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友情（8）

  “舒姨怎麽了？”戚一接過許昊天剝好的瓜子仁一口吃下，滿足的笑了笑，隻聽舒姨說：“你給舒姨我說實話，談朋友沒？”


  “談了”


  反應最大的就是許昊天：“什麽？”，舒姨被他突如其來的話嚇一大跳，她用手安撫著心髒對她兒子吼著：“臭小子，一驚一乍的。”都說女人變臉最快，對戚一說話時就變成一臉慈母笑著說：“談了？”


  “白戚一，你怎麽能談戀愛呢？”許昊天有些生氣扔掉手中的瓜子，在場的人都有點疑惑，舒姨說著：“你姐為什麽不能談？都26了，我和你幹媽26歲時都生了孩子，你這臭小子今晚瘋瘋癲癲的，我問你姐又沒問你。”


  媽媽倒是疼愛許昊天，有些責怪舒姨說：“昊天還小，不舍得他姐也是正常的，你對孩子吼什麽。”


  “就是，幹媽說的對。”許昊天似乎想把話題扯開，可薑還是老的辣，舒姨沒理會他繼續問戚一：“男朋友是哪兒的人？”


  “於海”


  “談了幾年了？”


  戚一在心裏算了算了，“有個4、5年了吧。”這話可讓許昊天更加生氣：“都……4、5年了……嗚嗚……”話還沒說完就被舒姨捂住嘴，這個多事的小子。


  “那你咋不帶來讓我們瞧瞧？”隻要談的有男朋友，媽媽心裏起碼有點著落。在場的人似乎都遺忘掉還有許昊天的存在，這許昊天也是，不去男人堆裏非得到這裏瞎湊熱鬧。


  “等有時間吧”


  許昊天掙脫掉束縛自己嘴的手，說：“不行，你不能帶回來。”


  戚一有些迷惑，這小子是哪根神經出錯了？舒姨喊來許叔把昊天帶走，嘰嘰喳喳的，想套出點話就被這小子一直攪和。


  “男朋友叫什麽名字？是做什麽的？父母又是做什麽的？還有啊，他……”舒姨一係列的問題讓戚一有些措手不及，有時大家都覺得戚一是舒姨親生的，而昊天是媽媽親生的。


  被許樹拉在一邊的許昊天大喊著：“媽，你調查戶口啊，不就是男朋友，至於嗎？”


  “閉上你的嘴，老許，拿封口膠給他粘上，一直搗亂。”舒姨白了眼自己的兒子，許叔人很老實拿著封口膠就粘上他的嘴，低沉的聲音按著他的肩往自己位置上坐：“兒子，來，爸爸教你打長牌。”話雖聽起有些溫柔，但眼神卻帶有父愛的威懾力，許昊天隻好乖乖的坐下，但心卻是戚一那裏。


  沒了許昊天的打擾，舒姨和媽媽還有姐姐等人都等著戚一介紹她的男朋友，看了軒易的照片後，從麵相媽媽似乎有些不太滿意，因為軒易長著一張花心臉，有點擔心戚一會在這感情中吃虧。


  12點，大人小孩都跑去院子裏放鞭炮，小孩子買了很多種類，比如仙女棒、竄天猴、擦炮等等。戚一拿了一根仙女棒玩著，許昊天鬼點子多，在戚一腳邊放了個擦炮，震耳欲聾的聲響戚一一驚，回頭就看見許昊天捂著肚子笑。


  “許昊天”說著戚一就想追過去打他，許昊天現在雖然個子比戚一矮一點，但胳膊腿都長，以後會是一個大高個，他預判往左拐，跑到媽媽身後朝戚一做鬼臉。


  “戚一，幹什麽呢？又欺負你弟弟。”


  “媽，我……”戚一哭喪著臉對舒姨哭喊道：“舒姨，許昊天欺負我。”


  舒姨一聽這還了得，敢欺負她幹女兒，作勢擼了擼袖子，走到他身邊揪著他的耳朵說：“你膽子挺大啊，敢你姐姐啦？”這下該輪到戚一朝他吐舌頭，昊天痛的直喊救命，這守年就在這嬉戲打鬧中度過。


  在家待了一周就返回北城，電影後期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做，在火車上戚一接完熱水泡泡麵，不小心水接的有點多，即使她再小心翼翼的走但還是撞到人。


  “不會小心點啊？”


  泡麵湯全灑在地上，戚一的手被開水燙到發紅，她一個勁的道歉，那人衣服麵前全是油漬，戚一抬頭看了他一眼時，就覺得這人似乎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就在她轉身走時，那個男人對著她的背影笑了。


  列車員打掃了戚一弄的那片狼藉後，戚一又從袋子拿出一桶泡麵，這次接的水就很少，還不到一半。她兩次經過那個男人時，看他的眼神似乎有些捉摸不透，心裏有些慌亂，避開他的眼神，戚一一路上心裏就有些不安。


  一出站就看見易軒易在車站外等著她，每次回家都是大包小包的，軒易接過後說：“怎麽拿這麽多東西？”


  “家裏人非要讓我帶”說著媽媽就打來電話，其實準備出站後就給她打的，接通後說：“媽，我到了。”


  軒易空出一隻手，摟著戚一的肩避過匆匆趕路的旅客，“是他來接我，知道啦，我掛啦。”


  “你家人知道我了？”軒易心裏有些高興，在一起了這麽久終於告訴家裏人，問這話時心中有些期待。


  “是啊，我媽還說你看起來就是個花心大蘿卜。”


  “不是，我怎麽就看起來花心了？”丈母娘居然說自己花心，軒易皺著眉有些不開心，這還沒見麵呢，第一印象就這麽差，他不開心的停下，兩雙眼很委屈似的盯著戚一。


  戚一無奈歎氣，踮起腳摸著他的臉說：“我知道你不花心的，快走吧，好冷。”剛往走一步就被人撞到，軒易立刻摟著她的腰入懷裏問：“沒事吧？”


  她搖著頭想看清是誰撞的她，她側頭看著那人背影，他也回頭盯著戚一笑，是他，火車上的那個人。


  軒易也發現她有些不對勁，也回頭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可什麽也沒有看到：“怎麽了？”


  “我就是覺得那人很眼熟，好像在哪裏見到過。”


  “不是說冷嗎？車就停在外麵。”軒易摟著她的腰走到停車處，把東西塞進後備廂裏，然後就打開空調，用手試探下風口問：“還冷嗎？”


  “不冷了”


  回到家戚一都還在想那人的眼神，有些不太友好，以前應該是見過，可是在哪兒見過呢？想了很久戚一都想不明白。


  吳樂也轉到北城來上班，據說是在這邊開了新公司，她最為老員工，業績一直第一，就派她來這邊做總經理。她也搬來和戚一她們一起住，還好是三室一廳。


  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

  ‘殘雪暗隨冰筍滴，新春偷向柳梢歸。’初春就是如此吧。


  3月12日是胡宇晨的生日，眾多好友為他親生，就連軒易也去了，弟弟過生日，做哥哥的不去似乎沒有道理吧。


  軒易手中一手拿著生日禮物一手摟著戚一的腰，走到胡宇晨麵前還故意把戚一往他自己身邊靠，像是在宣誓主權。


  “生日快樂”


  胡宇晨接過生日禮物謝到，兩人似乎明搶暗訪的眼波帶著濃烈的火藥味，擦眼觀色的馬超笑眯眯趕來對戚一和軒易說：“你們倆怎麽回事？這麽晚才來，我們就等你們了。”


  這頓飯對胡宇晨來說吃的有些不太順，心裏一直耿耿於懷那天軒易摟著其他女孩子的事，今天他是壽星卻一個勁的喝酒，馬超勸都勸不住。


  吃完飯又去附近的KTV玩，馬超架著搖搖欲墜的胡宇晨說：“我說大哥，還喝什麽呢，要不我送你回去？”


  “不，我沒喝夠，我今天過生日，還不允許我喝酒？”


  “能能能，你喝你喝。”馬超百般無奈，誰讓他今天是壽星呢。飯桌上的酒都被宇晨一個喝了三分之二，在KTV裏不點歌不唱也不玩，就是一直喝悶酒。


  戚一唱了幾首有點想上廁所，從女廁出來時一直低頭整理自己的衣服，沒看清前麵的路不小心撞到人，戚一剛想說對不起時，麵前的人就說：“白戚一？好巧。”


  這才抬頭看清他：“安木恒？”


  “是我，你在這裏玩啊？”


  “對”戚一有些意外，對於他簡直記憶猶新，以前去警察局指認柴君偉時見了他之後就再也沒見過麵，現在的他西裝革履，渾身上下都是一種商人氣質，很難想象以前的他盡是一名小混混。


  “我看過有關你的報道，我記得你是北理的，好像那所學校沒有導演這門課。”


  “我是後來才考的，那個.……我就先過去了，朋友還在等我。”見他點頭後才走，還沒走幾步就被他叫住，戚一轉身就見他手中拿著一張名片，隻聽他說：“這是我的名片，有時間我們聚聚吧。”戚一雙手接住名片點頭，這才轉身回到包廂，她把名片揣進包裏，不得不感歎這世界還真小。


  在包廂內軒易時不時看手機，這都快十幾分鍾了，別出什麽事了吧？他一直盯著門口，見到戚一走進來心才落地，等她坐在他身邊才說：“怎麽去了這麽久？”


  “遇見熟人聊了兩句。”


  聽著李思思和薛譚明兩人合唱，她也忍不住哼了兩聲，這兩人說不出的一種CP感。馬超則一直勸胡宇晨，不知道替他擋了多少酒，也不知道他今晚抽的是什麽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