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0.每一分每一秒
唐千染不敢再和他對視看向他的眼睛。
她知道池君寒現在一定生氣了,她剛才故意打斷了他,說出那樣絕情冷酷的話語,一定會讓男人覺得難以接受。
可是如果她不這麽做的話,池君寒就會繼續犯錯。她不願意讓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再次加深。
為了讓自己能夠安全離去,也為了讓她離開以後池君寒不再記得她,她一定要親手將他們之間的感情給粉碎。
唐千染不能留給池君寒任何一點念想。
“沒錯,我所說的都是我的心裏話,沒有一句都是假話。你既然已經對我做出了那樣的事情,就不要想著我還能對你露出笑臉,還能再次接納你,如果你不放我離開,我永遠都不會再原諒你。覺得生氣嗎?如果不想再見到我,那就讓我離開。我們不用再見麵,也不會再氣到對方,這樣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嗎?”
這個提案唐千染已經提過許多次,她希望她能和池君寒有一個最適合也最兩全的解決方法,就是池君寒放下她,放下心中的心結,不要再對她抱有任何的期待和正猶豫,也不要再喜歡她。
這樣她離開以後,也可以讓池君寒能夠自己去找其他比她更好的女人,生下孩子,完美的過著他本該挑不出差錯的一生。
而不是和她在一起,經曆著這麽多的風風雨雨,卻始終不能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
她身上背負著仇恨和誤會,注定給不了池君寒一個美好的承諾。
“你這句話已經不是第一次說了,我也應該告訴過你,你的這些想法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身邊。即便我不能寸步不離的守著你,我也會保證,無論你在什麽地方,我都會把你帶回來。不要逼我。”
池君寒說到最後四個字的時候,幾乎是帶著咬牙切齒的力度。
他深深的鎖定著唐千染,好像要將她臉上的那一層麵具給看破,看看她的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為什麽無論他付出怎樣的努力,她都能視而不見。
這個女人的心腸是鐵石做的嗎?
池君寒的這一句話再次打碎了唐千染的念想。
她和池君寒之間必須還要再產生新的誤會,來替補之前的誤會。
如果池君寒不願意放手,那麽他接下來會是那個受傷最多的人。
唐千染似乎也有些被他氣到了,她不斷地揉捏著被子,纖細瑩白的雙手好像在發泄著什麽力道一樣,狠狠的說道,“你就這麽確定,我離不開你的身邊嗎?如果我真的想離開,那就一定會想盡辦法離開,隻希望我們不要到撕破臉的那一天。”
池君寒輕哂,他重新抬起手,將唐千染的手背給覆蓋住了,穩穩的攥在了手心裏,無論唐千染怎麽掙脫都掙脫不開他的力道。
他的手掌比她要大,力氣也比她要大,可以穩穩的將她囚禁在其中。
唐千染看著他,想要讓他鬆手,可是池君寒凝視著她的目光的時候,卻隻露出從容淡然的冷笑,“看見了嗎?這就是你的能力,你根本就離不開我,不要總想這些不切實際的問題並且想著要怎麽激怒我。其實你取取悅我要更加容易,為什麽總要選最難的那一條路走。”
池君寒站了起來,連帶著唐千染的手腕也被他捏著提了起來。
他俯身的時候,唐千染往後仰去,可是池君寒卻用另一隻手扶住了她的肩頭,讓她根本就沒有辦法後退和逃離。
唐千染隻能閉著眼睛等待著他的靠近。
池君寒的俊容在她的麵前不斷的放大,她能感受到他灼熱清列的氣息,像是利刃一樣逼近著。
可是卻無處可逃,隻能被迫迎接。
“我永遠也不會放過你。既然你已經成了我的夫人,那麽這一輩子都隻能當我的夫人,我池君寒拿到手的東西,但沒有再送出去的道理。”
池君寒突然轉換了一下手勢,與她十指相扣,他的十根手指穩穩地插進她的指縫裏,力道大的幾乎能將她單薄的手骨給捏碎。
“聽清楚我的話了嗎?”
唐千染咬著牙齒不回答,池君寒便用同樣成冷緩慢的語氣,一個字一個字的重新問了一遍。
他的聲音很清晰,帶著雷霆的怒意,“我再問你一遍,聽清楚了嗎?”
唐千染不能再不回答,因為池君寒已經快要將她的手骨給捏碎了。
唐千染含著眼淚茫然的睜開了眼睛,她霧蒙蒙的看著池君寒,許久卻不見池君寒有任何憐香惜玉的動靜,他好像真的被她激怒了,眼中隻有深刻的怒氣。
唐千染被迫點了點頭,她的聲音低的可怕,但池君寒聽得清,“我知道了。”
手上的力道一下子鬆了開來,池君寒的臉色重新回到了如初的緩和,他托著唐千染微微發紅的小手,指腹輕輕的在她的手背上揉捏著,好像在心疼剛才被他抓痛的力道。
“剛才是不是抓疼你了?抱歉。”
池君寒的情緒永遠都是這般轉換自如,隻要不激怒他,他在唐千染的麵前便永遠能保持從容和理智,展露給她最溫柔的那一麵。
可是這並不代表他會永遠縱容著唐千染。
當真正激怒他的那一刻,唐千染便會知道真正的痛苦會怎樣的來臨。
池君寒平淡的說道,“你應該也困了吧,既然不餓那就先睡著,我讓廚房去給你燉補粥,等你半夜餓了醒過來,也好喂你吃一點。我會在這守著你的,不要想著離開,有任何的事情,醒來以後也可以找我,更不用害怕做噩夢,有我在,你不會做噩夢。”
池君寒的話說的很篤定,唐千染苦笑了一下,也深以為然。
像池君寒這樣的人坐在床邊上,她頂多怕著他,又怎麽還會怕噩夢。
就算是那些噩夢看到了池君寒,恐怕也不敢再入她的夢了。
唐千染閉上了,眼睛回味著剛才她和池君寒對峙的每一分每一秒。
她知道,在池君寒麵前,她還沒有力量與他抗衡。
隻有回到唐家,她才有和池君寒對峙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