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3.她的真實身份

  池君寒突然湊近了唐千染,他的眉心皺得很緊,仿佛有一個小小的旋渦,要把唐千染給吸進去。


  唐千染覺得他的目光實在是太有攻擊性,自己簡直要在他的目光下碎成了幾瓣,連忙避開了目光,低下了頭。


  為什麽一直用這種目光看著我,我又沒有說錯,她的確是在幫著你,而且也在幫我。”


  唐千染越說越理直氣壯,“前段時間我在生病,如果不是她一直照顧著我,又幫我和醫院的醫生溝通接洽,我的身體也沒有那麽快好,而且這段時間她也一直陪著我說話聊天,逗我開心,讓我的心情也好了不少這樣的醫生用錢都換不來,你居然還對她發火,她還年輕,被你罵了肯定要回房間去哭鼻子的。”


  此時此刻,正在房間裏開心地追劇的阮芷儀,突然打了一個噴嚏。


  她莫名其妙的揉了揉鼻子,然後撓頭想,難道是有人在念叨她?

  她還並不知道自己在唐千染的口中變成了一個愛哭鼻子的小女孩。


  實際上阮芷儀根本就沒有哭過鼻子,她天生樂觀,就算當時被脅迫要離開池家,也沒有哭過,反而是很樂天派的提著行李就打算出門了。


  就算真的被池君寒罵了,她也覺得無所謂,反正池君寒給了她的雙倍薪水,拿著錢,就算把她罵得狗血噴頭都沒關係。


  有錢就是爸爸。


  而且大少爺脾氣就那樣,愛罵就罵吧,她把錢拿到手軟就行。


  池君寒聽得險些氣笑了,他突然擰了一把唐千染的鼻尖,把她弄痛了。


  唐千染眼淚汪汪的問,“你這是幹什麽?我又沒有說錯。”


  池君寒沉聲,“你居然讓我對別的女人態度好一點,如果我真的這麽做了,你可千萬不要後悔。”


  唐千染知道他在說什麽,臉頰微微泛紅,“我和你說的又不是一件事情,你就不要再歪解我的意思了。”


  唐千染突然反應過來,他們兩個人都在生病,卻還有心思談天說地,簡直叫人納悶。


  如果換作是別人家,估計夫妻兩個人要愁死了,丈夫居然要截肢了,家裏肯定愁雲慘淡的,連一句笑聲都沒有。


  池君寒的態度真的很奇怪,簡直就像是沒事人,也沒怎麽見他因為傷口而疼痛過。


  雖然平時臉色顯得很蒼白,可是他神態自然的好像,那塊傷口根本就沒有長在他的身上。


  唐千染下意識的想到了在地下室裏麵,見到的男仆所說的那句話。


  男仆告訴她,興許池君寒根本就沒有受傷。


  池君寒的樣子的確很不像病人。


  這個念頭剛剛出現,唐千染就迅速的摁滅了,在她的腦海中,池君寒並不是這樣的人,他絕對不會用截肢這種事情來跟她開玩笑的。


  她怎麽能不相信池君寒。


  池君寒看見女人走神,不滿意地掐住她的下顎,“看著我又在想什麽別的事。”


  唐千染的臉被他掐得微微嘟起,像是兩個小包子,她甩了甩頭,“沒有在想什麽。”


  池君寒想看她的心思還不容易,“沒有在想什麽,那為什麽老是走神。你在我的麵前居然還敢走神,就沒有想到會有什麽下場嗎?”


  唐千染茫然的睜大了雙眼,她秀氣的眼角暈開了一絲淺紅。


  女人這副無辜至極的姿態實在是誘人的很,可憐兮兮的好像小白兔或者一朵花,等待著被狼叼走,被人采摘。


  池君寒突然有種按捺不住的衝動想要撲過去,然而他的餘光瞥見了自己手臂上的那一條白紗布,他立刻就製止了這個念頭。


  如果他真的這麽做了,那他的手臂上的傷口就露餡了。


  他還是得忍一忍,等過了這段時間把這個謊給圓過去了再說。


  池君寒深呼吸,勉強把心中的欲望給摁了下去,他的呼吸仍舊保留著剛才的灼熱和悶沉,像是夏日的空氣,帶著一種凝固的讓人覺得壓迫的感覺。


  “我有件事情要問你。”


  池君寒的聲音突然變了,變的淩厲和質問的語氣。


  唐千染聽出不對勁,她的腦海中的那根弦也猛的繃緊,嘴角的笑意跟著沉了下去,“什麽事?”


  池君寒沒有回答她,而是摟著她靠在了床邊上,他們兩個人挨得很近,近的能聽見對方的呼吸聲膠著在一起。


  唐千染的心一上一下的,總覺得池君寒要問的是並不是讓她覺得開心的事情。


  不然池君寒的脾氣又怎麽突然一下子變得這麽古怪。


  “賀進跟我說,你之前去過地下室了?”池君寒突然問。


  果然是這個問題,唐千染的心裏燃起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不知道是鬆了口氣,還是心裏的石頭一下子懸了起來,她進地下室的那一會兒就已經猜到後續肯定會遭到池君寒的質問。


  隻是沒有想到這段時間池君寒一直沒有過問這件事情,她還以為池君寒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蒙混過關了。


  沒想到他一直知道,隻是沒有問。


  唐千染淺淺的笑了笑,她沒有否認,“是的,我進去了。而且我見到了那個男仆。”


  她既然都已經進了地下室,那麽她的行蹤和一舉一動必然都已經被人看到,告訴了池君寒,根本就躲不過池君寒的耳目。


  現在還要跟他撒謊,無疑是挑戰男人的底線,還不如她自己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全部都招供。


  反正她和男仆說的那些私密的話,關於她真實身份的話,池君寒是絕對不可能知道的。


  否則也不可能如此淡定。


  隻要保證那些事情不讓池君寒知道,其他的事她都可以找到借口來解釋,因為那根本就不是她的目的,和她也無關。


  池君寒慢慢地眯起了眼睛,他嘴角輕輕勾起,卻沒有辦法讓人覺得他在笑。


  “為什麽要瞞著我進地下室,地下室那種地方,你應該知道,我是不讓你去的,既然想去,去之前為什麽不先讓人跟我通報一聲,得到我的允許以後再去。”


  池君寒的聲音逐漸發冷,“我聽他們說你甚至準備好了工具去撬門,看來你早就已經想好了要怎麽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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