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跟蹤而去
沈卿雲和公輸般順順利利的逃出了都護府,然後在都護府門前不遠處找到了一個客棧住了進去。
沈卿雲一夜蹦蹦跳跳的,困得要死。
“如果鼎珠出來了,你就叫醒我。鼎珠沒有出來以前,你就不要睡覺了。”
公輸般既然要跟著她,那麽就別怪她。但是公輸般卻是對於這個提議十分的讚成,自顧自的把輪椅推到了窗戶邊上,立刻打開窗戶,監視起都護府來。
從這方向,正好看到的是都護府的大門和繡樓的方向。
沈卿雲睡了兩個時辰,神清氣爽的醒來之後。發現公輸般居然還是保持著盯梢的姿勢,像是兩個時辰沒有任何的變動。
沈卿雲的心中一軟。
“你去睡覺吧,我來盯著。”
公輸般是怎麽做到的,一晚上沒有睡覺,臉色看起來依舊是幹淨清爽。這樣的男子,到底是怎麽煉成的?
南宮瞿的身上總是有著淡淡的辛辣的氣息,像是要把一個人點燃一般。南宮瞿就是沈卿雲生命裏的那一把火,但是公輸般,卻是沈卿雲生命裏的那一捧水。
“半個時辰之內,鼎珠一定會出門。”
公輸般淡淡的說,隨後,又補充了一句。
“他也用了易容的手法,半個時辰之內,不論出現哪一輛馬車離開。都一定要跟上。”
公輸般說完之後打了一個哈欠,一雙眼睛無比的迷離,湊到了沈卿雲的身邊。若有若無的香氣淡淡的,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力量。
“不要問我為什麽我知道出來的第一輛馬車就是他,秘密。”
公輸般到了洗手台的位置,先洗了臉和手,然後把外衣一件一件的脫下來。沈卿雲驚訝的目瞪口呆,他的這些衣服十分的輕薄,穿的髒了一件,他就可以脫下來扔掉。這些外衣整整齊齊的放在了床邊,然後公輸般便是躺在了床上。
“告訴店小二,三個時辰之後我需要沐浴。”
然後,簾帳放下來,沈卿雲再也看不清楚公輸般的樣子。
如此精致和細膩的一個人,是如何練出來的。沈卿雲有些短暫的驚訝,雲滄海也是貴族的帝王。但是很顯然,雲滄海並沒有那麽多的講究,他的所謂的講究,都是因為帝王的配套的。
他不在乎也不重視。
而公輸般的像是刻進了骨子裏一般,和他整個人融為一體。
這就是公輸般。
沈卿雲不再浪費時間,便是看著窗外,果然,一個馬車出現在了都護府的門前。而門裏出來的那個人,長相一點兒也不像是鼎珠。看起來十分的猥瑣,胡子拉碴的,像是個大街上賣炭的。
他上了馬車立刻朝著東大街離去。
而接下來,又是一輛馬車停在了都護府的前麵,出來的卻是一個翩翩公子。彬彬有禮的上了馬車,方向卻是西大街。
沈卿雲不再遲疑,立刻下了樓。她沒有忘記給公輸般叫了店小二燒水洗澡。
而她去的方向,就是東大街,那輛馬車走的不遠。沈卿雲則是買了一頭驢子,遠遠地跟著。
像是進城的小媳婦,東看看西看看。她原本就是特種兵,對於偵查和反偵察有著十分敏銳的洞察力。所以遠遠地跟著不會被人發現,也不會給跟丟了。
但是,前麵的馬車居然也是走走停停的。而且,車上的那個人經常下來買買東西,看起來好像是京城來的村夫。
鼎珠為人謹慎,而且飽讀詩書,比起來一般的戎狄人,他有的是耐心。
所以沈卿雲並不著急,看著他欲蓋彌彰。
順著大道一直走,到了城外,便是不能再方便跟蹤。沈卿雲在他最後歇腳的地方上了他的馬車,便是直直的躺在了馬車的頂上。
在城裏沈卿雲還不敢這樣做,因為馬車上躺了一個人,大家在二樓一眼就會看出來。但是已經到了城邊,就沒有了那樣高的房子。而且,沈卿雲不能再跟在後麵,否則就會暴露。
兵行險招,隻有這樣,才能逃得過。
馬車飛速的行走了整整一天,終於到了一處大營前麵。
大營和尋常的商家不一樣,發現了沈卿雲的蹤跡隻會亂箭射死。沈卿雲隻好從馬車上下來。但是這一次,沈卿雲站在樹梢,確實發現,從馬車上下來的是一個翩翩公子。那張臉和鼎珠的還是不一樣。
但是這個人進入軍營暢通無阻,那些人紛紛行禮。
沈卿雲一點也不懷疑,這一定就是鼎珠無疑。
因為公輸般說了第一輛車上麵走出來的就是鼎珠。
但是公輸般到底使用了什麽樣的辦法,確定了鼎珠的真實身份,沈卿雲現在心裏十分的好奇,卻是不能問公輸般。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沈卿雲發現自己居然有些想念公輸般。
公輸般是個生意人,麵對任何情況,不管到底是對還是錯。他的眼中,隻有利和弊。沈卿雲現在心裏卻是不知道,其實公輸般就是想要在沈卿雲的心裏埋下一個小小的引子。
讓沈卿雲琢磨不透,不由自主的就會思念他。
這也是做生意的一個法子。
而在英州城的那一邊,三個時辰之後,夜色悄悄地降臨。公輸般的房間裏卻是早早的掌燈,一個高大的人影站在燈前,像是神祗一般,巋然不動。
公輸般像是陷入了一個悠長的夢境。
從來沒有這樣的情況,一個人出現在他的麵前,而他卻能夠一無所知。公輸般艱難的從床上坐起來,簾帳升起之後,他看到了一張俊美的沒有絲毫的瑕疵的臉。
但是這張臉並不是雌雄莫辯,相反,這張臉有著尋常的男子和女子都沒有的神聖的力量。
眼波之中,像是有著無窮無盡的力量。
公輸般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一個人,能和他對麵而站居然還能保存著自己的氣勢,絲毫沒有受到打壓的意思。
燭火跳動,而眼前的人像是靜止的一般。
公輸般終於忍不住了。
“你為什麽要夜闖我的地方?”
先下手不是為強,而是先下手糟糕。麵前的男人確實嘴角輕輕地揚起。