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二 刁蠻少女
李延真身形顫了顫,低著頭,臉上蒙上一層陰霾。
那人見狀繼續說道:“哈哈,可是你明明知道,他為什麽要救雲笙。”
你知道的。
他的聲音猶如惡魔一般,拉著人走向萬劫不複的深淵。
李延真喃喃自語道:“對啊,他借花獻佛,我卻隻是一個笑話。”
窗外似乎有什麽動靜,那人頓了頓,臉上出現凝重的神色,下一刻便輕功一躍,往窗外逃走。
子虛現身,向那人逃跑的方向襲去。
“站住!”李延真的聲音淡淡響起,子虛臉上有些遲疑,還是停了下來,回到了主屋。
李延真看著那人逃跑的方向,神色不明地說道:“誰允許你出來的?”
子虛愣了片刻,說道:“殿下,那人明顯就是居心不良,為何不讓屬下除去他?”
“我的事,你不用管,下去。”李延真轉過頭,背對著他說道。
子虛眸子閃了閃,隻能遵循李延真的命令。
不知怎麽向閣主匯報,九皇子看起來和以前真的不一樣了。
“慢著。”正當子虛準備離開之時,李延真又出聲說道:“方才我命你離開,你真的離開了嗎?”
子虛一驚,看著李延真說道:“殿下的命令,屬下從來就遵守。”
他的確是離開了,什麽都沒聽到,不過,看到那神秘人從窗戶裏跳了出來,他也就出現了。
閣主說過,這段時日一切聽從九皇子的安排,不管九皇子叫他做什麽,他隻要服從命令就好了。
千萬不能讓九皇子懷疑他。
隻不過,他好像失敗了。
寂靜良久,李延真對他下達最後的安排,“以後,在遠處守著就行。”
“是!”子虛眼裏閃過一絲意外,隨即消失不見。
翌日,雲笙和李延辰離開了地宮,來到一家客棧。
這裏的客棧住著三教九流,有不同宗派人士,也有高門顯貴,商人平民。
雲笙開啟了她的計劃,先在這青城待上半個月,因為沈聽竹曾經經過此城,她的隨身手冊上提到了一個人。
越家家主越星澤,沈聽竹多次去了越主府找他,不知在那段時間裏兩人商量了何事。
隻要是手冊上麵記載的,都不是小事。
說道越星澤此人,她曾在大澤見過他一兩麵,但是卻分不開心來探查一番。
如今正好路過青城,打聽到越星澤也要在此留上一段時日,她才打好主意留下來。
越家是周國的金礦世家,富可敵國,連以前的雲府都小心地和他們打交道。
越星澤,經商天賦非凡,精明睿智,將越家管理得井井有條……
雲笙此刻正在腦海裏搜索著此人的信息,前麵忽然傳來了不小的動靜。
“狗奴隸,還敢跑?”上麵的樓梯上響起一陣嬌蠻的嗬斥聲,眾人的眼光被吸引過去。
“咚”的一聲,似乎有人從上麵滾了下來,直到另一處平階上。
那似乎還是個十五六歲的清秀少年,衣服有幾處破開了,依稀可見裏麵的傷痕,他咬著牙站了起來,眼裏滿是憤怒和不甘。
“這不是韓少爺嗎?”有人驚呼道。
雲笙疑惑地看著這個“韓少爺”。
隻見樓上慢慢走下來一個女子,十七八歲上下,穿著粉嫩的長裙,長著一張清秀的臉,但臉上的凶狠毀了所有的美感。
眾人頓時噤聲,裝模作樣地當做沒看見,該幹嘛幹嘛。
女子滿意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揮揮手,招來身後幾個侍衛,命人把那位少年架走。
少年被人提起,眼裏閃過屈辱的光,看著女子惡狠狠地說道:“丁琴,你不得好死!”
“啪”的一聲,丁琴給了他一巴掌,笑得十分燦爛,“閉上你的嘴,我警告你,你若是再敢亂說,我就把你的家人都弄死。一個奴隸而已,竟敢詛咒主人?”
少年眸子充血,似乎要掙脫束縛上前咬死這個女人。
“回府!”丁琴滿意地笑了笑,帶著身後的一堆人浩浩蕩蕩地走了出去。
眾人都鬆了一口氣,繼續談天說地起來。
掌櫃的極目遠眺,拍了拍如雷鼓跳的胸口,鎮靜下來,對雲笙二人說道:“客官,真是不好意思啊,兩位是要兩間上房還是……嗯,隻有一間上房了。”
李延辰下意識地望著雲笙,烏黑的眸子閃過一絲水色,似乎帶著某種期待。
……
他在不近不遠處跟著,像個甩不掉的小孩一般。
她似乎覺得已經沒有什麽奇怪了,畢竟這幾天都是在地宮,和他共處一室。
他也當做是理所當然。
“那個女人是如今青城城主丁三思的女兒,也是周靈晚的手下。”
雲笙一愣,她又想起了王可心,怪不得周靈晚的人都差不多是一個性子。
她繼續向前走,問道:“那個少年呢?”
李延辰眸子一暗,低聲說道:“他叫作韓春柳,隻不過是青城的一個世家公子罷了。”
世家公子,淪落為奴都是這樣一副淒慘的模樣,更何況普通人。
雲笙回過頭來看著李延辰,發現他此刻氣息有些低迷,他這是怎麽了?
李延辰忽然也停了下來,深沉地望著雲笙,大步走了過來抱著她。
他的眼尾有些紅,聲音有些哽咽,“你不能離開我!”
雲笙眨了眨眼睛,一時不明白他這是怎麽了,但是她沒有推開他,抱了一會兒,她問道:“好了嗎?”
“沒好。”他仍然不肯放開,頭靠著她的肩,覺得她身上的氣息十分好聞,他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方才,他也不知是怎麽的,就是想要抱抱她,隻有靠近她,他才會覺得踏實,才會壓下心中的那股戾氣。
雲笙推開了他,說道:“夠了!你不看看這是什麽場合!”
少年退後兩步,纖長的睫毛垂下,眼裏閃過一絲無辜,“你是說,沒人的時候可以?”
雲笙翻了個白眼,“不行!”
她有些蒙了,怎麽會和這個幼稚鬼做這些事?
雲笙加快了腳步到了那房間,裏麵的床挺大的,她看了看那張大床,再看了看身後的李延辰,有些糾結。
他們怎麽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