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送行
沈卿雲在屋子裏慢悠悠的吃著午飯,而令人意外的是宮裏麵的人前來傳旨。那聖旨明明白白的寫明白:
琉夕國冒犯邊境,茲事體大,沈卿雲作為沈相遺女,德才兼備,前往琉夕國和親,為琉夕國皇子妃。
這不科學,沈卿雲拿著那一卷聖旨,並沒有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反而是立刻拿了一個荷包裏麵塞得滿滿當當的都是金子。
沈卿雲把那個荷包塞到了傳旨太監的手上,這太監是皇帝身邊的趙公公,總管皇帝身邊的一切大小事,所以十分的得皇帝的寵幸。沈卿雲平日進宮,沒有少在這趙公公的手裏塞銀子。
如果她走了,那麽就少了一個給趙公公塞銀子的人,所以,趙公公也是十分的舍不得沈卿雲。
“公公請明明白白的說,我沈卿雲洗耳恭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何這和親人選一定是我呢?難道司馬將軍就那麽心甘情願的被琉夕國的皇子給掃了臉麵嗎?”
沈卿雲說的誠懇,這趙公公也忍不住的掉了幾滴鱷魚眼淚。
他是擔心瞿王殿下商文瞿回來之後拿他出氣,畢竟商文瞿不能和皇帝叫板撒氣,他們這些小人物,可就會遭殃。
“不敢瞞著姑娘,原本,皇帝是想要用這事兒把琉夕國皇子的嘴給堵上。那琴萱郡主也是個德才兼備的好姑娘,而且,司馬將軍也想要一力促成這門親事,但是,琉夕國的皇子那可是十萬個不願意。”
趙公公似乎是怕隔牆有耳,湊到了沈卿雲的麵前,小聲的說:
“咱家可是看得清清的,就在皇上下決心,一定要把琴萱郡主給推出去的時候。一份軍報傳來,那可是邊關的十萬火急的軍情。琉夕國大兵壓境,現在,琉夕國的皇子在這裏,你說咱們的皇上,會這麽做呀?”
沈卿雲雖然通曉人心,可是千裏之外的邊境,可不是她能夠了然的。
所以,無名火起。
“既然這樣,也是我沈卿雲的命數,勞煩趙公公親自前來。”沈卿雲又拿了一袋子的珍珠,送了趙公公。
畢竟,趙公公送出來的消息,關係到了軍情。這可不是鬧得玩的,如果傳到了京城,那可是會引起全民恐慌。所以,沈卿雲再三保證了自己不會亂說話,趙公公這才是離開。
“小姐,我們怎麽辦?”
玉竹從來沒有和皇家做過對,但是她看得出來,沈卿雲絕對是不願意坐以待斃。所以,她問的怎麽辦,就是問沈卿雲到底是怎麽個逃法。
而玉梅則已經開始準備衣服和一些用得著的銀子,金錠。
而沈卿雲坐在貴妃榻上。
商文瞿現在人到底在哪裏?
她一點兒也不相信,商文瞿會真的棄她於不顧。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商文瞿作為一個宿將,他是到底吃多了還是腦子有問題,居然陪著她玩了這麽大半年。
“不用收拾東西。”
玉梅楞了一下,這不太像是這位大小姐的作風。香蘭的眼睛一亮,但是沈卿雲接下來說的話,又把她們的希望給戳破了。
“皇帝陛下賜婚和親,自然是嫁妝和衣服十分的完備。用不著我們自己準備,琉夕國的皇子也會安排馬車來,把我們的東西全部給拉走。”
沈卿雲說的十分的平靜。
她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但是現在還不到時候。
鳳冠霞帔,都是按照琉夕國的製式做出來的,讓沈卿雲意外的是。這樣的修身的衣服,居然是配合著她的身材做出來的。
南宮玦早在回到了琉夕國之後,就已經讓人準備出來了這樣的衣服。目的就是把沈卿雲給娶回去,實在是卑鄙。
一身的鳳冠霞帔,溢彩流光,十分的璀璨奪目。但是沈卿雲並沒有試一試的欲望,倘若嫁的人不是心目中的如意郎君,那麽不論是嫁給誰,都是一樣的無聊。
一件衣服,並不代表著幸福。
到了晚上,又有宮裏的旨意傳下來的。
沈卿雲現在被封為沁陽公主,嫁妝已經由國庫準備出來,三日之後,隨同琉夕國的皇子離開。沈卿雲拿著聖旨,根本沒有逃出去的可能,整個相府已經被人圍得滴水不漏,就算是一隻蒼蠅也未必能夠飛的出去。
“大小姐,我們現在用不用去支會五皇子一聲。”
香蘭開始著急,而沈卿雲還能夠慢悠悠的喝茶。她輕輕地搖了搖頭:
“不用,現在還不到時候。如果現在告發,不過隻是皇帝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還會無端的給皇帝添麻煩。”
現在還不到時機。
三天的時間一晃而過,出了誘人來教給沈卿雲琉夕國的禮儀之外,幾乎是沒有人踏足。沈卿澄更是為了能夠好好的安胎,早早的離開了沈卿雲的院子。
而沈卿雲的院子,則是成了禁地一般,被層層嚴格的把守。
“恭迎沁陽公主殿下。”
大紅的綢緞,大紅的燈籠。甚至,就連目之所及的牡丹花,也是大紅的顏色。南宮玦一臉的微笑,看起來滿足而且幸福。
南宮玦天生適合這樣耀眼的紅色,沈卿雲的蓋頭是透光的薄薄的紗料,所以能把南宮玦看得清清楚楚。
“沈執事果然是適合這樣的衣服。我最看不慣女人穿得破破爛爛的,皇子妃到了我琉夕國,也要這樣的隆重而且典雅才行,萬萬不能像是從前那樣,刁蠻任性。”
南宮玦這是在警告沈卿雲。
“皇子殿下應該娶得人,是琴萱郡主才是,那天晚上,陪著皇子殿下共度良宵的人,可不是我沈卿雲。”
沈卿雲說的輕飄飄的,而南宮玦臉上的笑容一點也沒有減少:
“沈卿雲,本皇子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的,最先進了我的視線的人是你。而且,最後我可是把司馬琴萱當成了你。所以,我要帶走的人就是你沈卿雲。”
南宮玦一把抓在了沈卿雲的肩上,但是因為這衣服層層疊疊,在外人看來,便是皇子攬著他心愛的皇子妃。
沈卿雲無奈的進了轎子裏,而這轎子,便是緩緩的出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