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王道長
出手救下孟伯齊的不是別人,正是被李靖安排給孟伯齊壓陣的楊戩,不得不說,楊戩要英武的形象,和束手而立的樣子,李靖自問也沒有他那般風度,真是不愧是闡教首徒,真是有高手的風範。孟伯齊被楊戩救下來,朝李靖拱拱手,神情顯得略微尷尬,自己剛才忘了在兩軍陣前,居然冒冒然把長槍脫手。
還沒等孟伯齊說一些感謝地話,眼神就被場中一人所吸引,這人一身青色道袍,一個簡陋的木釵把頭發挽成一個道髻,背上斜斜的背著一把長劍,長劍之上隱隱有寶光流轉,一看飛劍就不是凡物。
而這個飛劍的主人是麵如冠玉,目似朗星,劍眉入鬢,眉鋒猶如刀削一般,這讓本來俊美的臉上多了許多英武之意,高聳的鼻梁下麵是張猶如抹了朱丹的嘴,勻稱的嘴唇開合之間露出一抹笑意,給這個主人配上了玩世不恭的氣質。
而這人的腰間掛著一個青色的葫蘆,葫蘆上係著明黃色的綬帶,綬帶隨著清風的浮動買空中翩翩起舞,那個道人看著同樣英武不凡的楊戩,先是躬了躬身,做了一個道揖開口道:“貧道北海懸空島王家玉見過道友,貧道奉祖師之命,化解人間幹戈,請道友不要興不義之師,徒造殺孽,有所陰德。”
楊戩聽了這道人的話,不由的先是一愣,上一個虎妖囂張跋扈,又有倀鬼隨行,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而眼前這個道人,不論是最開始救虎妖還是攻擊孟伯齊,都留有餘手,看著風範,看著氣質,都不像邪門歪道,北海懸空島?也沒聽過這個地方放呀!
不過對方既然是有禮有節,楊戩從小在闡教長大,對這種有道之人,心中都是有些莫名的好感的,於是楊戩把三尖兩刃刀一收,朝對方也行了一禮,開口道:“闡教楊戩,見過道友,道友好像有所不知,這薑文煥乃是反叛之人,李靖師叔乃是奉旨討打不臣,怎能是不義之師,道友可能是被人蒙騙了,道友且回去了解一二,省的被人利用而不自知。”
那道人嗤笑一聲,拿起腰間的葫蘆,朝嘴中灌了一口酒之後,開口道:“楊道友,你這是說笑了,奉旨討打不臣?那你們闡教在西岐已經張榜細數商紂王的種種罪行,其中一條就是枉自加害故東伯侯,這道友如何解釋?難不成你們闡教一邊支持西岐攻擊大商,一邊又勾連大商消滅其餘實力?”
“這……”
楊戩被這王家玉說的啞口無言,楊戩還真不知薑子牙已經在西岐張榜,也不知道現在的大商的軍隊已經為西岐成下立了營寨,隻能聞仲一到,就對西岐發起進攻了,
“道友,我看你也是正人君子,就沒必要幫助帝辛那個昏君平叛了吧,還是早些折返西岐,助西岐早日攻陷朝歌,給人族換一方天地,讓人族不用再承受帝辛的暴政,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這也是修功德之事,到時候道友對天下有功,必定有一番機緣。”
“……”
楊戩繼續無語,他不知道怎麽反駁對方,而且乍一聽,對方說的好像也是很有道理的,掌教聖人早就說過,天意在周不在商,自己現在這麽做到底是不是對的,要是天意不在大商,為何掌教聖人為何讓自己輔佐李靖師叔呢?
就在這時,李靖實在看不下去了,這個王家玉真是比那個虎妖還難對付,不僅楊戩發生了動搖,場中的士卒也見到楊戩動搖的樣子,心中也有了它念,時不時的把眼光投向李靖。李靖見此種狀況,心中暗暗思忖,看來自己不出場是不行了。
李靖念及至此,縱馬從陣列之中而出,到了孟伯齊麵前,先是朝孟伯齊點了點頭,然後在開口道:“這位王道友,其實您剛才所說也不無道理,但是我們就此罷手真的能化解幹戈麽?我們之所以現在在這裏,不過是為了自保而已,或許你不知,東伯侯已經幾次進攻陳塘關,薑文煥當年也說過,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我們陳塘關地狹人稀,隻能采取如今的策略,道友現在組織我陳塘關兵伐薑文煥,待到薑文煥緩過氣來,攻擊我陳塘關之時,那就是我陳塘關血流成河,浮屍遍地之日,如此這般,道友恐怕做的非但不是一場功德,反而是一場罪孽。”
李靖一番長篇大論,把此行的目的從替大商討伐不臣,轉換成了為陳塘關自保,至於那個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之類的話薑文煥是否說過,這都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讓自己的士卒以及自己一方的將士相信,堅信自己此行的目的,不被別人言語所惑。
李靖說完,又給楊戩使了個眼色,示意楊戩稍安勿躁,稍後再與其溝通,楊戩應該是看到了李靖傳遞的暗號,於是默不作聲的侍立一旁,為孟伯齊護法,以防已經沒有兵器的孟伯齊再次被稱為別人攻擊的對象。
而此時這道人身後的那個虎妖不知何時已經重新幻化成人形,肩頭一個大窟窿,明顯是剛才被孟伯齊所傷,虎妖虛弱的看了看場中的情形,目光在看向同樣有些狼狽的孟伯齊之時,冷哼一聲,明顯這個虎妖很不服氣被孟伯齊所傷。
“王道長,跟他們廢話那麽多有什麽意義,直接殺了這李靖,這薊城之危自然就解了,你要想憑借你那口舌之力,就勸退李靖的大軍,簡直癡心妄想,你要知道,你們懸空島就在北海,要是惹惱了……”
還沒等虎妖說出惹惱了誰,隻見王道人眼中寒光一閃,隻見寶劍化作一道劍光,消失不見,再出現之時,就已經插在了虎妖的哽嗓咽喉之處,此時虎妖雙眼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手指著王道長,卻是已經發不出一聲,而鮮血如泉水一般,從寶劍以皮膚的縫隙之中汩汩冒出。
王道人冷哼一聲,手一招,飛劍重新歸入後背上的劍鞘之中,此時的王道人哪裏還有一點玩世不恭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冷意和默然,仿佛殺了一個隊友,就好像在家中殺了一隻雞鴨一般,絲毫沒放在心上。
這個時候不論是李靖還是楊戩,心中都警覺起來,剛才飛劍的一擊,簡直如電一般,就是李靖和楊戩,要是不小心應對,都可能被飛劍戰傷,而且看著飛劍一擊必殺的樣子,應該也是極其鋒銳的,不是一般法寶能擋住的。
而此時的孟伯齊卻在暗暗的慶幸,剛才這王道人手卻是留有餘地,畢竟要是最開始王道人就以這種飛劍的攻勢,自己今日定然就要道消身殞再次,即使楊戩想要救自己,時間上也是趕不上趟的,念及至此,孟伯齊咽了咽唾沫,朝楊戩身後躲了躲。
“王道長,聽聞你是北海懸空島之人,還有師門傳承,是不是因為某些原因不得不出山,既然如此,王道長你且退下吧,既然北海有勢力讓你害怕或者是讓你師門之人害怕,那麽這趟渾水你還是不趟為好,畢竟這事涉及到聖人大教,據我所知,北方並沒有聖人道場,相信道長神通也知道,你們所懼怕的人,比之我們掌教差的不是一星半點,既然你連他們都怕,難道就不怕我闡教不成?。”
那個王道長聽了李靖之言,半晌沒有言語,又過了一會,這才長長歎了一口氣道:“我們懸空島式微,各大勢力我們都懼怕,可是我們又能怎麽樣呢?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