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要她的命
華姐正想拾起來感覺一下手感,便被池君白拿了過去。
“是我的。”
“你的?”華姐挑眉,看著與池君白格格不入的粉色墊子,與他臉上的認真——她歎了口氣,無奈道,“行吧,你的就是你的……”
等池君白走了,華姐才悄悄關上門,拍了拍胸脯,“這池副總,看著也不像外麵那麽好相處,果然長得好看的人多少都有點怪脾氣……”
宋若詞被賀進帶進新辦公室,硬是足足被嚇了一跳。
這規格何止像秘書辦公室,當個部門總管也綽綽有餘,內裏裝修更是別具一格,細細看來,居然和池君寒辦公室的性冷淡有些相似。
她想走進去看一看,誰知被賀進伸手一攔,重新領了出去。
接下來的目的地,是總裁辦公室。
宋若詞瞪大眼睛看著正在辦公桌前批公文的池君寒,怯怯的伸出足尖,小步小步走到他身邊,“你……有事找我?”
地毯裹著鞋底,不泄出一絲聲音,可男人早已發覺她的到來,嘴角噙著溫淡的笑,等她走過來,一把扣住她的腕子,往懷中帶去,“沒事就不能找你了?”
宋若詞撲進他懷裏,腰上被他溫厚的大掌抓了個嚴嚴實實,姿態十分不雅觀的趴在他胸前,“在公司這樣,不太好吧?”
“在公司,我是你上司,你得聽我的。我覺得這樣很好,那就一定很好。”池君寒眯眼感受著懷中的溫香軟玉,依偎著她甜軟的頸,沉沉閉上眼眸,“別動,我太累了,讓我抱一會兒就好。”
“我又不是你的抱枕……”宋若詞嘴上說著,還是由著他抱了許久。
可男人絲毫沒有放手的跡象。
宋若詞掙紮了好幾下,才不得已附在他耳邊道,“我進你辦公室太久了,再這樣要被人說笑話的。”
“你是我的妻子,誰敢說笑話?”池君寒牢牢將她又細又軟的腰一按,輕佻散漫道,“況且你是我的秘書,貼身秘書,除了這兒,你還想在哪兒上班?”
宋若詞:“……”
官大一級壓死人。
她不服氣道,“那我的工作內容總不能是陪你閉上眼睛睡覺吧,那可不是秘書,是禍水……”
“秘書的職責,就是聽我的命令。如果我非要睡,你也得陪著我。”池君寒湊到她耳邊,引的她耳邊軟肉戰栗酥麻,“禍水就禍水,那也隻許禍我,不許禍別人。”
宋若詞徹底沒脾氣了,像個小貓一樣蜷在他懷裏任他抱著。
這男人可能對她有癮,她但凡離開三步以上,便會受到時時刻刻的目光追蹤。
以至於宋若詞連下地都不敢下。
陪他一起看著枯燥的公務,看的昏昏欲睡,恰好門口進來個人,她強迫自己撐起眼皮,從池君寒腿上下來,這一回池君寒倒是沒攔住她。
畢竟真抱著女人在下屬麵前處理公務,實在太昏聵了。
企劃部總監見狀,哪兒還有什麽不明白的,暗暗心驚自己來的不巧,剛好趕上人家總裁夫妻倆親熱,這下完了。
他當然不知道,池君寒和宋若詞早黏糊兩個小時了。
大約是被打斷了好心情,又因為這位企劃部總監的工作幹的實在太爛,即便有宋若詞在邊上,池君寒也發了一通火。
他訓人時從不用音量鎮壓,單單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便能引的人心頭背脊全發冷,哆哆嗦嗦的懺悔。
宋若詞在一邊看著,覺得這企劃部總監未免太可憐,眼珠轉了轉,輕輕咳嗽了一聲。
池君寒的訓話戛然而止,幽幽朝她這兒看了一眼,再開口時,身上的低氣壓已有所斂去。
但還是怪嚇人的。
於是宋若詞又咳嗽了一聲。
池君寒抄起桌上的匯報,卷起朝企劃部總監腳下扔了過去,揉了揉眉心道,“去重做吧。”
企劃部總監如獲大赦,趕緊離開了這水深火熱的地方,宋若詞悄悄繞到池君寒背後,揉了揉他的太陽穴,溫軟道,“不要總生氣,對身體不好……你不會怪我多管閑事吧?”
池君寒烏沉的眸一眼不眨的盯著她,盯到宋若詞心裏發毛的時候,忽而勾唇一笑,“看來你已經對秘書的工作得心應手了,我為什麽要怪你,我應該誇你才對。”
兩個人還不知道辦公室外發生著怎樣翻天覆地的變化。
宋若詞那臨危不懼英勇救下企劃部總監的故事被口口相傳,眾人震驚之餘,再次對這個深藏不露的少奶奶有了新的認知。
居然能在池總最生氣的時候平息他的怒火——這也太強了吧?
晚上二人一起吃了燭光晚餐,回家的時候,宋若詞忽然捂住小腹,低低呻吟起來。
起初隻是輕微的痛,到了後來,便疼的鑽心,宋若詞無力的栽倒在池君寒懷中,小臉煞白,“痛,好痛,寶寶……”
她緊緊拉扯住池君寒的衣角,連呼吸都困難,池君寒如此鎮定的一個人,頃刻間慌了神,大掌撫著她的臉頰,“小詞,若詞,你還好嗎,聽得見我說話嗎?”
宋若詞雙眼已經失去了焦距,疼的咬破了下唇,“救救我……”
“賀進,開車去醫院,要快!”
池君寒將宋若詞打橫抱起,緊緊捏住她的一隻手,用臉貼著她的臉,可嬌小羸弱的女人身上隻剩冰冷。
不多時宋若詞便疼的失去了意識,沒有生機的模樣像極了當初昏迷不醒的時候,一下便喚醒了池君寒壓抑在心內最深處的恐懼。
他眼底滲出大片大片如墨般的沉鬱,緊緊咬住牙關,恨不得以身相替。
“你會沒事的,我在,你一定會沒事!”
“醫生,我家少奶奶的情況怎麽樣了?”
賀進拉住從檢查室中走出來的醫生,神色急切,而站在他身後的池君寒更是眉目凝重。
醫生摘下口罩,在二人之間看了看,走到了池君寒的麵前,“你是病人的丈夫吧?”
“我是,我的妻子她到底出了什麽事,是吃錯了東西,還是……”
醫生擺了擺手,“是吃錯了東西,但不是這一次的問題,恐怕已經吃錯許久了。”
池君寒一怔,感覺有冰冷的刺麻感正沿著背脊一點點往上竄,滲透了他的頭皮,“什麽意思?”
“意思已經再簡單不過,她中毒了,慢性毒,已經是很多年的事了。”
醫生目光嚴峻的盯著他,滿眼都是失望,“你作為丈夫,怎麽對病人的身體如此不在乎,沒有人的身體會平白虛弱那麽多年,這麽些年她應該大病小病不斷,幸好沒有染上惡疾,否則一場不嚴重的感染就能要了她的命,能無驚無險的活在現在,全算是他命大!”
醫生的每個字,都沉沉落在池君寒的天靈蓋上,他的臉色被抽離了活人的生氣,冷的可怖,“你是說……這麽久,一直有人給她下毒?”
“從我得到的報告上看,是這樣的……因為似乎長期服用的是中草藥,具體成分太過複雜,時間太久,我查不出來,不過服用的年頭起碼已經超過這個數。”醫生伸手,比了個五。
五年——
五年前的宋若詞不過才十幾歲。
便已經開始被人下毒了嗎,誰那麽狠心,在她的花季就想要了她的命?
賀進見狀,及時扶了池君寒一把,才讓池君寒失重往後仰去的身體勉強獲得平衡。
他擺擺手,推開了賀進的扶持,聲線喑啞道,“那這個毒,現在還有可能根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