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2.硬拽過去
賀進一想到唐風易那咄咄逼人的態度,心裏就一陣鬱悶,他的苦水越來越多,喋喋不休個不停,“大少爺,我覺得他簡直就是瘋了!”
“這個蕭明決和唐風易是不是都瘋了,兩個人根本就不怕池家放在眼裏,他們怎麽能這麽隨便!這可是我們池家的事情,蕭明決他也要摻和,等下次,他豈不是要進池家,登堂入室,直接幹涉池家的內務了?”
賀進一臉憤慨的說著,他抬頭看向池君寒,卻發現池君寒麵色平靜的好像一池沒有任何波瀾的泉水。
他隻是淡淡的,從外麵沒法看到內部的玻璃窗前打量著,他的目光好像就落在對麵那輛車上,唐風易就坐在裏麵,正在等待著他們的回音。
賀進閉上了嘴巴,小心翼翼的看著池君寒,發現他的眼睛裏麵並沒有任何的氣惱和疑慮,隻是有一種玩味的思考。
這種情緒,他在池君寒的臉上見過,不過大部分情況下,都是他在麵臨一件大合同的時候,才會出現這樣的臉色。
一般出現了這樣的神情,就意味著他已經同意了一半。
賀進的心裏聳然一驚——
難道大少爺真的也跟他們一起瘋?
要是唐家和池家真的聯手攻擊一個蕭家,這個消息傳出去,不知道要讓多少人都大跌眼鏡。
賀進的心肝都在發顫,他哆哆嗦嗦的說道,“大少爺,你是怎麽想的,需不需要我去回應他?還是說,我們直接來點硬的,把車撞過去?”
池君寒幽幽轉過頭看了他一眼,他的目光漆黑一片,沒有辦法從中掠取到任何的要點。
賀進乖乖的看著他,聽見池君寒的薄唇中,溢出一句冰涼的話語來,“難道你是想讓我死嗎?”
賀進的頭搖的像波浪鼓,“我當然沒有,我隻是覺得我們需要給唐風易一點厲害看看,不然他實在不把我們池家放在眼裏,雖然曾經唐家的確很厲害,但是如今池家才是家族龍頭,唐家也得甘拜第二,現在唐風易這麽挑釁你,我實在是看不過去!”
賀進又想到了剛才唐風易湊到他耳邊,對他說的那句狠話。
他一想到,整個耳膜都在微微的發癢。
實在是太可惡了,他跟著池君寒這麽久,見證了池君寒把這個商業帝國奇跡般的經營到了如今這麽強大的地步。
從來沒有人敢在他的耳邊這麽說話。
不過一想到對麵那位是唐家的大少爺,一切也都顯得沒有那麽可惡了。
畢竟唐風易是出了名的放蕩不羈,他愛畫畫,愛的如癡如醉,根本就不搭理家裏的事情。
不過好像也是從他的二妹唐千染找到之後,他就像變了一個人一般。
以前連常年累月都不回家的人,現在每天都回家,不光如此,還幫忙管理家族的事務。
隻能說他實在是寵妹妹寵的無法無天,簡直要代替妹妹過一輩子了。
池君寒沉默的用指尖抵著唇角,他的心髒在緩慢的跳動著,和他的思考頻率達成正比。
過了許久,他才涼涼的說道,“你去告訴他,我同意了。你問問他,他是打算上我這輛車,還是兩輛車一起去找蕭明決。”
賀進整個人都抖了起來,他像是冬天的老樹,根本就沒有辦法經曆如此凜冽的摧殘。
賀進吃驚的說道,“大少爺,你怎麽能做出這樣的決定?你不知道那個唐風易有多囂張,如果這次答應了他,和他一起胡鬧,那麽下一次指不定他還要再做出什麽得寸進尺的行為,我們可不能讓他達到目的。”
池君寒冷靜的說道,“可是我們現在需要他,你不要忘記,我們並沒有帶什麽人過來,但是蕭明決是絕對想不到,唐風易會來幫我的……唐風易也是個聰明人,他一定帶了我需要的東西,否則他不會這麽理直氣壯的來找我,聰明人和聰明人之間的辦事方法,永遠是最省事的,我需要一個省事的同夥來幫我。”
池君寒的目光緩緩下移,落在了賀進的臉上,他的目光一片冰涼,賀進下意識的低下了頭,不再敢抬頭。
“知道了,我現在就去跟唐少說。”
池君寒點頭之後,賀進就帶著一肚子的茫然走到了唐風易的車前。
唐風易正坐在裏麵閉目養神,他左右都有兩個保鏢保護著,前座還有司機和秘書,一個車上坐了五個人,可謂是把資源發揮到了極致。
賀進左右看了看附近,他並沒有看到有其他的車,大少爺說唐風易估計帶來很多人過來幫忙,可是整個車上也才五個人。
蕭明決的人肯定不止五個,真的要打起來,還是會吃虧的。
蕭明決聽見了他走過來的腳步聲,頭也不抬,含笑問道,“看來你家大少爺已經給了你明確的答複,而且是一個我願意聽到的回複,不然你又怎麽可能露出這樣的表情。說吧,他都跟你交代了什麽?”
賀進滿不情願的說道,“我們大少爺說了,他願意和你合作,他讓我過來問問你,你是要坐他那輛車,還是我們分開行動?”
唐風易睜開了眼睛,他用指尖敲了敲額角,淡淡的說道,“分開行動吧,你隻需要告訴他,他要的人我全部都有。遇到任何情況都不用擔心,我絕對會給他最強硬的後盾。讓他直接去城北就行,我很快也會到的,到了以後直接給你們打信號。”
唐風易直接讓司機開車,賀進的眼前,那輛車就像一道殘影般滑了出去。
他趕忙用手扶住了車窗,整個人硬是被拽了過去。
他大聲問道,“等等,唐少!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你這車上隻有五個人,我們大少爺要的人手可不能隻有五個,你確定,你真的有把握帶這麽多的人過來?”
唐風易紆尊降貴的斜了他一眼,他眼底的笑意雖然很濃,可是一絲溫度都沒有。
仿佛他這些笑,隻不過是一場表麵的儀式。
“你也跟著池君寒很久了,難道到現在還不明白,所謂王牌,永遠是要壓在最底下,不能被人看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