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你們什麽關係?

  “我聽說會議結束後,會有晚宴,他們應該會帶女伴一同出席,那你……能不能帶上我?”宋若詞大著膽子問道。


  可話剛說出口,她就後悔了。


  因為池君寒的眼神真的很嚇人,並非凶狠惡劣,卻透著股奇異的涼薄,仿佛在打量一件冰冷的商品,宋若詞已經許久沒有再見到過他這樣的眼神了。


  “你想跟我一道出席?”池君寒意味不明的問道。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宋若詞隻能硬著頭皮點頭,“對,可以嗎?”


  池君寒勾唇,指尖輕柔的蹭了蹭她柔軟的麵頰,漫不經心的問道,“為什麽?”


  “因為……”


  宋若詞一時啞然。


  她並沒有想到合適的借口。她總不能公然告訴池君寒,她是為了去找孩子的爸爸。


  “你開始對我有野心了,是嗎——”


  耳邊夾著熱氣的一句低沉的音調,聽的宋若詞一怔。


  她對上池君寒盛著淡笑的眼波,想開口說話,卻被池君寒搶先一步,“你是不是像讓更多人知道,你擁有著池太太的身份?”


  “不是……”


  “不用解釋,我對你的謊話,已經了如指掌。”池君寒忽然將她攏在懷中,胸腔中發出淡淡的沉笑,“其實你願意這麽做,我很高興,畢竟這意味著是你願意接受我的跡象,所以我必須滿足你。”


  “經融會議六點結束,一刻鍾後,我會派人去接你。你作為我的女伴,我們一起出席宴會。”


  池君寒口中滿是毋庸置疑的肯定,宋若詞想辯駁,也啞口無言。


  默認了池君寒為她找的這個借口……


  隻要他願意把她帶進去,這不就夠了嗎?


  宋若詞選擇性的沉默,取悅了池君寒。他誤以為女人害羞,沒當回事的抱著她閉上眼睛。


  寬敞的大床上,相依相偎的兩個人,似乎隻是同床異夢,各自在想著各自的心事。


  宋若詞一覺睡到自然醒。


  這段時間她在監獄裏過著非人的日子,連睡覺都不踏實,才回來沒幾天就來上班趕工作,整個人忙的瘦脫了形,需要大量的睡眠彌補身體的虧損。


  她天生身子骨弱,手腳無時無刻不是冰涼,身邊有個男人捂著她,一下便將她帶入了香甜的夢鄉之中。


  醒來的時候,房間內隻剩下了她一個人。


  拉開窗簾,黃昏的光景像一幅繾綣壯闊的名家畫作,徜徉在池氏大樓的身後,玻璃建築反射著夕陽落日的壯美餘暉,點醒了宋若詞的惺忪。


  現在……幾點了?


  她呆滯的看了眼手機,差點被昏過去——居然已經下午四點了。


  再過一個半小時都能下班了。


  她居然從中午十二點睡到了下午四點,一下午沒上班,那些長舌婦不知道又在背後怎麽編排她。


  宋若詞絕望的揉了揉自己的頭發,沮喪的走出房間,才發現池君寒已經在辦公室坐了許久了。


  他的自律似乎是刻在骨子裏的,無時無刻不在催促著他的每一個細胞慎行自省。


  連老板都上班這麽久了,她居然才剛剛起……


  “醒了?怎麽不再睡一會?”池君寒批改著麵前的文件,不見有發怒的跡象。


  宋若詞本想悄悄開溜,沒想到被人發現了,隻能訕訕的走了回去,“不睡了不睡了,再睡就要扣工資了——你醒了怎麽也不叫我一聲?”


  池君寒眼中似沉著笑影,一眨眼便又尋不著了,“叫過了,叫不醒。”


  他用筆尖點了點沙發,“看你似乎很累,可以特批你一個下午的假期,是打算坐在這兒陪陪我,還是繼續回去睡覺?”


  宋若詞把頭搖的跟一百八十碼摩托車轉圈似的,想也不想的拒絕了,“不用了,我真的睡夠了,我先去上班了,千萬別扣我工資!”


  她一個月就指望著這點薪水過日子。


  宋若詞小跑著衝了出去,迎麵差點把賀進撞了,也顧不上自己這個點出門會不會被別人看見抓住把柄,一溜煙跑沒影了。


  賀進被撞的一個趔趄,好笑的看著她的背影,然後將手上一份文件,遞到了池君寒手中。


  “大少,這是人事部剛剛拎出來要辭退的名單,請你過目。”


  池君寒本還淡然的眸色,忽然沉了下來,他接過名單草草看過一眼,冷冷丟開,吩咐道,“全部辭退,一個都不要留,池氏容不下這樣搬弄是非的小人。”


  宋若詞剛踏進辦公室,就覺得氣氛有些不太對。


  本來應該處處和她作對,繼承徐婧苒找茬業務的那幾個人,突然都哭喪著臉,開始收拾桌子上的東西了。


  剩下的人,都埋頭幹著自己手上的工作,導致宋若詞的出現,根本沒有引起任何人的關注。


  她莫名其妙的回了位置,見華姐也埋著頭,好奇的拍了拍。


  “華姐,他們這是怎麽了?”


  華姐把肩膀上的手抖開,衝她做了個小聲的姿勢,小心翼翼看了眼四周,才壓低了聲音道,“還能怎麽,被開了唄,不然一個個臉喪的跟家裏有白事一樣?”


  “被開了——”宋若詞怔住,不解道,“他們做錯什麽事了,導致這麽多人都被開了?”


  華姐沉默了一會兒,戳了戳她的手臂,狐疑的問道,“你……真不知道?”


  宋若詞茫然的搖頭,攤開雙手,表示自己是真的無辜,“我真的不知道。”


  她就算中午真的對那些人放了狠話,但也頂多逞逞口舌之快,她一不是上司,二不是高管,公司人事憑什麽聽她的,說開除誰就開除誰——雖說她現在是眾所皆知的背鍋俠,可這不明不白的鍋,她絕不背。


  華姐看著她的眼神逐漸變味,像無奈又像譴責,恨鐵不成鋼的頂了頂她的身子,“你呀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看不出他們辭職都是因為你?”


  宋若詞捂著嘴笑了出來,“華姐,你怎麽不去說相聲,我怎麽不知道我有這麽大權利,說讓誰辭職就讓誰辭職,我看公司裏唯一有這權利的人,就是……”


  她隨手一指自己剛剛走出來的總裁辦,臉色驟變。


  隻有池君寒,才能把人事罷免權利貫徹的那麽徹底,所以這些人,都是池君寒要求辭職的?


  宋若詞咬著指尖,回想起自己剛才走出去時,撞見的賀進手裏的一疊文書,匆匆一瞥,隱約記得上麵似乎寫了幾個名字……


  的確與被辭職的這幾個完美重合了起來。


  難道真的是他……


  華姐促狹一笑,托著下巴感慨道,“要是有個男人能為我做到這一步,我給他生十個孩子也心甘情願,可惜,偏偏隻有你有這個福氣,居然還傻乎乎的不知道!”


  華姐故意踢了踢她的凳子,把出神的宋若詞給踢了回來,“我都快嫉妒你了,你老實交代,你和池總到底什麽關係!”


  “不是情婦,難不成是兄妹……不對,是朋友,又不像,你倆在談戀愛,還是已經偷偷登記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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