王謙也急忙地趕來,看著她這副模樣,隻覺得臉麵無光,“你在上麵做什麽?還不趕緊下來!”
王貴妃仍然是一副瞳孔渙散,神智失常的模樣,瘋瘋癲癲地笑著。
周邊來了許多宮廷侍衛,為首的侍衛親傳康帝的口諭,驅散人群,將眾賓客都有序地帶走。
這種皇室醜聞怎麽可以被眾人圍觀?不過,康帝的口諭顯然沒什麽作用,一些異國使者就是喜歡看熱鬧,圍著不肯走,於是幾乎也沒有人走開。
“貴妃娘娘如此失常,應該是遭受了什麽不明之冤,我們眾人願意一同留下,幫娘娘解開心事,洗刷冤屈!”
這種幸災樂禍而又帶著幾分看好戲的話,令大澤的官員都一齊黑了臉,隻是皇上沒來,他們也不敢對貴妃娘娘私自采取什麽行動,隻能用殺人的目光瞪著台上那傷風敗俗的女人。
太子撫著額頭,十分糾結,旁邊忽然來了一個女子,她臉色白得嚇人。
“太子殿下。”她壓低聲音,虛弱得像是大病一場。
“梁小姐?”他瞥了她一眼,便再次看向他的母妃,現在根本就分不開心來關心別的事。
“太子殿下,如今貴妃娘娘這個樣子,隻能強製地先把她安定下來了。唯有如此,才能結束現在的局麵,皇上不在此,太子殿下必須當此大任!”
太子轉過頭,臉色沉凝地看著她,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
他身邊也有幾名武功不凡的暗衛,打暈王貴妃是沒有問題的,隻不過,這樣對母妃真的好嗎?
“殿下,貴妃娘娘如此出現,在他國麵前實在是有失禮儀,若是咱不製止,怕她又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來。”梁茹徽繼續在旁邊煽風點火。
此時,陳貴妃卻姍姍來遲,看了看情形,冷笑一聲,“姐姐如今是糊塗了,還跑到天台上去丟人現眼!”
“來人,將她拿下!”她下令道。
“是!”侍衛氣勢洶洶地上前去,太子大驚,憤怒地擋在前麵,對陳貴妃說道:“孤看誰敢動!”
李延庭也出現了,溫文爾雅地笑道:“太子皇兄,貴妃如此實在是不妥,皇弟雖不才,但還是有幾分武功底子,既然皇兄不放心,那就讓皇弟親自去把貴妃娘娘帶下來。”
他昨日受了重傷,如今還未恢複,但是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還是遊刃有餘的。
李延庭眸子一眯,眼裏閃過一絲冷意,不等太子的拒絕,便飛身上了天台。
他的動作像是故意慢了一拍,好整以暇地站在天台欄杆之處,堵住王貴妃的路,她隻能向著有階梯的方向後退。
“貴妃娘娘,您在怕什麽?”他笑著問道,“還是說,您經曆了什麽?”
王貴妃瞪大了眼睛,撓著頭驚叫道:“你們別過來!別過來!”
李延庭站在原地,就這樣看著王貴妃,密音傳入她的耳,不知說了什麽。
她喃喃道:“是慕安!”
這話聲音雖小,但是也有不少人聽見了。
“慕安!是慕安陷害本宮!她把本宮監禁了,她……”
“住嘴!”康帝的聲音響起,威壓冷酷,王貴妃聽到他的聲音,怔了怔。
“皇上,你來了!”王貴妃眸子裏閃著一絲瘋狂,“你是來救臣妾的嗎?還是,來殺臣妾的?”
“休要胡言亂語!”康帝麵對她沒有一絲好心情,更何況他現在不想分開心來處理她。
“臣妾本應該知道,皇上有多麽狠心。”王貴妃垂下眸子,似乎黯然傷神,“可是臣妾不甘心啊。”
她忽然又抬眸望著康帝,哈哈大笑道:“皇上,臣妾再也無顏見你了!”
她奔向了高牆之外,李延庭把她擋了回來,順便把她打昏了,太子急忙地奔向天台,把王貴妃帶了下來,喊著傳太醫。宮人也是亂成一團,把王貴妃帶回宮。
康帝冷冷地看著這一幕,啟唇說道:“還請各位來使移步!”
既然康帝發話了,眾人不得不走,再說熱鬧都看到這個份上已經差不多了,也就陸陸續續地離開,隻留下康帝和陳貴妃幾人。
太子跪下,臉色陰狠:“父皇,慕安此人絕對有問題!”
康帝眼神隱晦,看著太子,說道:“慕安由你處置!”說完,他又轉頭看了看李延庭,帶著一絲疑惑和懷疑。
李延庭心跳鼓了鼓,冷汗冒出,待康帝走了之後,他對著遠處的梁茹微微點頭,梁茹徽也對著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