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0.得寸進尺
阮芷儀進來的時候,唐風易正在喝水,他的餘光撇了她一眼,抓著水杯的手,微微的一緊。
緊接著,看似很自然地咽下了口中的那一股清水,平靜的把水杯放在了桌麵上。
再也沒有看見阮芷儀一眼,甚至也沒有理會她早上的問好。
阮芷儀不知道他今天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冷淡,心裏有些緊張,擔心他是不是還在為昨天的事情生氣。
可是她昨天不是都按照他的要求,親他了嗎?
她還以為,她親過他之後,唐風易應該不會再生氣了。
難道唐風易是認為她親了他,是在冒犯他?
阮芷儀的心像是戛然而止,不敢再細細的想下去。
如果唐風易真的是因為這個而在責怪她,那她昨天做的那些事不全都是錯的?
唐風易根本就不需要她親,他說的那句話,也僅僅隻是在哄她玩。
阮芷儀的心情低落了下去,她咬了咬唇,“你怎麽不跟我打招呼,我都跟你說早上好了,你是不是應該禮貌一點,也跟我說一聲?”
阮芷儀還得繼續在這裏留下去,等待唐千染的後續發展,不然她也不用在這裏收唐風易的氣。
可是想要要留下來,就不能和唐風易的關係弄得太僵,所以她想把他們兩個人的關係軟化一下。
如果唐風易還是要繼續生氣下去,她也隻能厚著臉皮哄他,讓他變得開心一些。
反正隻要等到把唐千染就出來了,他們就不用再繼續硬撐著磨合下去了。
既然唐風易這麽討厭她,她也不會再繼續留下來,硬是要插足他的生活之中。
她和唐風易本來就不是一路人,既然不是一路人,那就應該活在兩個世界裏麵。
他們這一次同行,也隻當做是一場美好的夢境就可以了。
阮芷儀發誓,她自己絕對不會多想。
隻是不知道,唐風易能不能忍住他心中的那股怒火,看來她在這裏的確給他不少的麻煩。
唐風易涼薄的眼角微微的往上抬了一下,像是在補償他剛才沒有看阮芷儀的那幾眼似的,久久地盯了她一會,才冷笑的一聲,勾了勾嘴角,無所謂的說道,“一句早上好而已,對你而言就這麽重要?既然你想要,那我就給你好了,早上好,說完了,夠了嗎?”
唐風易每一句話都很衝,好像在發泄著他心中的不滿。
阮芷儀本來還算平靜的心,也被他這句話說的有些生氣了。
唐風易當初提出要帶她一起來北歐,如果不是他提出了這個要求,而她又恰好想陪著少奶奶,又怎麽可能和唐風易這麽一個陌生的人,一起來到北歐。
阮芷儀的聲音有些微微的顫抖,她不想讓唐風易看出她也在生氣,她還想把事態盡量的縮小影響。
如果他們兩個人能夠和和氣氣的說話,那當然好,但是如果不行,她也不會強求。
“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意見?你有什麽意見,可以提出來。”阮芷儀的聲音,不再有剛才那種怯懦和討好的感覺。
她的聲音變得冷了幾分,唐風易就算再怎麽遲鈍,也能聽出來她語氣中那麽不自然。
唐風易又狠狠的喝了一口冰水。
現在是冬天,外麵的空氣很冷,但是因為室內開了空調的原因,房間裏麵的溫度也暖的仿佛是春夏交際。
唐風易隻穿了一身薄薄的襯衫,襯著他的身材更加清瘦修長,麵孔也更加單薄冷淡。
他本來就是一個如此冰冷的人,阮芷儀也不希望在他的身上找到什麽熱情的痕跡。
這也側麵證明了,像她這種女人,和唐風易永遠都是處不來的。
他這種大少爺,大概也隻能和那種門當戶對的世家千金在一起。
隻有這樣,才有話談,否則看唐風易和她在一起的樣子,處處都充滿了不和諧。
“每次你都說這種話,你覺得我能有什麽要求,又能有什麽意見,即便說了你又真的能改嗎?不用再談這些廢話了,我們今天的工作得提前開始,既然你都來了還浪費時間幹什麽,在那站著,就覺得能夠救人了嗎?”
唐風易冷淡的話語像是一塊冰刀,直接戳進了阮芷儀的心。
她昨天晚上因為唐風易的那些舉動而失眠了一整個夜晚。
可是都不知道應該帶著怎麽樣的心情,來麵對唐風易。
今天早上,更是努力了很久才有勇氣來見他。
唐風易卻對她露出這樣的表情,這樣的態度,難道她來北歐隻是為了受氣嗎?
如果不是為了少奶奶,誰願意和他在一起?
阮芷儀也不是沒有脾氣,她也是父母手掌心裏麵的明珠,從小到大都是嬌生慣養的,從來沒有在外人的麵前受過這種氣。
她的眼睛裏麵不由自主的含起了眼淚,她並不覺得這是一件值得哭的事,可是好像本能的就感到了一種莫大的委屈。
她不知道這種委屈從何而來,每當看到唐風易那雙倍感冰涼的眼睛,她就會覺得自己好像受到了屈辱。
她當時到底是不是瞎了眼睛,才會對這種男人有了意思。
如果時間再重來一次,她肯定不會對唐風易產生任何的好感,也不會答應和他一起來北歐的邀請。
“唐風易,我覺得有些話我需要和你說清楚,我來到這裏是因為你的邀請,而你的邀請隻是讓我成為你的偽裝伴侶,是搭檔,而不是你的手下,你沒有資格和我呼來喝去的。請你盡量用尊敬的話語對我說話,否則我現在立刻走人。”
阮芷儀不想再忍下去了,她不知道自己的忍讓會讓這個男人更加得寸進尺多久。
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有這麽大的膽量,敢於和唐風易這麽說話。
秘書還在他們的旁邊站著,聽到了她這番話,嚇得扶了扶眼睛,險些讓眼睛從鼻梁上嚇得滑下去。
不過他知趣的往後退了幾步,遮住了耳朵,不敢再繼續聽他們兩個人下麵的爭論。
所有人都不敢忤逆唐風易,隻有她一個人敢。
所有人看著阮芷儀的目光,更是充滿了奇怪和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