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7章
王禪跟隨者成得臣的家將,奔行了十數日,這才追上成得臣,此時王禪對成得臣的這支家將的隊伍不由的刮目相看,在得自李靖的記憶之中,這時候的精銳部隊,在沒有危險的情況下,一日急行軍,也就行個三十餘裏,可這成得臣的家將奔行盡四十幾裏。
雖然也有少許掉隊的,不過這在急行軍之中,也算是可以接受的,在匯合成得臣之後,眾人的速度便慢了下來,因為此時眾人,已經快要接近了楚、鄭的邊界,若是持續急行軍,那麽到了楚、鄭邊界之時,這軍隊也就算了徹底失去戰鬥力了。
此時這三千家將就是成得臣號令邊軍的依仗,雖然在楚國,成得臣的地位崇高,但是對於邊軍來說,還是要考實力說話,若是成得臣孤身前往邊軍,要把邊軍整肅完成,再出擊宋國,怕是就會錯過最佳時機。
又行軍近十日,成得臣率領的家將便持著虎符來到了楚、鄭邊境,不過這鄭國和楚國的邊境,原本沒有什麽戰爭,邊軍不過是在防備有人攻擊鄭國,而布置在邊陲的三四萬人,而其中真正能調動的,也就不足兩萬人。
這個數字,讓王禪多多少少有點失望,畢竟楚國如此大國,而且人口也是不少,這出征宋國一個中原大國,這先鋒人數隻有這點人,此時王禪得自李靖的記憶之中,現在還有薑子牙當年伐紂之時,那八十萬大軍齊出岐山的景象,與現在的楚軍就算加上成得臣的家將,才勉強達到兩萬人的軍隊相比,這些軍隊人數是在是不夠看。
不過這兩萬餘人的軍隊,並沒有什麽規模宏大的誓師,便悄悄的朝著鄭國的邊境而去,而前往鄭國的路途之中,王禪算是大開眼界,什麽叫做不堪一擊,什麽叫做烏合之眾,什麽叫狼奔豕突,就在成得臣的軍隊剛出現在鄭國的邊界之時,鄭國所謂的衛戍守邊的強軍,便化作鳥獸散。
就在成得臣的兩萬人出現在那個叫做“陶”的鄭國邊境重鎮之時,那裏的領主便倉皇的帶著全城的軍民出城,可謂是“簞食壺漿以迎王師”,此時王禪明顯看得出來,成得臣也是一臉意外,不過卻還是親自下馬,安撫那個以陶為姓的貴族。
而就在成得臣率領大軍進城之時,王禪再次大開眼界,這個叫做“陶”的地方,無論是錢糧,還是兵器甲胄,都是數不勝數,原本成得臣的兩萬軍隊,在楚國出發之時,也就是三分之一可以著甲,可是經此一役,成得臣的麾下,著甲的士兵已經達到了八成,而且糧草輜重,就算楚國三個月不支援成得臣,成得臣的大軍也可以支撐下去。
如此多的兵器甲胄,如此多的糧草補給,居然就這麽被放棄,無論是成得臣,還是王禪,此時對鄭國的軍隊的戰鬥力表示了極大地懷疑,王禪真不知道,如此國力,怎麽去抵擋宋、衛國、許國、滕國四國聯軍?看來這鄭國真是即使這次無恙,楚國怕也會動一些心思了。
成得臣在這“陶”地逗留一日換裝之後,便留下數百人控製了那“陶”地的領主,隨後便領著大軍繼續出發,別看這幾百人少,但是控製住這“陶”地的領主還是不成問題的,此時的貴族便是這領地的君主,隻要這領主被控製住,這“陶”地便在楚國掌握的了。
不過為了鄭國的顏麵,成得臣即使“攻克”了這“陶”地,也沒有在城頭豎起楚國的旗幟,依舊沿用鄭國的旗幟,這“陶”地說實話,對楚國來說還是挺重要的,畢竟是楚國之後進攻宋國的之時,糧道上很重要的一個點,此時成得臣的兵力太少,這才沒有分兵,但是無論是這個“陶”地的領主,還是楚國的眾人,都知道,即使成得臣不對這裏做些什麽,楚國後續兵馬也不會讓自己的糧道有失,故此這“陶”地的領主也十分的順從楚國。
或許是現在的鄭國已經爛透了,成得臣在七日時間,下了鄭國的六座城池,一直自楚國一直來到了鄭國和宋國的邊界,而在越發進入鄭國的腹地,無論是成得臣,還是王禪,對此時的中原國家的富庶,都有一個一番重新的認知。
這鄭國乃是一個百乘小國,幅員不如楚國的十分之一,人口卻是楚國的三成,而且雖然不說家家富庶,但是卻能夠吃的上飯,而這鄭國城池之中的各種器械,更是比楚國的邊陲重鎮都多,此時的成得臣根本不用考慮糧草補給的問題。
而且這鄭國的貴族更是富得流油,鄭國依然按照大周的祖製來進行分封,此時這鄭國分布這大大小小的諸侯,有的也就三五個村落,便都有一個所謂的貴族,這些貴族的家中陳設,都是華美至極,即使成得臣這種楚國權貴,看著都眼熱。
可是就是如此富庶的鄭國,他的軍地都是不堪一擊,成得臣自楚國邊境進入鄭國至今,刀沒出過鞘,甚至真正可以嚴格意義上的仗都沒有打過一場,七日下了鄭國的六座城池,如此速度,比之正常行軍也相差無幾,而就在成得臣已經到達宋國邊境的時候,此時才有關於鄭國的準確消息。
此時的鄭國在宋國、衛國、許國、滕國四國的聯軍的攻擊下,可謂是連連敗退,也就半月的功夫,就自鄭國的邊境,迂回一大圈之後,已經到達了鄭國的都城之下,此時鄭國之所以還能堅持,就是因為新鄭乃是早年立國之時建立的都城,無論是堅固程度,還是防禦能力都是在諸侯國之中,可以數得上的。
不僅如此,鄭國在最關鍵的時刻,鄭國的公子皖臨危受命,負責指揮新鄭所有的軍隊,而且這個公子皖也是一個狠人,他不畏刀兵弓矢,親自在新鄭的城頭指揮,與守城的士卒同吃同眠,絲毫沒有公子的架子,一時之間,鄭國軍隊士氣大陣。
而且鄭國也舍得個守城士卒銀錢賞賜,正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在巨大的金錢的誘惑之下,原本羸弱的鄭國守軍,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戰鬥熱情,此時鄭國都城之中,還有近五萬的軍隊,加上一眾的民壯,雖然是疏於訓練,但是還是抵擋住了宋國、衛國、許國、滕國四國聯軍。
其實宋國之所以能堅持到現在,還與此時的宋公有關,這宋國的國主不知道怎麽想的,可能是要在自己的小弟衛國、許國、滕國三國麵前展示一下“周禮”,對鄭國攻擊之時,根本沒有什麽夜襲等手段,在攻擊之前,都會擊鼓三通,以示要進行攻城。
而其麾下司馬子魚曾開口勸宋公,這宋國的司馬子魚可是宋公的親兄長目夷,讓其一鼓作氣,持續攻城,以車輪戰之姿態,迫使鄭國投城,可是卻並沒有被宋公采納,而且不僅是沒有錯采納目夷的意見,這目夷還被宋公斥責為“無禮”。
“君子不重傷,不禽二毛。古之為軍也,不以阻隘也,不鼓不成列。”
聽了這宋國宋公的這原話之後,不論是成得臣,還是王禪,都覺得十分的差異,特別是王禪,在李靖傳承給他的記憶之中,有一句與這幾句截然相反的一句話,那便是“兵者,詭道也!”
在王禪心中,這李靖曾經也是殷商士氣的濱海侯,也是天下最大的諸侯之一,為何這宋公受的“禮”與李靖的觀點截然不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