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九 流言四起
雨霖瀧微微低頭,半截麵具發出冰冷的光澤,“神樞公子隻看見她的長相?”
“那雨相到底想要知道什麽?”蕭譚旌眼裏閃過一絲冷意,裝作迷惑地問道,“還是說,雨相透露這些消息與我,是想要利用我?”
蕭譚旌不屑地輕哼一聲,他是這麽容易就被人利用的嗎?
雨霖瀧勾起嘴角說道:“自然不是,本相隻是來問問她的狀況而已,畢竟,她可是我們未來的太女殿下。”
他轉過身,丟下一句話,“還有,這些消息並不是本相泄露出去的,你可莫要隨意亂說。”
雨霖瀧慢慢走遠,腳步聲越來越輕,蕭譚旌低頭凝思片刻,隨即輕嗬一聲,未來的太女殿下?真是好笑。
……
大澤摘星樓,靜夜秋風起,高處不勝寒。
一抹青色身影在頂樓負手而立,眸色深沉望著遠方,不知在思索著什麽。
慕安,慕安……
不久之後,他麵容似乎隨著涼風染上了一層清霜,在月光的照射下越顯得孤寂寥落。
一聲若有若無的輕歎,隨著秋風消散。
徐瑾元扶著欄杆,低頭發出一陣又一陣的苦笑。
原來慕安就是雲笙,她是雲笙啊。
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呢,徐瑾元收住了臉上的笑容,麵無表情,全身上下發出一陣幽冷的氣息。
既然她是雲笙,就不應該活著,不是嗎?
徐瑾元不知怎麽的,心裏一陣失落,像是失了魂似的,他在摘星樓上待了許久,直到身後有人到來。
他不回頭,便知道那人是誰,“師父。”
天機子在背後撫著胡須,似乎擔憂地看著他,“瑾元,你這是怎麽了?”
“師父,我累了,想退出朝政了。”徐瑾元語氣平淡。
天機子笑道:“為師從未見過你如此的模樣,想做什麽就去做吧,這麽多年辛苦你了,你本就不適合朝廷糾紛。”
徐瑾元淡淡地說道:“謝師父。”
“嗯。”天機子點點頭,眸子一閃,便說道:“近日有些流言傳出,說之前的慕安便是亂世妖孽。”
“她不是。”徐瑾元打斷了天機子的話,幽幽說道:“這些人,都是別有用心的。”
他什麽也沒做,卻還是讓秦世子被殺這件事傳出,甚至,有些人還知道了她的身份。
她應該會以為是他做的吧?
想到這裏,徐瑾元便抓緊了拳頭,他突然一怔,自己在做什麽呢?
今生今世,他本就是雲笙的敵人,他注定都會是她一輩子的敵人!
他抱著好奇的心態走近了她,想要看清楚她的真麵目,從來就沒把她放在心上。
徐瑾元頹然地笑了笑,可是,他在害怕什麽呢?
天機子深沉地看著徐瑾元,不知在想著什麽。
……
翌日清晨,徐瑾元來到了梁府。
梁茹徽聽到他來的消息,驚喜異常,對侍女說道:“快把我那件藍色的水雲綢緞裙拿來。”
“是!”侍女應道。
之後又匆忙地上了個比較精致的妝容,看了看銅鏡,裏麵的人冰肌玉骨,如花似玉,她抿嘴一笑,便是國色天香。
“小姐真美!”侍女識時務地誇讚一番。
梁茹徽滿意地點點頭,便出了門,來到前廳。
徐瑾元如以前一般,隻是端正地坐著,身上的清朗出塵的氣質便十分明顯,令人難以忽視。
梁茹徽帶著得體的笑慢慢地靠近他,“徐大人今日竟然來看我了,真是少見。”
徐瑾元不冷不淡地點點頭,便抬頭望著梁茹徽,“在下有些私話,想和梁小姐單獨暢談。”
梁茹徽似乎想到什麽,臉上的羞澀之意盡退,便屏退旁人。
“我以為你會念舊情,能夠原諒我,沒想到你卻是來找我算賬的。”梁茹徽臉上帶著幾分失落。
她早就看出來了,便先發製人,居於弱勢,裝得楚楚可憐,說不定可以博取他的憐惜。
“梁小姐,你還真是有些自知之明。”徐瑾元毫不客氣地譏諷道,看著梁茹徽臉色一白。
不久之後,徐瑾元結束了談話,冰冷地看著梁茹徽,“梁小姐,再有下次,休怪我不客氣!”
梁茹徽的指甲刺進了掌心肉,眼裏閃過一絲陰戾,“嗬!徐瑾元,我做錯了什麽?慕安自己做的事情,難道還不允許別人說出來嗎?還是,你偏偏要維護她?她有什麽好的?”
她如此優秀,難道就比不上區區一個慕安?
徐瑾元冷笑道:“你沒做錯,可是世人皆知,是我泄露出去的,我可不喜歡背黑鍋!”
梁茹徽看著他,柔和的麵容閃過一絲冷意,“隻怕不是這麽簡單吧?世人如何皆知是你做的,可能隻有慕安一人會認為,就是因為她你才來質問我?”
徐瑾元又恢複了那副清朗如仙的模樣,“隨便你怎麽想。”
提起慕安,他似乎波瀾不驚,但是心底如何,隻有自己知曉。
他起身離去,梁茹徽不甘地看著他的背影,心裏又對那該死的慕安恨上幾分。
她不會放過慕安!
……
自從雲笙離開大澤之後,她的事情被眾人津津樂道,慕興子爵府的新主人,不到三個月竟然又出事了。
沒想到此人竟然是花清派的奸細,每人都有自己的感歎。
慕雨凡拉著徐瑾元去了酒樓,一杯又一杯地喝酒買醉,因為這件事,他們慕國公府被皇上打壓得死死的。
他倒不是對此事耿耿於懷,過一段時間皇上就會放過他們,可是,他還是有些鬱悶,慕安這樣本分的一個人,怎麽幹出了這樣驚天動地的事?
怪不得,她不想要這個爵位,原來是如此啊。
他打著嗝說道:“我還是覺得慕安沒錯。”
徐瑾元幽幽地看著他,之後又盯著門外,“九皇子殿下?”
過了一會兒,門開了,李延真走了進來,他臉上似乎再也沒有從前的肆意瀟灑,帶上幾分陰鬱。
“徐大人。”他低頭說道:“你知道她去哪裏了嗎?”
徐瑾元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不知!”
李延真眸子裏閃過一絲執拗,堅定地說道:“不!你一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