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5.昨晚很
……
早晨,餐桌上的人一個也沒有少。
因為得知唐千染要走了,尹婉瑩的心情格外好,當然不會放棄最後一個羞辱唐千染的機會,擺著女主人的姿態坐在池君寒左手,虛偽而優雅的吃著早餐。
池君寒坐在正中央,聽著賀進匯報的晨間股市跌漲。
唐千染是最後一個來的。
她睡的很晚,起的當然也不能太早,萬種風情的隻穿了一身鬆鬆垮垮的睡袍,嫵媚的長發披在白玉肩頭,襯的她氣質絕美。
“早上好。”她勾唇一笑,招了招手。
池君寒抬眸看了她一眼,一言不發的收回了眼簾。
尹婉瑩端著微笑,想演一出端莊賢惠,然而看見唐千染嘴唇上的傷口時,卻有著笑不出來了。她也是經曆過的人,怎麽會看不出傷口是別人咬的還是自己咬的。
池家的男人除了仆人就是池君寒,唐千染不可能半夜和男仆鬼混,剩下的可能隻有池君寒了。
尹婉瑩看了眼池君寒,男人看匯報看的正入神,長眉舒展,眉目英挺,在陽光下顯得棱角分明有致,沒有藏一絲虧心事的樣子。
尹婉瑩放心了一些。
“宋小姐早安,怎麽起的那麽晚?”
“要走了,連夜收拾了一些東西,所以晚了些。”唐千染坐在桌前,小口小口吃著點心,秀氣的吃相旁人都模仿不來,隻有她能將一碟點心吃的宛如在捏藝術品。
尹婉瑩心裏生出幾分嫉妒,突然覺得口中的食物不香了,“宋小姐這麽急著要走嗎?”
她一邊問,一邊偷偷看池君寒的臉。
男人的情緒隱藏的太好,好像餐桌之外遊離的人,根本不在意兩個女人說些什麽。
“沒辦法呀,主人都下逐客令了,難道我還敢繼續留下嗎?”唐千染的語氣聽上去又嬌又軟,委屈極了。
尹婉瑩心裏樂開了花,臉上還不得不裝作惋惜的模樣,“那真是太可惜了。”
“其實我急著走,還有一個原因。”
唐千染咬著勺子,臉頰瑩白泛紅,粉肌誘人,好像不是人的肌膚,而是水靈靈的蜜桃肉,“我怕我再留下去,要克製不住自己了,有池先生這麽優秀的人在,我實在沒辦法不去仰慕,所以也無意之中做了一個冒犯你的夢。”
她也不顧餐廳裏還有仆人與尹婉瑩,銀鈴般的聲音清甜害羞,“池先生,我夢見我親你了,你同意了,我們親了半個小時呢。”
空氣像被迅速抽離,所有人的臉色都在刹那間被凝固住,好像聽見了什麽不得了的大事,卻沒有一個人敢打破這詭異的寧靜。
老丁在餐廳外聽了一耳朵,又是搖頭又是歎氣,“真是修羅場。”
正在匯報的賀進像啞巴了似得,沒有一點聲音,呆若木雞的看著唐千染的方向,好像在質問她為什麽要做這種夢。
池君寒的指尖輕輕在桌麵上叩了幾下,這兒隻有他與唐千染還是冷靜著的,這是一場兩個人的博弈,誰先動了心思,誰便輸了。
他散漫抬眸,眼底的漫不經心像是茶麵的浮葉,冷然啟齒,“不用做不切實際的夢,反正也不會實現。”
還裝——
唐千染冷笑,她剛才說的話,隻有一個地方不對。
他們的確是親了三十分鍾沒錯,但是池君寒先親的她,把她當成麵團一樣揉來揉去親來親去意猶未盡,現在翻臉不認人了。
“我還在可惜,如果是真的就好了,畢竟我是真的想親池先生你。”
賀進差點把昨夜的晚飯嚇得吐出來。
他一連“咳咳”的好幾聲,拚命暗示唐千染不要再繼續口出狂言了。
沒看見他們大少臉色都變了?
“那你就可惜吧,為了一樁永遠也不可能發生的事。”池君寒淡淡道。
唐千染不禁暗暗佩服池君寒的忍耐性。
昨晚也是這樣,把她親的差點半死不活身體快散架。忍著灼熱逃回了房間。唐千染當過他的女人,對他的身體動情時的狀態再清楚不過,當那輪廓開始變得龐大清晰的時候,池君寒的反應也更加激烈。
這麽忍著,不痛苦嗎?
痛苦也與她無關了,她要走了,以後和池君寒,是陌路人。
於是唐千染聳了聳肩,無辜道,“那好吧。”
她簡單吃了一點,便不願意再吃了。
今天是離開池家的日子,用過早餐以後她便要離開了,她在房間裏略微坐了一會,將房間裏的裝飾都留了下來,這是那個叫“宋苒書”的女孩子流下的,而不是唐千染。
她拎著行李箱,穿上來時那身淺綠碎花的連衣裙,安安靜靜的打算離開。
在樓梯口的窗前,唐千染撞見了一個人——池君寒。
他不是愛亂晃的性格,平時不是待在臥室就是待在書房,現在站在走廊裏,不知道又想幹什麽。
“池先生怎麽在這兒?”
池君寒端著杯子,冷峻的麵龐一如第一次見麵時冷淡無情,“來窗邊看看風景。”
唐千染假裝不知道他是在找借口,“那好吧。”
她現在才不想搭理池君寒幹了什麽,反正都是要再也不見的人了,她耍一耍小性子也沒關係。
唐千染拖著行李坐室內電梯來到了一樓,池君寒居然和她一起坐了,電梯門打開時,她聽見池君寒問,“不是多給你寬限了幾天時間?”
言下之意,她為什麽這麽急?
唐千染當然不能告訴他,自己要放棄狗男人回去陪孩子了,矜淡冷漠的像二人剛認識那會模樣,語調不卑不亢,“如池先生所願。”
昨晚他要親她的時候,也說了一句,如你所願。
這是隻有他們兩個人知道的秘密。
池君寒深深看著她,目光半寸不移,唐千染任由他看著,心中盡管有著對任務失敗的失落,更多的卻是即將要回家的輕快。
落在池君寒眼裏,卻成了另一副樣子,好像她巴不得要離開他。
池君寒不明白,三翻四次要勾引他的是她,難道隻是玩玩,為何臨到走的時候,走的這般瀟灑——他意料之中的哀求、耍賴、胡攪蠻纏,通通都沒有,女人比他想象的還要利落果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