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顧奶奶威武
車子很快就超過了三輪車，顧司語的目光不自覺的追向後車窗，秦蕭馳蹬著三輪車，看起來輕鬆得很，而且，心情不錯。
司文莉也隨著看了一眼，轉臉問她：“你認識？”
顧司語搖了搖頭，垂眸看著自己的手指發呆。
他現在一定是去做生意，不過因為時間早，改了地方，不是去夜市那裏。
怪不得唱完就走了。
他家裏是出了什麽變故？
“司語，想什麽呢，你夏叔叔問你話。”媽媽碰碰她。
顧司語回神，就聽夏丁國笑著說：“肯定是累了，讓她歇會兒，高中是最累的時候。”
“剛在想事情，不好意思。叔叔是問我什麽事？”
“哦，問你這幾天有什麽安排。”
顧司語看看媽媽：“寫作業。”
夏丁國哈哈大笑，他其實挺喜歡這個繼女，漂漂亮亮一小丫頭，安安靜靜的，就是不容易接近。
父母破裂的婚姻，傷害最深的就是孩子了。
“也不能光寫作業啊，八天呢，要不要跟媽媽出去玩兩天？”司文莉也笑。
“去哪裏？”顧司語隨口問。
司文莉本來也沒計劃，公司事兒挺忙的，她想了想提議：“去X市轉轉？上次去送你夏添哥哥，那裏著名景點很多。”
越說越覺得這計劃可行，既陪了女兒也能和繼子培養一下感情。
夏添的大學在外省，他嫌來回麻煩，國慶節說不回來。她能看得出來，夏丁國挺想他的。
顧司語愣了一刹，轉而笑了笑：“你和叔叔去吧，奶奶來了，我陪陪她。”
夏丁國歎息，妻子想求得一家人的圓滿，卻挺不討好。明明很愛女兒，也不會表達。司語和她疏遠，夏添也對她防備，到頭來裏外不是人。
她想和自己兒子打好關係的心，他理解也感動，但是司語不可能和她共情。
夏添對她來說是不熟悉的人，甚至他這個繼父也是。
司文莉被女兒說要陪奶奶氣到了，不再想說話。
夏丁國一邊看著路況，一邊對司語說：“對，先陪老人家。咱們一家人什麽時候去玩都可以。”
顧司語嗯了一聲。
夏丁國又說：“有個度假村開業，我問你有沒有安排，是想帶著你去看看，他那裏弄得項目很不錯，有很多適合小姑娘玩兒。”
沒等顧司語拒絕，司文莉攀著椅背湊上前問：“是秦氏的那個項目嗎？”
“對。”夏丁國趁著等紅燈的時候，回頭看顧司語：“去嗎，一天就能回來。”
本來不想去的顧司語，在聽到媽媽說秦氏的時候，突然就改了口：“行，謝謝叔叔。”
……
因著顧老太太的到來，本來想接女兒回去住的司文莉，隻好把她送到顧華偉家。
走之前約好了，國慶節那天早來接她，一起去溫泉度假村。
顧司語笑著應了。
顧家小叔出來接的她，見了侄女，臉上的笑遮都遮不住。
“可算回來了，要不是大嫂要去，我和你奶奶就過去接你了。”他一手提著行李箱，一手虛搭著侄女的肩，說著話把她迎進去。
說起來，小叔叔真的很疼她。她是顧家孫輩裏第一個孩子，當時還沒有孩子的顧小叔，就喜歡抱她。
“念城來了嗎，叔叔。”司語問起弟弟，剛上初一的小正太。
“別提了，打著滾想來，我沒讓他來添亂。”
顧小叔沒說的是，在家裏一聽有人欺負他姐，顧念城那小屁孩都想去廚房拿菜刀。
進了客廳，顧司語明顯察覺到了氣氛的詭異，還聞到了煙味兒，但她無暇顧及，高興地撲向站起來的老婦人。
“奶奶，你真的來了，我好想你啊。”
顧奶奶齊耳白發，不但不顯蒼老，還帶著一絲貴氣。本來氣鼓鼓的她，一抱到顧司語，立馬笑的合不攏嘴：“早該來的，奶奶也想你。”
她一來就訓了大兒子顧華偉一頓，把孫女兒擠兌走了，和個繼女倒是一家人似的和樂融融，她能忍？不罵他不解心頭之恨。
“您累不累，先去我房間裏休息一下？”顧司語看得出，奶奶這是來了以後還沒歇著呢。
瞧瞧，這就是親孫女兒，那狗屁大兒子都不心疼老娘坐車辛苦。
“不累，我還沒跟你爸說完呢。”顧奶奶睨向一邊的母女倆。
顧司語這才看見楊玲摸著肚子，坐在沙發上，眼皮浮腫。她的女兒林美美也哭花了臉，站在沙發後麵，手搭著楊玲的肩。
爸爸顧華偉臉色不好，坐在另一邊沙發上，在抽煙。要不是楊玲有了身孕，他都有再離一次的心了。
他對林美美沒感情，可是對楊玲肚子裏的孩子有。楊玲護著女兒，說要走一起走，所以就這樣僵持住。
楊玲吸吸鼻子，起身扶著肚子來到顧司語身前，作勢欲跪。
顧司語受不起，但也沒去攙她，身子躲向一邊。看著林美美惡狠狠的衝過來，一把拉住了楊玲。
她冷眼瞧著這對母女。
若她沒記錯，楊玲查出有身孕到現在還沒四個月，肚子都沒挺出來，是扶給誰看？
林美美張嘴想說什麽，被楊玲拉下胳膊時悄悄擰了一下。
“司語，美美真的已經知錯，也被你懲罰了，為什麽不能放過她呢？要知道，她也差點被你害的沒有學校讀……”楊玲說著眼淚又落了下來。
顧司語沒理她的話，轉頭拉著奶奶坐下，輕聲說：“林美美偷改我誌願，我把她的所作所為寫信告訴給了學校，她被勸退了。這就是她媽媽說我害得她沒有學校讀。”
顧小叔哈哈大笑：“做得好！”
楊玲臉漲得通紅。
顧奶奶指著兒子，一臉怒其不爭：“你早先看上文莉，我說你們性格都太強，不適合，你不聽。不聽就不聽吧，至少文莉人是好的，你娶了就好好過，結果，孩子大了你也給我離了。如今，你又看上這麽一個貨色，顧華偉，你也就這點眼色了。”
顧華偉不敢回嘴。
搖搖頭，顧奶奶又看向楊玲：“你拿肚子裏的孩子威脅我兒子，我都聽笑了。說讓你惡毒女兒出我顧家大門，你也跟著走，行啊，快點走，誰攔你我打斷他的腿。”
“媽，你怎麽能這樣說呢……”楊玲哀怨的哭。
“可別亂叫，我承受不起。”顧奶奶擺擺手：“我兒子就是想要兒子，你前邊走了，後麵有的是女人給他生。雖然這話說的糙，沒辦法，真實。現在的女人，就是下賤的很多，猜都猜不透的。”
顧奶奶慢條斯理的說著，楊玲感覺就是罵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