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困一屍守一城諾一言囚滿魂。
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
就這麽一秒不到的功夫,他們就已經被凍的神誌不清了。
“唔——”
而,直麵那冰冷濃霧席卷的少年,卻像是感覺不到那股子透骨徹魂的冰冷。
反而覺得,還挺舒服——
他往裏麵走了幾步,透過濃鬱的霧氣,望見密密麻麻,覆霜成雕的無數人。
他們三步一距的被人整齊排列在這個巨大的‘冷凍室’裏,且身上的衣著,什麽樣式的都有,近代的,早前民國時期的,甚至還有更早前的金銀甲胄。
這讓夙顧白眯了下眼,又往裏麵走了幾步。
在這巨大的,比下一個大型足球場一樣的冷凍室裏,四麵八方,天上地下,皆都被厚厚的冰層覆蓋,那冰層雖厚,但卻像鏡子一樣,清晰蜇寒的將人影,映照的很是清晰。
她透過冰鏡,與自己麵對麵直望,卻倏然發現,在她的身後,有一個巨大的虛影,張牙舞爪的盤旋在那裏。
她迅速回頭,可身後卻空空如也,除了那些人雕外,再也不見其它。
這異常,讓她摩挲了下指尖,重新看向冰鏡,隻是這一次,她的身後卻不見那虛影,仿佛先前,隻是鏡花水月的幻覺一般。
可她相信自己的眼睛,更相信自己的直覺。
那一瞬,那一眼,確實有東西在她背後,但卻隻是個虛影,讓她摸不準那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絕對不是聖女,以及她所養的那些小寵物。
盡管隻是一眼,可她那超乎尋常的敏銳六感,也能讓她窺視到,聖女與那東西,完全不在一個層麵上。
相較於在金爺爺他們眼中,厲害的過頭的聖女,那東西才是最危險的。
十個百個,乃至成千上萬個聖女,都不是那東西的對手!
這個認知,讓夙顧白的舌尖頂在上顎處劃了劃,可以說,那東西,到目前為止,是她重生到現在,遇見的第一個,讓她覺得有危機的存在。
削薄的唇角掀了一掀,她似笑非笑的伸手壓了壓眉心。
哎呀~
終於有點兒挑戰性了——
就是不知道,那東西還會不會出現呢~
倒是有點兒期待,想跟它打一架了呢,這樣才能確切的認知道,自己需要朝哪個方向逼進呢~
說實在的,這鬼城跟那聖女,完全挑不起她的興趣啊——
沒有興趣,便沒有鬥誌,沒有鬥誌也就廝殺不起來,廝殺不起來如何絕境逼生,突破自我?
她向來喜歡勢均力敵的秒殺快感,但卻更喜歡,越級挑戰的殘暴型摧毀殺戮,一點兒都不喜歡單方麵的碾壓,和鈍刀割肉的無趣感。
嗯,當然,故意淩虐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眼下,聖女於她而言,便是鈍刀割肉,毫無樂趣與興致可言的存在。
縱然先前被困於血水池底,遭遇身體的擠壓,和靈魂的撕扯,也僅僅隻是讓她覺得有點兒不爽罷了。
完全達不到讓她束手無策,囚如困獸的垂死掙紮,然後突破自我的反殺。
當然,更多的還是惡心和厭惡,誰讓她討厭不幹淨呢,雖然還不至於到潔癖的程度,但是,不幹淨就代表不漂亮,不漂亮就不好看,不好看了,她心情就不好。
嗯,沒毛病~
但是吧——
還是要循環漸進一下,一下子竄的太高,跳的太遠,引出來的就不是金爺爺他們那搖擺不定的疑慮,而是封殺到底的警惕了。
這般想著,她抬腳,穿過一個個人雕,指尖從那些人雕上撫過,那但凡被她碰到過的地方,皆凝聚出細如毛發的針刺。
如果金不換,錢富有,和舒千落看到,便能認出,那細如毛發的針刺,竟與先前,聖女從血水池中凝聚出來的一模一樣。
不僅如此,夙顧白凝聚出來的針刺,比聖女的還細,還小,如若不仔細看,完全覺察不到!可見她隱藏的有多深。
但這一切,皆掩蓋在她那嬉笑浪皮之下,無人可窺測與偵破,真實的她,到底是何種模樣。
王分很多種。
最常見的,傀儡,平庸,有野心無能力的。
而那些,有能力有野心,或者有能力無野心的王,他們手中的底牌,通常多到超乎想象,你完全無法預測到,他們到底在什麽時候才能將那些底牌消耗殆盡。
而這些王,便是王中之王。
至於夙顧白,她從來都不是王,而是不願成神的魔。
這樣的一個人,你要如何去看透與猜透?
先前的古涼遇,他擁有那樣的一雙眼,卻依舊‘看’不到她的輪廓模樣。
輪廓模樣可以憑借它物進行屏蔽偽裝,可是心卻不能,情緒也不能。
然而這一切,他依舊看不到,可見夙顧白此人,將他自己隱藏的有多深,當真與空氣融為一體,才讓古涼遇,做出了那樣保守與有利的舉動。
眼下,她在整個冷凍室走了一圈,探察了一番後,走了出來,立在另外一麵牆壁前,握拳出擊,將那一麵牆壁也打碎,同樣的,在那牆壁之後,也是一個朝後延申,大的不像話的冷凍室。
“嗚嗚~”
這個冷凍室一被打開,躲到隧道口那階梯上縮成閉子的兩老一小,又是一哆嗦,差點兒沒控製住自己的嘴巴,失靈的朝外流哈喇子。
他們敢保證,隻要他們流了哈喇子,且還從流出嘴巴的那會兒,一定會被直接凍住。
想象一下,滿身冷霜的縮成一個團子,嘴角再凝固著長長的哈喇子,連帶的嘴巴都被凍住,那畫麵太美,美的簡直太尼瑪妖嬈了!一點兒都不想要!
當夙顧白打碎第三麵牆壁時,兩老一小再也扛不住了,哆哆嗦嗦著僵硬的爪子,拖著老胖(胖爺爺)朝更上頭挪,再不挪到外頭,他們一定會被凍死的!
話說——
那臭小子(狗男人)啥情況?
他都不知道冷的嗎?
忒過分了!!
不出夙顧白預料,地下室的四麵牆後,皆有一個巨大的冷凍室,裏麵全部都凍著無數人,那些人完全像一具屍體一樣杵在那裏,沒有呼吸,沒有心跳,冷硬成了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