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你見鬼了?

  “賀進,把他扒光,讓他去試試他最愛幹的事。”


  池君寒側眸冷瞧芳姐,唇畔一揚,“你內行人,教教他怎麽幹?”


  芳姐嚇傻了,愣了下,才怯怯點頭,“知、知道了,我一定好好調教。”


  夜總會不止女人,男人也多的是,不光是客人,也有別的。


  諸葛靖皮相不差,說不定……真是個人才?

  池君寒大步走出包廂,在門口,撞見了呆立的宋若詞,他不耐煩的推開她,卻聽見宋若詞低聲說了句什麽。


  頓足,才聽清,宋若詞說,“我沒有……”


  “諸葛靖沒有碰我,我真的沒有和他發生過關係。”


  池君寒徑直走了過去,帶起一陣淩厲的風,刮破了室內的暖溫。


  宋若詞咬住下唇,被羞辱後的委屈,在眼底蔓延成了一條湖泊,“我真的沒有!”


  可走廊裏早已沒有人了。


  空落落的,隻剩下她自己,像個傻瓜一樣。


  包廂裏傳來諸葛靖痛苦的慘叫,宋若詞嚇的一顫,連忙抹幹眼淚,跟上了池君寒的步伐。


  走到車前,想坐上車時,賀進卻將她擋開,漠然道,“宋小姐,大少還有事,不方便送你。”


  “你要去哪兒,請自便。”


  帕加尼一下便從眼前開走,宋若詞站在繁忙的街道上,卻仿佛站在一條漆黑一團的暗道裏。


  宋若詞垂寂眼眸,自嘲的苦笑起來,她算什麽,她充其量不過是池君寒手裏的一團廢紙。


  沒有用處,卻總給他惹來麻煩。


  宋若詞繼續回到鍾氏門口等待,第二天,卻得到了鍾文清國外出差的消息,她精疲力盡的回了寧城。


  隻有唐千愛,如舊的歡迎她回來。


  “怎麽樣,見到鍾文清了嗎,他怎麽說?”唐千愛扶著她坐下,才一天不見,宋若詞卻好像又單薄了一分。


  宋若詞搖頭,骨頭一碰都麻的厲害,“沒有,我昨天去的太晚,今天鍾文清就去國外了,我沒有等到他。”


  “千愛,我知道你人脈很廣,你有沒有辦法,得到他的聯係方式?”


  唐千愛歎了口氣,“寧城和海市這麽遠,唐家和鍾家又向來沒有業務關聯,就算我想幫你,也幫不了。若詞,要不然你就再等一等?說不定,等鍾文清回來,你就可以再去找他了。”


  “我又怎麽知道他什麽時候回來呢?”宋若詞沮喪道。


  回來了,也不會見她的。


  她還是去的太莽撞了,一點準備也沒有,白白跑了一趟不說,還遭遇了那麽多事……


  想起昨晚的經曆,宋若詞便忍不住抱住手臂搓了搓,那些惡心的目光猶如黏膜黏在皮膚上。


  “你昨晚,有沒有見到君寒?”唐千愛忽而問道。


  宋若詞猛的抬眸,黛色的秀眉擰作一團,“他告訴你了?”


  “沒有沒有,是我去池家的時候,正好碰見池二少,他告訴我,君寒去了海市,我還怕你會被他發現,所以為你擔心了一宿。他有沒有對你怎麽樣?”唐千愛抬手撫摸著她臉頰上未消腫的紅印,遲疑道,“他打你了?”


  宋若詞連忙撥開長發擋住紅印,“不是他,昨晚遇到了一些麻煩……都過去了,我昨天也確實見到他了。”


  “可他總認為是因為蔣雲川我才去的海市,千愛,蔣雲川昨天,也去海市了嗎?”她茫然道。


  唐千愛吃驚的叫道,“蔣雲川那個渣男也去海市了!?”


  “你沒有碰到他吧,他那種敗類看一眼都晦氣,怎麽會有這麽巧的事情?”


  “是啊,怎麽會有這麽巧的事情……”宋若詞憔悴的喃喃著。


  偏生在她運氣最不好的時候,所有的壞事堆積在了一起。


  看樣子,唐千愛也不知道這回事,估計隻有池君寒知道,原來男人也會捕風捉影。


  宋若詞一宿未眠,坐車回來時打了個盹,又夢見孩子流產驚醒了,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做什麽。


  隻想安心的在某個無人發現的角落裏睡一覺。


  這樣的日子,還要熬過多久才算完?

  唐千愛將宋若詞送進臥室,關門前,伸手隔在了中間,“若詞,你去找鍾文清的事,告訴池君寒了嗎?”


  她的眼神非常認真銳利,好像能將人固定住一般,宋若詞被她這目光看的略一遲疑,“沒有,怎麽了?”


  “沒什麽,我是怕他發現了,你在池家的日子就更不好過了。”唐千愛聲音低了下去,“鍾家可是池家曾經的對頭,雖然這兩天遠不如以往,但君寒,可是絕對容不下你懷著鍾家的骨肉當池家人的……”


  宋若詞一凜,瞳孔睜的很大,唐千愛連忙扯出一抹笑,“你先休息吧,我在門外守著你。”


  她將門合上,宋若詞還像個木頭一樣呆立著。


  唐千愛笑容斂去,一人走上陽台,撥了電話,“喂?她已經回來了。”


  唐千愛的話,給了宋若詞一次重擊。


  池君寒這麽冷酷無情的一個人,怎麽能容忍自己的妻子懷著商業對手的孩子,名義的也不行。


  如果被池君寒知道,這個孩子恐怕還是難逃一劫……


  眼下看來,倒不如默認是蔣雲川的,或許還能繼續隱瞞下去。


  她昏昏沉沉的睡過去,根本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事,池君寒到來的時候,她還在與夢魘爭鬥。


  唐千愛打開門,看見池君寒,眼珠都沁了亮光,“君寒,你怎麽來了?”


  “宋若詞在裏麵?”池君寒一身銀灰色西裝,連頭發絲垂下的弧度都恰好營造著矜淡優雅的姿勢。


  唐千愛擋在門前,答非所問,“你是來看我的嗎,昨天我讓賀進跟你說,讓你回個電話給我,是你存心不想給我打,還是賀進沒有傳到?”


  她的目光越過池君寒,看向了他身後的賀進。


  賀進:“……”他要冤枉死了,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池君寒皺了皺眉,“宋若詞到底在不在你這兒?”


  唐千愛笑容一僵,指節摳進門縫,“在……”


  “我把她叫出來?”


  “不用了。”池君寒大步走進她的公寓,女人的公寓布置的溫馨卻不乏格調,在他眼中卻跟貧脊荒原似的,他極有目的性的走到一間房門前,“在這兒?”


  唐千愛抱臂跟在他身後,貓兒似的軟笑了笑,“你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池君寒打開門,偌大的臥室空間裏床占了大部份的視覺空間,床上沒有人,而牆壁上掛著唐千愛的藝術照。


  他臉色頓寒,唐千愛在他身側,幽幽朝裏麵望了一眼,“這是我的臥室,她不睡在這兒。”


  “她到底在什麽地方?”池君寒狠狠將門帶上,轟隆一聲,“賀進,一間間去找,把人給我抓出來!”


  唐千愛臉色白了三分,“池君寒,這兒是我家,不是你池家,你來我這兒撒野,是不是也太過分了?”


  “你還沒有資格同我這麽說話,我敬你三分,是看在唐老的份上,我最後問一次,宋若詞人呢?”


  他冷酷到連聲線都是冰的,唐千愛下唇咬的慘白,“你怎麽能這麽對我?”


  劍拔弩張的氣氛,隨著一道疲倦的女聲瓦解銷毀。


  “千愛,什麽事這麽吵,怎麽了?”宋若詞剛剛被吵醒,揉著眼睛走了出來。


  看清楚麵前看著凶煞如雄獅狼獸的男人,她心跳差點停止,轉身就跑。


  可能是生物的天性,感知到危險時,逃為上策。


  “賀進,抓住她!”


  宋若詞被賀進單手抓住,拎到了池君寒麵前,小臉已煞白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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