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好久不見（10）

  安木恒把抽了一半的煙丟在地上，雙眸冷漠凝視著他，一想到妹妹慘死的摸樣恨不得扒了凶手的皮，這麽多年他一直搜尋無果，警察也沒有放棄。


  柴君偉躺在地上，恥笑這些高高在上，自以為是的人，地位、財富高又如何，現在不都是像無頭蒼蠅一樣可笑？他瘋癲般的猖狂大笑，安木恒微微皺眉，起身離開前留一句：“別打死了”


  “是”


  柴君偉還沒來及的喘息，又降臨非常人般的折磨，他抱著頭在心裏安安發誓，一定要讓安木恒生不如死。


  好幾天戚一睡得都不太安穩，每天晚上都要做同樣的噩夢，最後還是去了醫院做心理治療，她也退出了綜藝節目，官方說的是身體不適，暫時退出。


  戚一微博裏粉絲心疼留言道：“白白怎麽了？”


  “是不是懷孕了？”


  “好心疼白白，好好休息。”


  最後有人爆料在精神病醫院拍到戚一，瞬間網上紛紛議論，近幾年明星因為抑鬱症自-殺例子特別多，還有各大營銷號造謠說：戚一和軒易離婚，壓力巨大等等……

  剛睡著的戚一還不知道網上的消息，軒易翻看微博皺眉，他躡手躡腳走出臥室，走到書房裏給戚一的小助理打電話了解情況。


  軒易的微博賬號什麽都沒有，唯一關注的人就是戚一，也從未發一條微博。現在傳言他們離婚的消息越來越響亮，這要是戚一醒來後知道這些消息，擔心她病情加重。


  他把微博名字改為：為夫的白白，然後上傳一張曾經偷拍過戚一睡覺的照片，編寫著：我的夫人睡覺都這麽美。


  一發出去軒易的微博粉絲瞬間上漲，留言不攻自破，一直是戚一的鐵粉留言說：“那些可惡的營銷號見不得別人過的好，瞧瞧，人家小兩口睡香香呢。”並艾特那些營銷號。


  然後軒易直接把那些造謠的營銷號上訴控告，網絡這個世界就像是土壤，網名就是牆頭草，那裏土壤肥沃就去那裏播種。


  難得睡這麽好的覺，戚一醒來後發現身邊沒人，她起床穿上拖鞋披著衣服走出去，客廳、廚房都沒人，“老公，老公？”叫了幾聲沒人答應，延遲了有十幾秒聲音才從書房傳出：“在這兒。”


  軒易趕緊打開書房門走出去，見到戚一像小孩兒一樣，找不到大人臉上可憐兮兮的摸樣著實讓人心疼。戚一見到他後嘟著嘴，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帶著哭腔小跑過去抱著他說：“我以為你走了。”


  軒易無奈笑著摟住她，摸著她的腦袋說：“傻企鵝，我走哪兒啊？”


  “我以為你去上班或者忙去了。”


  “傻瓜，都說了這段時間好好陪你，公司要是離開了我不能運轉的話，我請那些員工幹嘛呢？”


  戚一委屈的在他懷裏點點頭說：“我餓了”這幾天她是吃不好、睡不好的，軒易一聽她說她餓了，眼裏滿是欣慰說：“想吃什麽？”


  “我想吃……雞爪。”


  軒易‘噗嗤’笑出聲，“就雞爪嗎？”


  “嗯，我想吃泡雞爪、香辣無骨雞爪、鹵雞爪，隻想吃雞爪。”


  軒易歎了一口氣，滿眼都是寵溺看著她說：“好，我這就去給你做，等著啊。”軒易回到臥室穿好衣服就出門，沒一會兒就買了一大口袋的雞爪，還有一些水果，其實戚一不知道的是，他把超市裏的雞爪都買了。


  戚一和他一起處理雞爪，全部用冷水浸泡十幾分鍾，把血水泡出來，然後再剪去指甲，清晰幹淨後全部焯水一遍。雞爪剔骨是件精細活兒，戚一也想試試，軒易就教她如何剔骨。


  結果戚一笨手笨腳手指頭被刀割破，鮮血滴在雞爪上。軒易瞧見後，眼疾手快的放下手中的東西，快速洗完手就去外麵拿創口貼說：“你別弄了，去客廳看會兒電視吧，乖，我很快就弄完了。”


  戚一嘟囔著嘴走到客廳，今天是她上那部綜藝上映時間，在手機上搜索後點開觀看，並打開彈幕，她和多數一樣，喜歡開著彈幕看，有時彈幕內容更加精彩。


  看完一集後軒易剔骨工作也完成了，鹵雞爪也好了，隻不過現在需要在鹵料裏浸泡一個多小時，吃起來才會更入味。


  軒易把拌好的無骨雞爪給戚一準備了一小碗，這些在冰箱放置一晚，第二天吃的時候更加入味好吃。


  “好吃”沒有骨頭的雞爪吃起來就很爽，脆骨的口感和肉質的Q彈，酸辣清爽的味道在口腔蔓延，簡直是味蕾上的盛宴。看到她這麽愛吃，軒易也就心滿意足了。


  在家休息了幾個星期戚一的情緒有了極大的轉變，軒易依照醫囑，多帶她出去透透氣，她們在夕陽下擁抱的畫麵被人拍下來，人們更加篤定他們沒有離婚。


  而柴君偉則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天天吊著一口氣活著，他們想從他嘴裏敲出點什麽，柴君偉卻閉口不談，另可忍受拳打腳踢，也不透露一絲一毫。


  辦公室內安木恒摘掉銀絲眼鏡，揉著眼睛說：“他還是不肯說？”


  “我們想盡各種辦法都敲不開他的嘴。”


  “那我還真是小瞧他了”安木恒一直枕著頭，另一隻手在辦公桌上有規律性的敲打，突然想到一個人，他繼續說道：“你去趟於海的川北監獄，後天他就要出獄了，把這個人給我接過來。”


  “是”他的屬下退出去後安木恒又陷入沉思。


  警察局裏一直調查凡韞寶的事情，多次在案發現場尋找證據，當時車燃燒後因為風向的原因，點燃了周邊樹，所幸提早被人發現，要不然整座山都會是一片火海。


  最終在凡韞寶死的位置發現蛛絲馬跡，是燒毀一半的攝像機鏡頭蓋，經檢測這是索尼牌，而且還有些年頭。能找到一點證據，說明也在往好的發現發展，離真相也近了一步。


  市長每天給警察局局長施壓，質疑他的能力，這令很多人不得不加班查找到凶手是誰。


  被折磨快三周的柴君偉有天終於支撐不住，離死亡邊緣近了一步，安木恒聽到此消息後說：“一定不能讓他死了。”


  送到醫院搶救了好幾個小時才送死神手裏拉回來，安木恒坐在病床邊，他絕對知道一些事，可不能讓他這麽輕而易舉的死了。


  柴君偉昏睡了足足一天才漸漸醒來，身上多處骨折，隻要輕輕一動渾身疼痛難忍，他側頭瞧安木恒也在，他微微發出呻-吟，這種痛簡直生不如死。


  “醒了？”


  “水……水.……”柴君偉虛弱的發出微響，口幹舌燥的他嘴皮起了一層皮，安木恒示意手下喂他喝水，他喝完一瓶水才滿足。


  安木恒瞧見他也醒了便問道：“說，殺死我妹妹的凶手是誰？”他帶著命令的口氣令柴君偉不屑，隻聽柴君偉冷笑，看了他一眼就閉上眼睛。安木恒心一恒，用手捏住他受傷的地方，刺痛的感覺讓柴君偉睜開眼瞪著他痛哼一聲。


  “說，還是不說？”安木恒就不信就敲不開他的嘴，柴君偉強忍疼痛，額頭布滿汗水，顫抖的聲音說：“就……算痛死，我也……不說。”


  安木恒憤怒的手中力氣再次加大，瞧他還是不說才放棄，居高臨下盯著他說：“你一日不說，我就折磨你一日。”


  “哈哈哈，來呀，閻王爺都不敢收我，何況你？”柴君偉不屑道。安木恒看他如此嘴硬，以後就別怪他心狠手辣。


  第二天易軒易聽說柴君偉住院了，哄好戚一睡覺後他才去醫院。安木恒提前吩咐過，所以易軒易進得去病房。


  柴君偉見他來後，躺在床上興高采烈道：“什麽風把你也給吹來了？”


  軒易隻要一看到他就忍不住殺了他，雙手握成拳走到病床邊，咬牙切齒道：“我就問你一句話，為什麽要傷害戚一。”


  柴君偉想坐起來奈何傷口疼痛，隻能躺著跟他說：“你老婆長的漂亮，還是名人，我給你說，你老婆的味道還真不錯。”剛說完易軒易沒忍住一拳揍了他的臉，柴君偉鼻血被打了出來，血順著臉頰一直流向耳朵，沒一會兒就染紅一大塊白色枕頭。


  “哈哈.……你回去之後也看到你老婆的脖子吧？怎麽樣？別的男人的印記，哈哈哈.……”易軒易還想揍他時就被來查看病情的醫生攔住，醫生訓斥道：“沒看到病人傷的這麽嚴重嗎？你知道你這是謀殺犯罪嗎？”


  醫生正想報警時，安木恒走來攔下，護士趕來幫柴君偉止住鼻子的血後，又清理了床單和枕頭。


  安木恒知道軒易心中的憤怒，拍拍他的肩安慰著，柴君偉見軒易氣憤又不能拿他怎麽樣心裏別提多舒服，一直嘲笑他，嘴裏時不時說：“戚一的大腿有多軟多香你知道嗎？哈哈哈……”不堪入耳的聲音是誰聽後都會弄覺得不舒服，醫生瞬間明白易軒易為什麽那麽憤怒了，是他，他也會這樣，隻不過現在他是一名醫生，救死扶傷是他的職責，無論好壞的人，在他眼裏都是患者。


  安木恒把易軒易帶到病房外，說：“他就是這種瘋子，以前的他是狂妄，沒想到現在變成了這樣。”


  易軒易瞪了他一眼，要不是因為他會這樣嗎？易軒易平息了好久的怒火，才對安木恒說：“我希望這次你能處理好你的事。”警告之後才轉身離開，這個點戚一應該醒了，他得趕緊回去才是。


  回到家跑回臥室發現戚一還在睡，走到床邊俯身親吻著她的頭，看到她如此安詳心裏踏實了不少。


  過了四周，柴君偉傷情有所好轉，他每天都在觀察門外一直守著人，好在屋內沒有，而安木恒幾乎都是隔幾天才來一次。這天晚上醫生來查房，趁著醫生低頭寫病曆單時，他直接把醫生敲暈，他拖著醫生放在床上，他忍著身上的疼痛換下醫生的大褂和衣服，取下醫生的口罩和眼鏡戴上，拿起病曆單，硬憋著一口氣走出去，果然門外兩人沒有發現異樣。


  他忍著痛裝作正常人的摸樣走著，走到一個拐彎處才扶著牆一瘸一拐的走，艱難走出醫院，在黑暗的地方把身上的白衣大褂脫下，扔在附近的垃圾桶裏，

  帶著口罩走到馬路上攔下一輛的士，坐進去就說：“去喬成村”


  喬成村裏市裏有些遠，到了目的地後司機說：“一共127元。”柴君偉身上沒有錢，又聽司機說：“現金還是微信？”


  “微信”


  柴君偉裝作掏包的動作，看著司機拿著手機低頭在微信裏找出二維碼時，他趕緊開門衝出去。司機反應過來後打開車門吼著：“喂，你還沒付錢呢，喂。”司機不怎麽來這裏，對路況不熟悉，再加上這裏沒什麽燈，一轉眼的功夫就不見人影，司機嘴裏罵罵咧咧道：“操-你-媽-的，我這什麽鬼運氣，沒錢打什麽車，浪費我的時間。”


  最後司機自認倒黴，開著離去這裏，其實一開始柴君偉並沒有跑多遠，而是躲在一邊，瞧見出租車司機走後他才出來，他順著腦海裏的記憶找到那個地方，心裏有些忐忑，不知道他的攝像機還在沒在。


  來到歪脖子樹下，隻有一絲月光，但也看不清，隻能靠手摸，他在腦海裏模擬那天的場景，放攝像機的位置大概這裏，摸了一會兒果然找到了，按了幾下電源沒有反應看來是沒有電了。


  現在還有一個難題就是，他現在怎麽回去？他穿的單薄的衣服出來，已經是10月，秋意更加濃厚，雖然白天穿著單薄長袖足矣，奈何抵擋不住夜晚的寒冷，他坐在樹上休息好一會兒，最後他也不知道他靠的是什麽意誌堅持走回去的，他走回家時已經是上午10點，借用鄰居的手機給房東打電話，幫忙開門，房東來後看他這般憔悴問道：“你怎麽了？”


  “沒事，就是有點累。”


  開完門後房東囑托道：“下次你別忘記帶上鑰匙啊，我可不能時時刻刻給你們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