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公輸班
大雨整整下了三天三夜。沈卿雲一行人就在雨中趕路,而他們走的路上,有著鼎珠和赫連月馨的氣息。燕雲爾的眉毛漸漸地擰起來,便是迅速的閃到了沈卿雲的麵前問到:
“啟稟主母,我們現在距離逃犯不足三十裏。要誅殺嗎?”
燕雲十八騎的實力十分的驚人,隻是憑借地上的巨大的馬蹄印,就能推算出來鼎珠和赫連月馨距離這裏的位置。而之前,鼎珠帶來的那些人馬,幾乎是全部死在了燕雲十八騎的手裏。
沈卿雲去查看現場的時候,居然是連一個活人都沒有,而且裏麵的人基本上都是麵目全非。看不出來實際的容貌,死相十分的惡劣。
燕雲十八騎這樣的軍隊,完全是一支現代化的雇傭兵團。沈卿雲之前下了令,要求他們不動聲色的放了鼎珠和赫連月馨離開。如果不是她有意這樣做,可能燕雲十八騎一定會讓鼎珠這個戎狄的大首領死無葬身之地。
“不殺。去英州城。”
鼎珠逃了,便是創下了燕雲十八騎手底下第一次出現了逃犯的事故。但是,因為這是沈卿雲這個主母的命令,所以,燕雲十八騎會毫無原則的執行。
一拍馬屁股,便是策馬往英州城的方向趕去。
沈卿雲見到過鼎珠,是個眉清目秀的俊俏斯文男子。但是一身的力氣卻是有著戎狄的真傳,而且騎射功夫了得。他不像是戎狄的尋常貴族,不識字。而是自小就學了不少的史書典籍,就算是參加琉夕國的科考,也一定能榜上有名。
而這樣的人,卻是因為少年時期和赫連月馨有過一麵之緣,情根深種。
便是燕雲十八騎下了手殺他們的時候,明明是兩個人騎一匹馬跑不快,鼎珠還是堅持帶著赫連月馨走。
這一世,除了南宮瞿願意為了她去擋了商文君一劍。便是那些情情愛愛的說了不少的人,從來沒有做到過能為了心愛的人舍生忘死。
就因為這一點,所以沈卿雲願意放了鼎珠和赫連月馨。
有了燕雲十八騎在手,有的是法子能讓北境安寧。所以一時之間,沈卿雲倒是一點兒也不著急如何能把鼎珠捉回來,巴不得他現在能早點回到了戎狄。回頭有的是談判的時間。
一直到了三天之後,沈卿雲才到了英州城,正好是雨停了。
黃昏的陽光格外的溫暖和煦,空氣中泥土的芳菲把人一身的疲倦給驅逐幹淨。沈卿雲便是下了馬走在了街道上,街道上的行人不多。而且看起來十分的破敗。
“主母,英州城的情況像是經曆了一場大戰之後又奪回來的城池。”
英州城是距離北邊的戎狄最大的一座城池,所以向來是一個十分複雜的地方。不光是朝廷的勢力,也有著戎狄的勢力滲透。而不甘寂寞的雲蒼國和商國,也時不時的想要把手伸這麽長。隻是因為鞭長莫及,所以一般來說也隻是在這裏做做生意,打聽打聽戎狄和琉夕國的戰爭問題。
有能力在這裏統一的人,從來沒有。
因為是雨後的黃昏,所以沈卿雲沒有戴上麵紗。便是一張清秀的臉在街道上緩緩走過,而一個男子遠遠的在一處小樓上看到了這一幕。
夕陽西下,歲月靜好。
一名少女策馬而來,身後跟著的都是絕頂高手,對她畢恭畢敬。而她卻是一張冷冷的臉,像是對世界上的任何東西都不在乎一樣,美輪美奐。
原本那張臉,算不上是絕色。但是在這英州城的荒涼的掩映之下,看起來像是瑰麗無雙的珍寶偶然落到了人間。
這樣的一個氣質的女人,她來這裏是為了什麽?
公輸班立刻差人去了沈卿雲那裏。
“姑娘,小的給姑娘請安。”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剛剛到了沈卿雲身前三尺。立刻燕雲爾擋在了麵前,像是一股子強大的氣流飛旋而來,直直的壓得人沒法子說話。
主子果然是所料不錯,這些人都是絕頂高手,而且狠辣無情。
如果他再往前一步,那麽一定會血濺當場。
“請安完了,你可以走了。”
沈卿雲的一雙眼睛淡漠到了什麽都不在乎的樣子,可是偏偏那什麽都不在乎的一雙眼睛裏,像是有著能讓人臣服的光芒。
這管家忍著心頭的恐懼,便是說:
“我家主子公輸班,請姑娘到府上去小住一些時日。還請姑娘能夠賞臉。”這管家的喉頭動了動:“這年月,大街上已經沒了開門的店鋪,就算是開了門,裏麵的吃食兒和酒水也不周到,恐怕會委屈了姑娘。”
身後的燕十三已經在沈卿雲的耳邊輕輕地說了一些話,便是沈卿雲點了點頭。這裏的情況確實是像是這個管家說的這樣。
剛剛經曆了一場大戰,而城池剛剛收回來,所以城裏麵幾乎是一無所有。
“有勞了。”
沈卿雲微微頷首,便是這管家鬆了一口氣。領著沈卿雲一行人去了公輸府上。其實,公輸府上不在城中,而是在城外五裏的一個綠洲。
裏麵的布置美輪美奐,像是在江南水鄉一般。沈卿雲進入之後,便是有人服侍她先去沐浴洗漱。而燕雲爾隨同沈卿雲進去收拾。
沈卿雲換上的還是一身普通的衣服,但是因為顏色鮮豔了一些,看起來便是有了幾分活潑的樣子。
“我家主人請姑娘到飯廳去。”
這次來請沈卿雲的,是個年輕的姑娘,顯然是教養十分的好。便是沈卿雲身邊的燕雲爾氣場十分的強,這丫鬟小小年紀,也沒有怕了。低眉的柔聲細語,是因為她的身份,而不是怕了沈卿雲。
“有勞。”
沈卿雲在這個丫鬟的帶領下到了一處花廳,一路上都是珍稀的江南的植物。甚至是就連江南都不能培育長得很好的並玉蘭花,居然是在這裏看起來生機勃發。
而這蘭花看起來有些年頭了,越老越難活。
可見主人的財力和實力的同樣深厚,沈卿雲微微的皺了皺眉頭,便是進了簾幕重重的一處亭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