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打算逃哪兒去?

  男人的聲線平穩有力,低沉且富磁性,像一種奇異的召喚,迫使她一點點轉過身,與他對視。


  比天上夜空還要深邃的眸暗湧著他的不快。


  賀進負責疏散店內客人,包括安撫店主,狹小逼仄,牆麵瓷磚上凝結著油膩的便當店裏,很快隻剩下了他們二人。


  “為什麽要跑?”池君寒淡聲。


  宋若詞低頭不答,打算將沉默進行到底。


  “你以為沉默就能抵消你今天愚蠢的行徑嗎,如果我找不到你,你豈不是想逃到天涯海角?”


  “把手機給我。”池君寒厲聲命令。


  宋若詞眼角微紅,手往口袋裏一插,死活不肯掏出手機。


  池君寒輕鬆的掰出她的手,撥開手機一瞧,冷笑,“果然關機了,你是故意的。”


  他沉眸垂下三分,臉色比昏沉的燈光還要暮晚幾多。


  “最後一個機會,你說,還是不說?”


  宋若詞倔強的別開臉,泛著釉色光澤的兩片唇瓣啞巴了似的,始終不曾說出一句話。


  池君寒輕嗬一聲,“既然不想為自己辯解,就是認罪了,接下來發生什麽,可都不要後悔。”


  他猛地擒住她白嫩的腕子往外拽去,掌中感受的肌膚絲滑如綢,細膩冰涼的讓人不想放開。


  宋若詞拚命掙紮著,還是抵不過他,被他丟進了帕加尼中。


  她鹿眼中泛著濕潤的淚光點點,偏生骨子裏強的離譜,一點委婉迂回也不肯。


  可和池君寒硬碰硬的人,結局都無疑是以卵擊石,不自量力……


  帕加尼行經大半個城市,在一座奢華富麗的莊園別墅前停下。


  宋若詞被池君寒拖下車,美眸一閃——


  居然是唐家。


  她終於開口說話,語氣輕弱,“我不去!”


  池君寒看也不看她一眼,“由不得你!”


  他將她推給了賀進,賀進押犯人似的押著她,將她帶進女士休息室更衣打扮,半個鍾頭,宴會開始的前一分鍾,身著玫瑰色花苞長裙,卷發淡妝的宋若詞被人領到了池君寒的手中。


  池君寒親自將她垂落無力的小手搭上自己矯健的小臂,似有似無的打量著她,“還不算丟我的臉。”


  宋若詞覺得分外難堪,忍著舌根下的酸澀,硬著頭皮陪伴他走進大堂。


  她的裝扮夾雜著一分玫瑰般天然的嫵媚,她底子好,塑造性高,淡妝就能極好的襯托出精致美麗的五官,而長發隨意卷出幾個彎度,就將她女人的柔媚催出,配上別出心裁的花苞設計裙,像極了故事裏走出的花靈。


  尤其是跟著池君寒一起進去,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了她的身上。


  池君寒甚至沒有介紹過她。


  眾人卻都默契的認為,她就是他的妻子。


  登對或許有時並不隻看家世,她一身玉骨嬌肉,是媚然天成,可眉宇間又散落著幾許星辰似的天真純美。


  多難求的尤物,在場的男客無不豔羨池君寒的豔福。


  池君寒要與人周旋應酬,談理商事,宋若詞一人落單,漫無目的地在人群中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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