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決壓低了聲音,沙啞的聲音充滿了磁性,更充滿了誘惑的味道,“你還真是一個喜歡撒謊的小姐,就這麽忘記你和我相處的那天晚上了嗎?你知道嗎?那天晚上你真的很漂亮,你在我的眼中就像是神女下凡一般,那天晚上穿的禮服也很漂亮,你的背是那麽的光滑,我每次看向你那塊肌膚的時候,都在想世界上怎麽會有人生的如此的完美,而剛剛好這個人居然被我碰到了,我是多麽的幸運,能夠與你這樣的人有過一晚的相處。”
唐千染一下子就想到了蕭明決所說的那一晚是什麽時間,是那天她去蕭家赴晚宴的時候,她穿著鏤空背部的蝴蝶禮服,驚豔了全場,臉上還帶著鱗片麵紗。
但是那天晚上,她和蕭明決的相處,僅有將近半個小時而已。而且也隻是因為他非要帶她去天台上求婚,還為她放了煙花,
那天晚上,她實在是冷得可以,皮膚凍出了雞皮疙瘩,她對那天晚上實在是沒有任何的好印象。那完全就是蕭明決的一廂情願和自作多情,沒有讓她感覺到萬分的浪漫,隻讓她覺得惡心。
一個男人這樣覬覦著一個女人,而那個女人不願意的時候,那便是一種變相的騷擾了。
“我希望你能對我放尊重一點,我也提醒過你,我現在是什麽身份了,我不是你能得罪起的人,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麽,你我很清楚,不過是一件清清白白的事情,為什麽要被你說成那麽曖昧?我不是你能碰得到的人,你也一輩子都休想肖想我,知道嗎?”
唐千染嚴厲的語氣透露著深深的厭惡,蕭明決的笑聲逐漸變得冷淡刻薄,他的聲音也尖銳了起來,“是嗎?可我並不覺得那天晚上僅僅隻是一場誤會而已,那對我而言是一場激動的夢境,你那天晚上實在是美極了。如果我把你多留下一會兒,能夠親自剝開你的禮服……”
簡直是越說越不成樣了,唐千染突然明白了他到底想要幹什麽,蕭明決大概已經猜到了他現在的處境了,所以在故意將她往歧路上引,越發不肯說清楚那天晚上發生的情形,隻是一場求婚而被拒絕的誤會而已。
她看向君寒池,君寒看著她的眼神已經再也沒有了溫度,仿佛看見一個冷淡的陌生人,唐千染那一刹那,就知道自己做錯了,她不應該聯係蕭明決,將這個最後解釋的機會交給了蕭明決。
或許這一切的局都是被蕭明決定好的,等著他們往下跳,而他們就那麽剛巧進入了這個謎團之中,被他玩弄於掌心。
蕭明決對她並沒有其他的意思,而隻是針對池君寒而已,她不過就是蕭明決利用的一顆棋子,所謂的愛慕,都不過是一場幌子。
“蕭明決,你的心思怎麽能這麽歹毒,我不知道你的終極目的到底是什麽,但我告訴你,有我在一天,就別想做夢實現你那些歹毒的詭計,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我說到做到!”
唐千染的聲音都在發抖,但是她發抖之中,藏著一份堅定。
仿佛是她因為有了唐家做後盾,所與生俱來的鎮定。
如果和蕭明決真的撕破臉,她不用害怕的,因為唐家畢竟是老牌貴族,是不會怕一個小小的新貴蕭家的。
哪怕是蕭家的家主,蕭明決現在的父親,見到了唐家的人也得低頭。
而蕭明決現在敢這麽陷害她,如果被唐家的人知道了,也不會放過他。
到那個時候,作惡多端的蕭明決就是四麵楚歌,成為眾矢之了。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清楚我們之間的關係,好好說,不要讓自己後悔。”
唐千染的聲音冷靜了下來。
蕭明決隔著手機慢慢把玩著自己麵前的香檳玻璃杯,他看著裏麵帶黃色的液體,眼底並沒有一絲笑意,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每個字聽上去都那麽的溫潤,那麽的平和,像極了他在外麵偽裝的那幅人像,沒有一點被激怒的模樣。
“我說過了,我是那麽的深愛你,染染,如果能再給我一次機會的話,我絕對不會後悔那天晚上和你發生了那樣美好的事情,我真希望能再來一次,既然你願意主動聯係我,不如我們就——”
唐千染用發抖的手摁斷了電話,她不能再和蕭明決說下去了,因為池君寒已經不會再容忍他繼續說下去。
如果現在池君寒手裏有一把槍的話,唐千染恐怕那把槍已經頂到了自己的腦袋,池君寒手裏的力道已經轉移到了她的脖子。
他隻是還不忍心下手,絕望而憤怒地看著唐千染,“你還要告訴我,你是清白的嗎?既然是清白的,他又為什麽還會說出那樣的話,難道僅僅是為了來騙我?我給過你多少次的機會了,甚至剛才那個機會都是我給你的,可是你卻始終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你告訴我,我還要怎麽對你,才能讓你滿足,是我對你太好了嗎?”
“唐千染。我這輩子還從來沒有對一個女人那麽寬容過,你是唯一,但往後也隻可能是最後一次唯一了。”池君寒沉聲冷厲。
唐千染的雙手無力地往下垂落,呆呆地看著池君寒,他們兩個人分明近在咫尺,可是好像之間拉開了條銀河一般的距離。
唐千染知道這一次池君寒是真的發怒了,他們兩個再也回不到過去了,而這段時間相處的點點滴滴,好不容易升溫的感情也將會像是單薄的絲綢一樣,被輕易的剪開。
蕭明決就是另一把鋒利的剪刀,它幾乎不用剪開,隻需要刺破一個洞,它們就防不勝防的分成了兩半。
唐千染也實在疲倦極了,不想再繼續堅持下去,她輕笑了一聲,笑容不再是絕望的,而是透露著一股鬆懈下來的輕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