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再度逃亡（7）
孩子沒打成，此時柴君偉跪在她的父母麵前承諾：“叔叔阿姨，我會對芝羽負責的，我一定會對芝羽好的。”
蘭槐木‘哼’了一聲，把臉偏向一邊不去看他，心中的怒火無處宣泄。蘭母瞪了她一眼，才對他說：“你把我女兒的肚子搞大，你確實要負責任，上次你在醫院鬧沒打掉孩子，如今，我就有一個要求。”
柴君偉還以為蘭母同意他和她女兒交往，滿懷期待的說：“阿姨，您說。”
“從今往後，孩子是一定打掉的，還有你，不準和我女兒來往，你要是說到做到，我們可以給你一筆錢。”蘭母的話讓柴君偉心灰意冷，他這麽長時間以來的苦苦哀求，卻換不來他想要的。一直被關在臥室裏的蘭芝羽跑來哭著也跪在地上說：“媽，我不要打掉這個孩子，媽，這可是我的孩子啊，這不是你們心心念念的外孫嗎？”
蘭槐木憤怒的用手重重拍打在茶幾上站起來，指著她吼道：“混賬，你是我蘭槐木的女兒嗎？你看看你幹的好事，他有告訴你曾經他是做什麽的嗎？我告訴你，他是勞改犯，坐過兩次牢。他要是一個清清白白的人，我和你媽也不會這樣。”
柴君偉難以置信的盯著蘭槐木，他怎麽知道的？會不會所有的事情他都知道？有些心虛不敢看蘭芝羽的眼睛，他辛辛苦苦隱藏好的一切就這樣被曝了出來，就好比全身赤-裸走在大街上，遭受所有人的謾罵。
蘭芝羽不相信，搖著頭說：“爸，你騙我，他不是這樣的人。”蘭槐木把茶幾上的文件扔在她麵前說：“我就知道你不死心，你好好看看。”
柴君偉恐慌的看著地上的文件，他對蘭槐木說：“你調查我？”
蘭槐木理直氣壯說：“有什麽不妥的？你要是清清白白的，即使調查了又怎樣？”
柴君偉從地上站起來，心中的黑暗再次蔓延，他好不容易想重新來過，怎麽老是有人礙著他，滿眼殺氣盯向茶幾上的水果刀，突然有股衝動把他們所有人大卸八塊，腦海裏他一刀封喉蘭槐木，他瞧著蘭槐木難以置信的捂著喉嚨，血似噴泉一般噴射出。
蘭芝羽看著文件上他坐牢的照片，還有各種信息，不可思議的說：“君哥，這是你嗎？”她的話把柴君偉拉回現實，他轉頭看著跪在地上的蘭芝羽，這表情像極了曾經的母親看父親的眼神，腦海裏再次迸出母親的話：“君兒，媽媽希望你以後能好好活著，不要像你爸爸這樣。”
是啊，從小他最恨的就是他父親，他低頭看著被沾滿血的雙手，這些年他又做了什麽？他麻木看著蘭芝羽，隻聽她嘴巴一張一合，耳鳴越來越嚴重，直至整個人眼睛一片黑暗…
等柴君偉醒來時，他不知道他在哪兒，剛想問時，耳邊傳來：“醒了？”這聲音好熟悉，他轉頭才發現是安木恒坐在旁邊。
“你怎麽在這？這是哪兒？”柴君偉坐起來，臉色蒼白，毫無力氣說道。
“醫院”安木恒的手機鈴聲響起，他當著柴君偉的麵接通電話：“對，他醒了，好，再見。”安木恒會心一笑，從二爺房間出來後，他就越來越相信他內心的猜想，安七七就是他殺的。
“你猜他們怎麽知道你以前的事？”
柴君偉帶著恨意瞪著他，原來是他。安木恒簡直喜歡極了他現在的表情，憑什麽他這種敗類還能有幸福？他就應該下地獄。
“原來你一早就知道我在哪兒？”柴君偉這才恍然大悟，他一直還以為是他藏的地方太好，以至於沒有找到他。多麽自以為是啊，他笑出聲，他以為的幸福不過是別人的掌中之物，說奪走就奪走，憑什麽。
他跳下床，憤恨的拽著安木恒的衣領吼道：“她懷孕的消息，是不是也是你告訴我的？”安木恒的下屬衝進來，牽製住使他動彈不得。
安木恒理了理衣領才說：“沒錯，人家多好的姑娘就被你給糟蹋了，因為你，不配。”他嫌棄的拿出紙巾擦了擦手，再把紙巾丟進垃圾桶，居高臨下看著他說：“垃圾，就該丟進垃圾桶裏。”
柴君偉被他的下屬按在地上笑道：“安木恒，你不就是想知道是誰殺了你妹妹嗎？”安木恒如看小醜一般瞧著他，聽他說：“是夜淩天，那個基佬不是喜歡你嗎？哈哈哈…”，柴君偉笑了一陣子，發現安木恒沒有一絲動靜，有些疑惑艱難仰著頭看他。
安木恒不屑的盯著他，早就猜到他會說什麽，他走到病床邊按下按鈕，沒一會兒醫生和護士趕來，給柴君偉打了一針後沒多久就閉上眼睛。他站在床邊看了一會兒才走出去，醫生在外麵早已等候了，說：“他要是跑了，你自己心裏清楚。”
醫生膽怯的回道：“安總您放心，我絕不會讓他跑的。”聽到滿意的答案後冷著離開，醫生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拿出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當柴君偉再次醒來後，他忍著頭痛坐起來，在床上緩了好一會兒才站起走到門邊，發現這門怎麽都打不開，他趕緊敲門吼著：“有沒有人？開門，有沒有人？”沒一會兒他就聽見雜亂的腳步聲，他把耳朵貼在門邊，感覺有很多人。
門剛打開就看見很多穿白大褂的人把他按在地上，打了一針後昏睡過去。這種日子持續循環，也不知過了多久，反正每次一睜眼還在這間病房裏，窗戶全部都封死了，屋內不開燈的話都屬於伸手不見五指。
“芝羽，芝羽，不要走，不要。”柴君偉被嚇醒，一身冷汗，四周黑暗無比，也極其安靜，他就像是被這個世界所拋棄的人，他抱頭痛哭，這種日子太折磨人了，他已經記不清有多久沒和外界聯係，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安木恒再次來到這家破舊廢棄醫院，通過監視器查看柴君偉的一舉一動，說：“最近他怎麽樣了？”
“一切正常，不鬧不吵的。”醫生對著顯示屏說，其實那種含有安定成分的藥長久注射對身體不太好。安木恒總感覺柴君偉安靜過頭，但又沒察覺出什麽。臨走時還囑咐務必看好他，畢竟他可狡猾著。醫生沒當回事，一個人還不好對付？
黑暗房間內的柴君偉衝著監控低頭邪笑著，可這一幕無人發現。
“吃飯了，柴君偉。”護士把門問問打開，用腳把放在地上的飯菜踢進去，然後快速關門。屋內的柴君偉已經習以為常，他通過微弱的燈光走到門口邊，蹲在地上麵無表情吃著飯，吃飽喝足後他站在被封的窗口邊，隻能透過縫隙查看外麵的世界，這幾天他一直在觀察這裏，窗外一片廢墟，雜草叢生，看樣子這裏被荒廢很久，但有這點信息也足夠了。
另一邊懷孕7個月的戚一挺著大肚子在公園裏散步，軒易小心翼翼扶著她，從她懷孕的這幾個月裏那是寸步不離，什麽事都親力親為，總不放心其他人。
“我累了”一聽戚一說累了，立刻從一個大包裏拿出折疊椅，扶著她坐下，然後問：“餓了嗎？還是渴了？”
“渴了”
軒易立即掏出保溫杯，把熱水倒在瓶蓋裏吹了吹才給她，路過的女生無意是羨慕的。
“還喝嗎？”
戚一搖頭瞧著公園裏的美好的一切，又低頭摸了摸肚子，發現肚子裏的小家夥動了動，戚一說：“每次來這裏，寶寶都會踢我一腳。”
軒易帶著慈父般的眼神衝著她的肚子說：“閨女，別一直踢你媽媽，乖，等你出來，爸爸帶你去吃棒棒糖。”話音剛落，肚子裏的孩子奇跡般的不動了，每次軒易說話準管用。
“你這希望是女兒？”
“那當然，女兒最好是像你。”
“萬一是兒子呢？”
“萬一是個兒子，我就把他送到少林寺去。”軒易故意逗樂她，戚一氣的直接捶他的肩：“還敢把我兒子送少林寺，小心我把你送去。”
兩人嬉戲打鬧像回到大一那段時間，軒易蹲在她身邊護著她，隻見戚一慢悠悠的站起來說：“好了，回家吧。”。
黑暗的房間裏，柴君偉躲在床下，他知道房間裏有監控，腦海裏回想著腳步聲，每次估摸著要到飯店時，他總會蹲在靠近門邊，等送完飯的護士一走，他就把耳朵貼在門上聽著。
他現在還不知道蘭芝羽到底打沒打掉孩子，他能堅持下來的支撐點全是蘭芝羽，他很想她。
而此時的安木恒已經在柴君偉的出租房裏，他戴上手套，一點一點的檢查，似乎並沒有發現什麽。就在他想轉身走時，不小心碰到桌上的鋼筆掉在地上，就在他彎腰撿的時刻，發現床下有一個箱子。
他走到床邊，跪在地上把箱子拖出來，厚厚的一塵灰，他捂住鼻子用手扇了扇灰塵才把箱子打開，箱子裏就隻有一把匕首和一個攝像機還有充電器。攝像機？他怎麽不知道柴君偉還有拍攝的愛好。
他坐在床上想打開攝像機發現沒電，重新充好等了一會兒才打開，他翻了翻並沒有什麽，手不小心按了那個鍵，屏幕顯示多條錄影，他帶著好奇心點開一看，不堪入目。
刺耳的呻吟聲讓安木恒立刻關掉，一臉嫌棄的盯著手裏的攝像機，平息了一會兒情緒再次打開時，發現多條影像都是他在那個.……
“猥瑣”安木恒忍不住吐槽，瞧著窗外天色不早了，他拿上攝像機和充電器，其餘東西都放好歸回原位。
樓下下屬一直在車裏等候，見安木恒進車後問：“老板，是去小水灣還是？”
“去雲莊”
雲莊是侯雲希的房子，他本是北城人，為了二爺才去於海的。侯雲希見他來後問：“大晚上不回家，來我這兒幹什麽？”
“來找你喝喝酒，聊聊天。”
“我家裏的好酒全被你喝光了，我說你這小子今天是吹什麽風，你是不是聽誰說我進了一批好酒？”
安木恒意味深長的說：“原來你進了一批好酒啊？看來我今天來對了。”侯雲希恨不得扇他自己的嘴，不打自招。不情不願的從酒窖裏拿出一瓶好酒，忍痛割愛打開，一臉不情願的把酒杯放在他麵前說：“說吧，來我這兒到底幹什麽。”
“就是單純的喝喝酒。”
“你小子和二爺還真像，鬼點子多。”侯雲希一想到二爺，心裏倍感思念，他這一走也有好幾個月了，總感覺以往的日子都是昨日才發生的。
安木恒嚐了一口酒道：“不錯，是好酒。”
侯雲希眼角的皺紋顯現他真實年紀，即使快五十多歲臉上保養的也很好，不說他的年齡還真看不出他有五十多歲。
“二爺這一生，嗨，不說了那些不開心的，這時間過得還真快。”
“是啊，太快了。”
侯雲希回憶著，第一次見他那會兒，他也才十幾歲，一轉眼的功夫都老了。兩人喝到大半夜，最後侯雲希直接癱在沙發上，安木恒嘲笑他說：“還真是上年紀了”，今晚他也喝了不少酒，他倒在沙發上，夢裏二爺回頭喊著他：“恒兒”。
“二爺”安木恒眼角的淚水流出，迷迷糊糊的睡到天亮。一夜宿醉後的侯雲希頭痛了兩天，人啊，不得不服老。
安木恒在公寓裏洗完澡又開始研究起柴君偉的攝像機，這次充好電，瞧這攝像機也有好些年頭，他一點一點查看，大部分都是那種汙穢的影片，用手捏了捏眼角，把攝像機扔在一邊。他心裏總感覺這攝像機裏有什麽，他直接把儲存卡拿出來拷貝在電腦上。
終於發現了幾條可疑的影片，打開後首先聽到是：“救命啊~混蛋，滾開。”他帶著好奇心繼續觀看，發現影像中拚命掙紮的人不就是吳樂嗎？隨後又找了一個，是綁架軒易和戚一的影像。
他內心有種不好的預感，當然也因此發現了柴君偉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