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2.好久不見
唐千染挽著池君寒小臂的手不自覺收緊了,輕輕一笑,搖頭道,“不用了,就在醫院附近走走,又不是去很遠的地方,我哪兒有這麽嬌氣,幾米的也要坐車,還怎麽恢複身體?”
池君寒皺眉,持不讚同的態度道,“可你的身體還是沒有好,自己走還是太累了……”
“不會的,我一點也不累,再不出去走走,真的要長草了。我下午就在醫院的花園裏坐著,等你來接我去吃晚餐,好不好?”唐千染明眸燦燦生輝,讓人幾乎難以移開目光,更讓人難以拒絕她的請求。
池君寒視線一晃,片刻後眸色沉靜的點了點頭,低聲道,“好是好,但外麵太熱了……”
唐千染“撲哧”笑了出來,“我真的隻在醫院附近走走,不會去很遠的地方的,如果真的覺得熱,我會自己回病房的,在你眼裏,我難道就是個小傻子,不知道冷,不知道熱嗎?”
池君寒薄唇輕勾,“差不多。”
唐千染微惱的擰了一下他的腰,池君寒哈哈大笑,將她摟入懷中,低頭吻了她眉心一下,“我要去公司了,別走太遠,免得我回來的時候找不到你,早去早回,我來醫院的時候,你一定要在這兒等著我。”
唐千染聽話的像小貓一樣,乖巧的點了點頭,笑吟吟的催促道,“知道了,你快去吧,你回來的時候,我就在這兒等著你。”
送走了池君寒,唐千染在窗戶口站著觀察了一會,才換衣服出門。
醫院裏的人雖然都是池君寒的人,但是池君寒事先吩咐過唐千染下午要出門,所以也沒有人監視阻攔,唐千染順利的出現了。
她先裝模作樣的在醫院周圍溜達了幾圈,確定附近沒有監視以後,才在一個隱蔽的地方打了車去了宋若熙發來的目的地。
到了地點時,唐千染難以想象這個地方也可以稱之為醫院。
醫院小的隻有別人的民房大小,裏麵十分擁擠,隻有兩張病床,一個象征性的手術台隨便的用塑料簾子隔開,空氣中沒有一般醫院有的消毒水氣息,反而充斥著一股濃鬱的黴氣。
看樣子這小診所應該開了有不少年頭了,裏麵的每一樣物體都有年頭。
唐千染躊躇的走了進去。
一個六七十歲的幹瘦老人穿著白大褂,好像是這座診所裏唯一的醫生,“小姑娘,你怎麽了,是不是要看病?”
唐千染沒病,當然不會看病,她擺擺手,低聲怕吵到了那唯二兩張病床上的病人,“我是來探望病人的。”
醫生淡淡道,“你是來看宋國華的吧?”
唐千染一愣,“你怎麽知道?”
醫生拉開簾子,露出了裏麵的病床,一個是空的,一個上麵睡著人,眼睛緊閉,麵如死灰,頭發全白了,正是宋國華。
宋國華比起三年前,好像老了幾十歲,看不出一點五十多歲的痕跡,反而愈發顯老。
短短三年時間,一個中年人居然被折磨成了這樣。
醫生道,“我這幾天隻接待了他一個病人,你不是來看病的,你是來探病的,那也隻能來看宋國華了。”
醫生語重心長的負著手,“趁著人還能清醒的時候,有時間就多陪一陪,多說說話吧,再過一陣子,他的病情再惡化下去,估計就要昏迷不醒了。”
宋國華的病情聽上去十分危險。
唐千染暫時將心裏的偏見都放下,語調平平的跟醫生說道,“用最好的藥,把他救活,錢不是問題,我有錢,一會打到你賬戶上。”
唐千染打開手機,隨便點了兩下,醫生的手機便收到了提示,關於一筆價值不菲的匯款。
雖然唐千染開著豪車,穿著不菲,但醫生還是沒想到她能一動手出那麽多的錢,畢竟癌症能拖一天是一天,都是用錢砸的,這麽多錢,足夠宋國華活上好多天了。
醫生從來沒見過這麽多錢,喜笑顏開的指了指宋國華,“你放心吧,我一定盡全力治療他!”
唐千染才不信。
這個破舊的小診所連醫療器械都不齊全,怎麽可能治好宋國華這個癌症,想讓他繼續活長點,又得去池君寒那樣的醫院承擔被暴露的風險。
所以唐千染沒有聯絡別的醫院收治宋國華,在事情徹底解決之前,這種無人問津的小診反而是最靠譜的地方。
宋國華的病情無非是每天拖著,有了唐千染給的錢,可能用更好的藥物去為他治病。
“對了,宋若熙呢,就是宋國華的女兒,她怎麽不在這兒,她不應該陪著宋國華嗎?”唐千染四處看了看,沒有找到宋若熙的蹤跡。
她不是真的在騙她,所以跑了吧?
老醫生搖了搖頭,年紀大了,記性也不好了,“不太記得了,可能剛才出去了吧。”
唐千染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找了張椅子坐在宋國華的床頭,一直盯著宋國華看。
她的目光非常犀利冷靜,好像在縝密的思考什麽,臉上沒有半分因為看見病人而傷心的模樣。
醫生悄悄看了她一眼,都覺得她很厲害,不是認識的人,誰會專門來看一個得了癌症的病人,但是也不知道這個小姐和宋國華是什麽關係。
宋國華那麽落魄的老頭,居然認識這麽厲害的女人。
因為得了癌症,宋國華總是容易做噩夢,很快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睛就看見了唐千染的麵容,一下子臉色蒼白,顧不上身體不適,就飛快的坐了起來,指著她道,“你、你……”
唐千染聽他你了好半天也沒說出來,直截了當的問道,“怎麽了,看到我,讓你覺得很驚訝嗎?你不是知道嗎,我沒有死,既然知道,為什麽還這麽驚訝?”
宋國華劇烈喘息著,煞白的臉死死瞪著唐千染,語氣古怪道,“可是他們都說你死了……”
“是嗎?如果我死了?你以為站在你麵前的人是誰?”唐千染微微笑了起來,漫不經心的靠在椅背上坐著,“這麽久不見,你想跟我說的,就隻有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